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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也不去想他俩的事。
话说士衡回家中,越想心里越不自在,便自去屋里躺下。郡王妃听说世子出府转了一圈回来后脸色就变了,心里吓得不行,忙扶着人去了士衡屋里。士衡见郡王妃来了,少不得打起精神应付一番。
母子两个正说着话,就有下人急急来报:“王姨奶奶和吴姨奶奶吵起来了,两个人打成了一团。”
郡王妃听了冷哼道:“吴妹妹素来知书达理,必定是王氏又刁蛮了,我就说樵夫家的女儿能有什么教养,偏生王爷还不信。”
士衡听了只得安慰郡王妃道:“母亲息怒,不值得为了她们置气。”
郡王妃叹道:“我的儿,你不知这些年我为了你父亲这些姬妾生了多少闲气,人人都看到我身份郡王妃的风光脸面,却不知道我心里苦的紧。”
士衡听了忙道:“父亲定会知道母亲一片苦心的。”
郡王妃摆手道:“我只恨自己生在富贵之家,你看那些寒门小户,虽然清苦些,但也晓得父亲相濡与沫,让人好不羡慕。”
士衡闻言不禁诧异了一番,郡王妃以前从不在士衡面前说这些,一则他是男孩子,二则也是怕他心里和父亲有了隔阂。如今南平郡王虽然是不大宠爱樵夫之女王氏了,但又把自己的表妹吴氏碰上天去。虽然说这吴氏是自己招进府来用来打压王氏的,但如今见她每日面色含春自己心里仍是苦的紧。好在吴氏知道自己身家性命外加父母都掌握在郡王妃手里,即使再得宠在郡王妃面前仍旧是低眉顺目。
如今算来,自从吴氏进门后南平郡王已有两个来月没在郡王妃屋里宿过,郡王妃每夜以泪洗脸,今日偏生又听说那两人打了起来,顿时气得不行忍不住在士衡面前多说了这两句。
那家人垂着手站在门口还在等郡王妃示下,郡王妃略沉吟下道:“去告诉王爷,说王氏妒恨吴氏得宠,对她大打出手。就说我不舒服,躺在屋里睡下了,让王爷自行处置吧。”
那家人听了忙应了退了出去,到书房里寻了南平郡王把郡王妃教的话说了一遍,南平郡王起初娶王氏回府是觉得她自然野性,又天真无邪。只是几年富贵生活过去,王氏的优点早都被府中的荣华富贵给磨平了,南平郡王本来就是喜新厌旧的,别提新娶的吴氏娇小可人,又懂得进退,因此就渐渐地就厌倦了王氏,原本的王氏优点在南平郡王眼中也变成了粗野不堪。
南平郡王听说王氏打了吴氏,心下恨得不行,登时就叫人把王氏送到城外庄子上去。又把王氏生的儿子领到郡王妃跟前,让她亲自抚养。郡王妃正讨厌这个男孩被王氏宠的没边,又没有教养,哪里还肯养他。便以自己身上不好为由,叫人送去吴氏那里。
吴氏本身刚及笄没多久,这两岁男孩又是娇惯坏了的,成日里哭闹,吴氏新鲜了一天就烦的不行,打发奶娘带孩子去之前的院子住。结果也不知怎的折孩子没几天就染上了病,吴氏只当他是故意胡闹,也不去理他,郡王妃又躲在屋里装病不去管,结果那孩子没两天就呜呼哀哉了。
说起南平郡王子嗣也略单薄了些,除了士衡一个嫡子外,其他的妾室生的都是女儿,好不容易王氏生了个儿子出来,没让吴氏养两天就给养死了,顿时心疼不已,不禁也埋怨了吴氏一番,郡王妃此时养好了病,做主罚吴氏闭门思过三个月。南平郡王心里生吴氏的气,也不为她求情,每日去了郡王妃屋里歇息不提。
士衡因心里不自在,自那以后便再也没去顾府,一直在府里静养,连带着也亲眼瞧见了母亲和妾室的斗法。士衡素来以为母亲是清新出尘的,却想不到郡王妃早在十几年的妻妾争斗中变得不择手段。士衡感叹了一番,却也心有所悟。
顾山见士衡连着十几日没来,便下了帖子请他吃酒,士衡刚觉得有些明白元秋的想法,正要在家里细细琢磨一番,便以下个月是老王妃的寿辰,要帮着筹备为由,回绝了顾山。
而顾府里,李氏正为筹备老王妃的寿礼忙的不可开交,元秋少不得帮她参谋了一番。因参加老王妃寿宴马虎不得,李氏又叫绣楼来给自己和元秋做了几身新的衣裳。
转眼间,进了十二月,老王妃的寿辰到了,元秋跟着李氏坐上了去往南平郡王府的马车。
老王妃寿宴 。。。
顾山跟着顾礼从正门进了郡王府,李氏和元秋的马车则停在了偏门,偏门上早有婆子候着,见李氏母女来了忙笑着将二人迎了进去,门里另外有媳妇和丫鬟带路。
因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天气越发寒冷,因此女眷的宴席并没有摆在园子里的花厅里,而是在一个大的暖阁里摆了几个圆桌。因是老王妃的寿辰,来祝寿的多半是官员的家眷,彼此都是熟悉的。李氏领着元秋进了暖阁,见已经到了不少人了,便笑着彼此打招呼。紫嫣坐在一个一边,见元秋来了忙招手叫她过来,和她小声说着话。
