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了,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一二分而已。封念逸在我嫁入池阳为后前便出京了,我不曾见过他。只因听闻他与你素来交好,才知道有他这个人。”
交好?洛自醉垂下眸。到底有多深的交情?同二哥和黎二哥一样么?或者只是洛自醉单方认定的好友?
两人静默了一阵,直到鼓声响起,才不约而同地向前殿而去。
其余人都已在长廊前候着了,见后亟琰与洛自醉一同自密林中出现,都怔了怔。
待皇帝到来,照旧行了礼,皇后提及明日大军凯旋之事,便都各自散去了。
自从受伤之后,和简思颐、周越愈走愈远,近来几乎不曾来往。眼见着那两人告辞走了,洛自醉才同黎唯、宁姜不急不徐地走出凤仪宫。皇戬、洛无极并琐馨、子烛隔了一段距离跟在后头。
开始尚都安安静静,没多久,前头静默着的三人便听见后头的吵闹声。又走了一会,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无休无止。
洛自醉歉然一笑,道:“每日都如此,我也惯了。拾月大哥和涧雨三弟莫要笑话才好。”
“敢与太子殿下争吵的人,世间能有几个?怎会笑话?我还想夸无极一番呢。”宁姜笑道,回首一望。
“性子这么直,该隐忍的时候不知隐忍,你若还夸他,岂不是更让他没大没小。”洛自醉叹道。
听得他话中的忧虑,宁姜道:“栖风二哥还不信你这小书童么?让他露出这番真模样来的人,必定也是性情中人,不会计较。换了太子殿下以外的皇子、公主,他便又是那乖巧听话的洛无极了。”
洛自醉只一笑,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黎唯淡然道:“前些天你担心的,也是他们争吵的事罢。现在看来,太子殿下当无极是同辈朋友,两人吵过打过就算了,不会记在心上。”
“我担心的,已不是殿下,而是他人。”皇戬说会想法子护洛无极,但毕竟能力有限。如果被淑妃拿来说事,那可危险了。毕竟这是以下犯上。奴和太子,身份是天上地下,绝无更改的。
宁姜道:“只要出紫阳殿后,二人收敛一些,应当无事。”
若他们能收敛些便好了。洛自醉向后看一眼。
那正吵得翻天覆地的两人察觉他的目光,立刻收了声。
见状,黎唯和宁姜都笑了。
“能管得住他们的,非太傅大人莫属了。”
“如此便不必担忧了,他们还是顾着你的。”
洛自醉一叹,他的威严,也不过压制他们一小阵罢了。两个都管不住,所以才担心。
“栖风二哥,明日洛大公子归来,早朝之后,你会去见他罢。”宁姜又道。
洛自醉点头道:“许久不见他了,甚为想念,无论如何也要去的。涧雨三弟一起去么?”
“你们家人相聚,我去凑什么热闹?”宁姜摇首笑道,“我大哥那方的战事,要分出个胜负来,似乎还早呢。”
洛自醉想起来,洛自持给的资料中似乎提过,宁家大公子在三年前带兵往西征贼,至今未归。难道,果真……
看一眼笑容满面的宁姜,自他的言行中,也瞧不出有半点谎言的迹象。若有虚假,不可能连黎唯都瞧不出来。这么说——
黎唯淡淡地打断了他纷扰的心思:“我二哥必定也会上朝。”
“怎么,黎二哥的伤好了么?”该信什么?事实。那要到什么时候,事实才能水落石出?这期间,会有多少无辜者蒙受冤屈?
“应该能起身了。”
明天的凯旋式,大抵等同于小祭典,不能缺席。洛自醉不自觉微锁起眉:“我倒宁愿过些日子去禁卫军营探望他。”
黎唯淡淡地宽慰道:“练武之人,筋骨与常人不同。虽未痊愈,行动也无大碍了。”
“是啊,栖风二哥莫要担心。”
“那么,拾月大哥早朝后可会去看他?”
“再说罢。”
黎唯眉目间带着前些日子那些令人不明白的异样神色,又似乎多了几分担忧。这让他和往常大有不同。洛自醉也不想猜测太多,便道:“我此去,还想见见我三哥。他这阵还不和我说话。上回出宫回家,也还在避着我。”
宁姜闻言,笑道:“洛三公子还在乎那回的事?当日他已尽力了,怎么如此想不开?”
