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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听不见我的念想,兀自睡得安稳,其实就这样我也该觉得欣慰了,至少不会因为我的私心,打扰了她的好梦。有没有月亮又如何,是不是黑夜又怎样,小姑娘醒没醒来有什么关系,她就在这里,就睡在这里,撩开竹帘,我就可以在梦中与她坐在草地上相会,就可以把我想说的话都告诉她,我可以在心里在梦里,都能和她高高兴兴……
入睡之际,我砸吧砸吧两下嘴角,在心里唤了唤“小姑娘……”,随即弯起了豆荚般的眼角,仿佛含了一块蜜糖般甜润,其实我们的笑容都是同样甜美,其实我们的眼睛都是格外清明,其实当你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时,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欢喜你,我的小姑娘。
我的小姑娘躺在我的旁边,我们一起看着天上变化莫测的白云,她问我这个像什么形状,我问她每个动物有什么典故。我们牵着手,指着山边的野桔花,她说真好看,我说采一些吧,一起去看看阿爹阿娘。我们依旧躺着,她总是这般惫懒,连动也不愿动弹一下,我捏捏她的鼻子,笑骂她是小青,她不愿搭理我,却瞅到了我手臂上的一块疤痕,反驳讥笑着我,赖皮蛇。
我们躺在草地上,她牵着我的手,说是要给我唱一首歌,我听了,是一支悠扬的小曲。小姑娘耍上了赖皮,要求以曲换曲,非得要我也唱一首,我唱不出,没有丝毫的谎言,可她不信。我只好摸摸她的头,要不,讲一个故事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就讲你手上疤痕的来历。我沉思着组织语言,却被小姑娘的眼泪吓坏了,一颗颗地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串。她摸着那串疤痕,眼泪汪汪地,游子冶,你疼么……
我笑了,真切的看着小姑娘,不疼,给吹吹就不疼了。然而,却舍不得她吹,把那只手悄悄背到了背后,指着远远山坡下吃草的羊,问她十二生肖里有羊么。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见异思迁得厉害,扎着的羊角辫也蹦得厉害。看着羊,小姑娘一字一句背道,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
小姑娘背得欢,拉住我另一只手蹦跳。背后的手看不见,却仍感觉得到,火烧火燎的炙烤着,迅速而灼热的升温。头顶徐徐冒出虚汗,想抬手擦擦,却不想被桎梏得厉害,竟是半分力道也用不上。怕吓倒小妹,我指着羊说你再背背呗,阿哥没听清。鼠牛虎兔……汗水滴入眼睛,模糊了视线,渐渐地看不清。游子冶,你要去哪儿,游子冶,等等我……游子冶!
夜半,风轻,湿雨。
疼得实在厉害,忍不住叫了出来,却立马被布塞住,我睁大着眼看着面前的黑影,如此熟悉,如此难忍。我摸索着想点亮头顶的灯,却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我的血液,凝结成的血旺。竹帘背后依旧是深深浅浅的呼吸,平稳顺和,没有一点异样,我是这么的害怕,害怕阿菊突然醒来,却又不如以前那般害怕,只因有人相伴。
手就停在了半处,直直地看着那扇竹帘,那是我的慰藉,是我的依靠。如果,现实经得住幻想,将有一日,我希望牵住她的手,辟谷开荒。找一处僻静安详之地,行走在高高的山上,且听潺潺流水之声。简约朴素的黄 桔花肆意地开遍了乡村,啾啾鸟语重重叠叠……
“以前,你宁愿看着灯光,也不看着你家公子,现在,你宁愿看着竹帘,也不看我,我,真的那样让你难以忍受?”
以前和现在难道有了什么改变,我为什么要看着你,你可是在帮助我,你可是微笑地看着我?你不是!你在割我的肉!你在放我的血!你有没有问一句疼不疼,你有没有念一念主仆之情,同窗之谊?你没有!你用的是锋利的刀!你藏着一颗冰冷的心!我为什么要看着你,我看着你让自己难受么,我看着你还不如看着其他的物件有温度!
“这个月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新的祛疤润肤膏,你涂上,下一次不希望再看到这条难看的东西,还有…现在你是个男人!”
“像阿平那样的男人?还是像你这样的男人?这样BT的男人?!”哈,你放心,“我喜欢你,我只是喜欢嘲笑你,你管我是男是女?”
