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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哀伤,郁李似乎没有察觉到,用手接了花瓣说道:“要它一直开着,它也未必开心。”
杜芫回过头去看他,侧着头,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来。他穿着宝蓝色的外衫,内里则是白色的,腰间系着红色璎珞,在这茫茫花海中,宛若仙人。
郁李回以一笑,眼底却无半点情绪。这个人的表情,与他的精神仿佛是分开的。
“你过几日出去,行李可要半夏收拾好了?”杜芫岔开话题说道,对方的眼眸深不见底,她怕自己一不留神便被吸了进去。
“我不去了。”郁李找了个树干靠着。
“为何?”
郁李沉默了一会儿,淡漠的问道:“阿芫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杜芫心中一惊,呼吸立刻变得小心,目光躲闪不敢再注视郁李。
“阿芫,我不想过问太多,但你也知道……叛教的下场,你见过什么人我……”
杜芫一时情急打断郁李说道:“那是……”
“我不想追查你见过什么人,若是让三七护法知道……阿芫,我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他的脸上出现了担心害怕的情绪,杜芫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心底一热。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见得是三七护法的手下扶桑。”
“你见他做什么?”
杜芫被郁李看的发虚,手指绞着衣襟,不说话。
“你怀疑我,所以把我要去见万贯财的事情告诉了三七护法,所以万贯财是被三七护法派去的人杀了对吗?”
“不是,杀万贯财的不是扶桑!”杜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住了嘴。
郁李苦笑一声,说道:“我有什么好值得你怀疑的呢?只有两年的记忆,且全部关于国色,竟然还是得不到信任。”
“郁李……”杜芫走到他面前,轻轻叫道。
“我……”杜芫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了!”郁李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就算是为国色操碎了这颗心,也没人念得我的好。”
“我记得,我都记得!”杜芫急忙说道。
“有你一个人记得也值了!”郁李说道,但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可现在偏偏又想不起来。
杜芫一直瞧着他,他只得又扯了一个笑出来。就在气氛越来越糟糕的时候,半夏抱着一摞书冲了出来,她向前一个趔趄,书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摔死我了!”半夏手捂着腰,抬头道:“公子啊!扶属下一把!”
郁李伸出手,半夏刚要去拉,冷不丁看见杜芫黑着的一张脸,瞬间从跳起来。拍着身上的土,呲牙咧嘴道:“公子啊!书属下给你买回来了!”
郁李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又看看铺了一地的书。半夏挠挠头,咧开嘴笑道:“属下马上给您捡起来,弄干净。”
杜芫也有些好奇,蹲下随手拿了一本来看,随手翻了几页便羞红了脸。
“快点拿去烧了,烧了!”她羞得直跺脚。
“不行!这是我的书!”郁李制止道。
“你怎么还看这种书啊!半夏听我的,赶快给他烧了!”
起初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杜芫做出退让,条件是她不要再看见这些书。
“公子同圣姑的感情很好呢!”领春推着郁金路过见此情状感慨道。
“是吗?”郁金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说道:“我感觉不到师傅的情绪呢!”
领春推着轮椅的手微微一怔,不再说话。轮椅上的这位少女,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依旧令人恐惧生畏。她似乎只依靠听觉,就能够走进别人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经不住郁李“死缠烂打”半夏只得为他修扇子,还好只是一根扇骨,要是像上次一样那她可就回天乏术了。
“万贯财原本是约公子五日后见面,公子却告诉圣姑是十天,其实本就想早一步把材料拿到手,因为您料到一定会有人去杀万贯财,把材料盗走。又先怀疑对方,是为了混淆视听,降低自己的嫌疑。纵使公子算无遗策,可事情总有意外,还是有人捷足先登杀了万贯财,而更难以预料的是万贯财根本就是在骗公子。”
半夏用银线,将一片极薄的金属固定在扇骨,将已断的地方强行合到一起,继续说道:“公子,你认栽吧!”