众人坐了说着,没一会功夫郡王妃便扶着老王妃从后面出来。李氏等人连忙起身,待老王妃在上位上坐了,众人方行礼贺寿,才又自个坐了。
老王妃见来人众多,心里极是高兴,叫过来这个看看又叫那个来瞅瞅。元秋和紫嫣正坐在一起说话,就听老王妃招手道:“那个穿着镂金百蝶穿花红锦袄的是谁家姑娘?过来给我瞧瞧。”元秋听了忙起身走到老王妃跟前行礼。
老王妃细细瞅了元秋两眼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顾家的三丫头,有些日子没瞧见了这丫头了,倒是长的越发标志了。”
郡王妃笑道:“可不是,顾夫人好福气,有这样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儿,我可是羡慕的不行。”
众人听了忙笑着附和,也夸元秋长的好。李氏听了忙起身要谦虚一番,这时就听有丫鬟来报说:“世子在门口候着,说要给太妃娘娘敬酒。只是这里女眷众多,怕擅自进来不合规矩,因此等太妃娘娘示下。”
老王妃听了笑道:“都是自家孩子,也没那么多规矩。既然这么着,就让他进来。我倒要多吃他两杯酒不可。”那丫头听了忙笑着请了世子进来。元秋本来站在老王妃下面,听老王妃说叫世子进来,登时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眼巴巴的瞅着老王妃,等着发话叫自己回座。谁知老王妃却像忘了她一般,只看着门口,笑盈盈的瞅着世子进来到自己跟前请安。
说起来元秋从南京回来只匆匆见了士衡一面便再也没了他的音讯,此时听到士衡的脚步声,元秋不禁抬头偷偷瞄了士衡一眼,却不禁红了脸。原来士衡今日穿得是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衣裳的颜色和图案都和元秋穿的棉袄极其类似。两人站起来倒像是故意穿做一样一般。
老王妃瞅了士衡两眼又瞅了瞅一旁红了眼的元秋,扭过头和郡王妃笑道:“你瞅这两个孩子,都穿了身红衣裳,又都唇红齿白的,倒像是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一般。”
元秋听了忙低了头去,士衡笑吟吟的冲着元秋行了一礼道:“元秋妹妹一向可好?”元秋见状只得回了一礼,起身的时候趁着众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士衡一眼。士衡只笑嘻嘻的看着她,却也不生气。元秋无奈只得主动和老王妃告罪,到紫嫣身边归了坐。
老王妃对士衡笑道:“你不是要与我敬酒吃,怎的还不倒酒来?”士衡忙招手叫丫鬟端了酒壶上来,亲手倒了一盏酒,喂着老王妃喝了,又说了好些个吉祥话奉承了老王妃一番。
老王妃喝了酒拉着士衡笑道:“就你嘴巴甜,还不赶紧去外面陪客人去,净在我们这里混成什么样子。”士衡忙说:“我陪祖母略坐一坐就出去。”老王妃听了忙挥手道:“前面听里还有好些客人呢,你快些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士衡听了只得起身告辞,便转了身往出走,只是路过元秋身边的时候,不禁慢了脚步偷偷看了元秋几眼。元秋只当不知道,扭了头不去理他。
元秋见士衡出去了,众人也没注意自己,这才舒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元秋忙和紫嫣吃了几盅酒又说些笑话遮掩过去。没一会功夫,元秋就觉得脸上热热的,又觉得暖阁里闷的慌,便悄悄叫织梦陪自己去透气。织梦忙把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拿来给元秋披上扶着元秋出了暖阁。众人只当她去小解,也不去管她,自去奉承老王妃、郡王妃不提。
元秋往日也来过这郡王府几回,知道这暖阁附近有几株梅树,此时是寒冬腊月,想那红梅开的定是极好,因此便扶着织梦往那梅树林去走。
士衡从暖阁给老王妃敬酒出来,先拐了个弯去茅厕小解,因丫鬟们要端热水来与他洗手,略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