“洛家三位兄长疼爱弟弟素来出名,想来该是在百般责备自己罢。”黎唯淡然道。
“当日栖风二哥昏迷,他几欲发狂。我和拾月大哥劝解多时,他才稍稍好些。有这样的兄长,真是不错。”
“兄长们全心袒护固然不错。不过,他们对自己太苛刻了些,也令我发愁不安。”
“你性子敏锐了些,别操些无谓的心。有些事,他们想通了便好。”
洛自醉怔怔,望着黎唯平静依然的面容,轻声笑着点头。
回了风鸣宫,三人告别。
宁姜已走远,黎唯走了几步,转身,望着洛自醉。
洛自醉本要就此回紫阳殿,见他似乎有些话要说,便笑道:“拾月大哥,还有什么事么?”
黎唯淡淡摇首道:“罢了。”
看他旋踵远去,洛自醉站了一会,等皇戬和洛无极奔回他身边,这才慢慢走回紫阳殿。
晚上,皇戬离去之后,洛自醉吩咐唐三准备洗浴。
坐在温水中,背对着侍立一旁的唐三和洛无极,洛自醉问道:“唐三,封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小人也不太清楚。以前,封二公子便不常入宫。小人只见过他一回,就是七年前他自请出京清贼之时。”
“封家和洛家交情如何?”
“这……小人不知。”
确实,当初他也不知道黎家和洛家交情匪浅。
洗浴完,遣退唐三,洛自醉倚在榻上,随意地翻着书。洛无极趴在另一头,拿着木炭作画。
宫灯中的火焰跳动着,光影叠移。洛自醉合上书,下颚搁在白玉枕上。
洛无极停了笔,睇他一眼。
“无极,上午我看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想到什么?”
“我似乎听爹提过封将军。两三年前,某天晚上和二伯一起探望爹的时候,爹问:逸最近如何?二伯说:战事吃紧,还没见新捷报。现在想起来,‘逸’应该就是封念逸。之后,便没有再听爹提过他的事。”
逸?……封念逸和洛自醉当初果然交情很深。
黎唯刚才就是要提醒这件事么?黎家和封家是姻亲,他和封念逸二人同年,自然来往多些。当初他说他们两人从未见面,他却知道他,恐怕便是封念逸的缘故罢。那时候他吃惊他失忆的事,大概也是惊于他居然忘记封念逸。
确实,他不认识封念逸,明天若见了他,只会徒生些事情罢了。
究竟该不该去?洗尘宴上,迟早也要见的。
正想着,洛无极捅了捅他的腰。
洛自醉支起身,便见一大张遮住他身形的白纸上,数只玉兔或蹦或跳,栩栩如生。
洛无极自纸后探出头,笑道:“怎样?”
很有天分。洛自醉点头道:“不错。”不过,这些日子,他怎么总是画兔子?白的、黑的、赤的、靛的……
“给你。”将画卷起来,洛无极难掩高兴之色,道。
洛自醉恍然大悟,他说过自己本身是十八岁,想来洛无极以为他属兔,不过——“多谢了。不过,我不属兔,原本属龙。”
洛无极笑容微滞,皱皱眉:“那我再画。”
见他转身又拿起木炭,洛自醉笑道:“无极,依你看,明早去是不去?”
“你不是想去么?”
“……”
“我和皇戬想看那庆归典,你想看看封念逸,不是么?”
“是啊。”想知道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模样,想知道那个人是洛自醉的什么人,想知道……他是不是能像成为洛家人一样,接替“洛自醉”成为封念逸的知交。
生死之交……
是向往的,却又担心的。
罢了,迟早也会见面。下朝那会,人不多,洛家众人都在场,黎巡、黎唯也在,还好说一些。若在洗尘宴上出了什么纰漏,周家、简家那些人可都看在眼里。
还是,去吧。
一早,洛无极和皇戬便有些躁动。洛自醉练武的时候,他们虽也在旁边练习拳法,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连平日好斗的气氛也淡了许多。
到早膳时更是食不髓味,坐立不安。
两人从未见过庆典场面,定然十分向往。昨日洛无极也提到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洛自醉轻叹,道:“两位将军何时入内城?”
“这会儿怕已经到了。”皇戬答得很快,“父皇说,他们直接入朝,下朝再归家。”
偏偏早上问剑法套路之时,三问才答一句。他的回应还真是有选择性。
看来他们的心思早便飞到内城南门了。洛自醉暗暗摇首:“你们二人既想看,怎么还不快赶去?”幸而今日因出迎一事,膳食司准备得早。现下乐声还未响,应该还有些余裕。
“真的么?”两人兴高采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