“那你又管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管我是不是BT?”我们都说得轻,却都说了重话。原来,话很难说。
却不得不说:“BT还有理……”
他的影子在地上突地变得更加高大,“你知道用病梅馆的规矩阻止阿平进来,难道那么快你就忘了,里面躺着的人也并没有得到允许?去外面跪一晚,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是守规矩么,这样的惩罚我相信是有理的。”
如果,性别可以变幻,此刻我宁愿做一名女子,允许自己软弱一次。能么?不能的。我为自己的懦弱的想法而自嘲,人生在世不称意,人生在世能几时,时时不称意时,时时空悲切么,这并不是女子的天性,也并不是男子推诿的借口。游子冶,怨天尤人是你么?游子冶,这样就服输了么?
他的影子慢慢拉长,纤细,碰地一声门响,夹断了所有未逃离出的魑魅魍魉。胸腔里响起了哇哇的疼痛和乱七八糟的跳动,糟的不能自已。
固守在半亩方塘,我便以为我富有。死到临头,才觉得人之一生何其无能浅薄。
决绝的关门声惊醒了阿菊,她在里间含糊地吼:“拿下,小偷!”
那些慌乱和难过全融入了这一声梦呓,我跪在门外,安慰她道,“是风而已,外面下起了夜雨,你被子盖牢没有?”好久,才传来低低的回应,可我却等着既而守着这份安心,慢慢待到了天明,全把昨日当做恶梦一场。
鸟叫了。
早晨的雨过天晴换不回昨夜的绿肥红瘦,湿漉漉的榕树叶,陨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树尖上掉了成千上百颗亮得惊人的琥珀,更像是新娘头上的珠冠。我晓得了,上半夜的月亮,和下半夜的雨,乃是送行的亲友,这**过后,榕树中所住的精灵,将远嫁他方。
冬至,将近。
与满地的热闹相比,天很是宁静,船过水无痕,谌蓝,蓝得像琉璃,蓝得平静,却又动人心魄。你无法从此刻的平静,判断出前一段时间,或后来的时刻,都是这般。天是深不可测的母亲,她让别人替他送亲,而后素颜,持一方拂尘,整理着精灵居住的旧室。
冬至,将近,却又清新如春。
我深深陶醉在这样雨后的环境中,蓝天,大树,雨露,干净洁澈,是天地最原始的姿态。每一片叶的静止,每一滴水的流动,莫不牵动着枯枝断叶下躲雨的蚂蚁,蚁小跑着躲过从天落下的雨滴,钻入另一片叶下等待,静止片刻,又重复如斯……
对面的门响,打断了这不着边际。公子着一袭青衣与天相互辉映,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许久过后,或许没有多久,只是片刻,我忽然想起了瓦罐中的青,不知道是否乘乱逃走。遂起身,急忙奔向庖厨。路,驾轻就熟。
揭开盖着小龟的盖子,却看见了它愤然地盯着我:昨夜良辰美景,若不是被汝所囚,青早已顺水流入大海,寻得一海龟为娘子,三两月之后,青自有后世子孙,睥睨整个东海,三两年过后,子子孙孙千万代,叱咤风云变化,二三十年之后,青正当盛年,将率千万子孙,领众多海龟娘子,一统水域!青当享盖世之姿,流传……青犹未说完,汝将携吾至何处,放开侬!
小龟被提在了我的手上,四条粗壮的小腿蹦跶地厉害,龟缩的脖子一伸一缩,难道它在擦痒痒?若是这样,青,你背上的大龟壳挡住了我想要帮你擦痒痒的心,我也就无可奈何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拍着他的脑门,幸灾乐祸,昨夜幸好记住盖上了盖子。
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姑娘犹未醒。我想做一顿好吃的早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桂花糕似乎是首选,可时辰不够,做不出花香萦绕,糕点香酥的好味道。有了,小米粥吧,拥有馥郁的味道,爽口的口感,丝滑粘稠,作为早点,堪称当仁不让的美味。
小龟被烟熏得烦躁,又或许是因为痒痒挠得不得劲,我用蒿草挑 逗他,用吃食**他,可他就是不为所动,一直爬来爬去,我坐在小板凳上枕着手肘,喃喃自语,“糟心啊。”他像个孩子,使着小性子,只是因为心里不痛快,牵连他人也不安生。久了,也就懂了,久了,也就习惯了。
极尽悠闲中,我似乎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一声高似一声,分不清在晨唱,还是在唤我。小龟的大眼睛又在向着我:你看,你看,好好的一姑娘,如此没有形象,你是作何管教!?对着它的正义凌然,我恼羞成怒,扬起手中切萝卜的菜刀,图穷匕见,请你安静点,请你安静点!
在我对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