此时郁李正打量着书架上的书,听罢半夏的话,转过身说道:“降低嫌疑?那可未必!我从未被信任过。”
半夏将银线绞紧,将扇子开开合合、前前后后看了几遍,郁李伸手想要去拿,半夏却将扇子背在了身后。
“半夏。”
半夏挑眉,笑道:“属下要跟公子讲件事,公子答应了,才能将扇子还给公子。”
郁李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说道:“你讲。”
“公子看得出圣姑对您一往情深,所以刚刚便利用了这点。但公子不明白,别人的感情是不可随便利用的,尤其是女子的,毕竟现实中的女子同公子看的世俗小说中的女子相差太远。写这些书的人,未必也多了解女子,公子还是不要信太多的好。所以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公子以后还是不要用了。”
被半夏道出实情,郁李脸上也没有半点羞恼之色,沉默着点点头,书架上的那五十本新书,似乎也没那么吸引人了。
“我同意,现在可以还我了吧!”郁李说着伸出手。半夏头一点,将扇子递给他。
“接下来,公子想怎么做?”
郁李将扇子打开,想起在万府见过柳依依的事。
“去芳满楼看看。”
半夏听罢从椅子上跳起来,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公子,那地方不能再去了,圣姑会生气的。还有你没事干嘛往那跑?”
“半夏,你怕她,我又不怕!”郁李说着,摇着扇子出了门,半夏只得跟在他后面。乾坤扇想必是在那帮人手上,单凭这点他就不得不去芳满楼,虽然他不在乎那把破扇子,可被三七护法、圣姑等人知道的话,免不了生出事端。更何况他还有事想知道,是什么人指使他们去杀万贯财?
刚出郁府大门,两人就见到黎青站在门口的石狮旁,身边跟着的位青年男子,约莫着四十岁上下,看见郁李的那一瞬间原本平静的目光立刻波涛汹涌。黎青看见两人便迎了过来,可郁李就像是没看见他们两个一样,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星诺!”黎青快跑几步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郁某并不认识公子,还请公子以后都不要来找郁某。”
半夏在一旁看着他家公子,又看看黎青,心里便有了疑问。她平日里虽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一直跟着郁李却也变得心细如发。
“少爷!”青年男子也跟了过来,颤抖着说出两个字。
郁李蹙眉,手中摇着的扇子也停了下来。
“少爷,黎府上下都在盼着您回去啊!”见他不说话,青年男子继续讲道。
“我姓郁,名李,家住日爰郡泷溪城,与你们口中所说的黎星诺没有半点关系。若在做纠缠,休怪我上报官府。”
青年男子闻言一怔,忽的一下跪在他面前,黎青惊呼一声。
“少爷!老奴跟随黎家三十载,不求您记得老奴对黎家的功,但请您看在老奴为黎家兢兢业业的份上,就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他说的情真意切,老泪纵横。半夏在一旁看了,也生出几分可怜之情来。
可任他这般动之以情,郁李也只是淡淡的回道:“我不是黎星诺。”
见他这般无情,黎青终于忍不住了,大吼道:“我这几日天天都来找你,可你总是不见,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你竟然说不出一句好话!真是枉费了这两年来,我们找你的心思。”
郁李听到黎青说“两年”的时候,表情微微动容,旋即逝去。
“如此这般,公子以后便不要来了。”他说着,迈开步子,同黎青擦肩而过。黎青拽住他的袖子,却没勇气攥紧,任由它从手中抽离。
“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黎青呢喃,蹲到递上抱头痛哭。
“公子为何不听他们说说?不是一直想知道以前发生的是吗?”半夏说出自己的疑问。
郁李停下脚步,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用不着担心有人偷听。
“我之所以敢他们走,有两点原因。”郁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一,他们可能是国色派来试探我的。”
半夏点点头,又问道:“公子为何会怀疑国色?当年不是跟您讲,你从小便长在国色吗?”
“国色的是星宿的□□,时间的确够长。但是圣姑他们总在刻意隐瞒些什么,起先我并不在意,可我想知道我的过去,当我去问的时候,他们总会回避。我本来只是稍稍怀疑,找了江湖探子去调查,可那人在第三日便死于非命。往后几次,皆是如此。我便认定这其中有鬼了。”
他对人对事一贯淡泊,鲜有执着,可对自己生命的前十八年,却苦苦追寻。两年前他从床榻上苏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