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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柳依依突然想起在西府得到的那支怪笛子,连忙叫左西人拿了过来。
“西人,就是这支笛子。当时我吹了没几节,就觉得腹内绞痛,但第一公子却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他吹得时候,我也没事。”
笛子冰冰凉凉的,左西人想了一下,将笛子放到嘴边,试着吹奏。未过一会儿,也如柳依依说的一般,腹中疼痛异常,心情也跟着悲凉起来。并且,就连柳依依也出现了同样的反应。
“依依你怎么样?”
柳依依喘着粗气,缓和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没事,但你再吹下去。我可能就没命了。”
结合现在种种,柳依依了解到,这笛子不假,确定是断肠笛无疑。无论是使用它的人,还是听到笛声的人都会受到伤害,怪不得山中老人说它无人可用。若是有人强行使用,恐怕会同对手一起赴死。她还意识到,郁李他不同常人,无心无情。
“无论是做乐器还是兵器,它都是件废物!西人,收起来吧!”
柳依依掏出一块儿手帕,盖到脸上。左西人笑笑,开始收拾药箱。
第二日清晨,韶光明媚,轻烟淡薄,天气暖和。柳依依一早起来,左西人帮她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
没过多久,尹京祁迈着大步回来了,见到柳依依咧着嘴笑着快走几步。
“呦!柳妹回来了,让哥哥好好看看!”他说着张开手臂,就要扑上去。柳依依眉头微皱,抬起没受伤的那只脚踹开他。
尹京祁悻悻的收回手,伸个懒腰,打着哈切道:“算了!小爷快累死了,休息去了!”
说罢,他抬脚就往屋里走,柳依依连忙问道:“潇潇呢?”
“不知道!”尹京祁摆摆手,转过身,消失在门口。
柳依依收回目光,水盈盈的双眼中,是化不开的愁绪。
直到中午,暮潇潇才回来,当时大家正在吃饭。柳依依率先看到她,放下碗筷。她神色涣散,泪湿莲脸,衣服上沾着尘土,勉强还算干净。
“潇潇!”柳依依轻声叫道,她仿若没有听见,坐到桌子前,左西人忙添了一副碗筷。
“饿了吧!多吃点!”柳依依夹过一块儿鸡肉,放到她碗里。她没应,也没拿起筷子,只是怔怔的看着尹京祁。
桌上放着一盘鸭掌,尹京祁很喜欢,但巫玉却讨厌。他吃东西取决于卖相好不好看,比方说一只鸭子你把肉一片一片的削好,在整整齐齐的码到盘子中,他说不定会吃几口。但你将一盘堆得乱七八糟的鸭掌放到他面前,他绝对看不下去。
“尹京祁,你是故意拿着脏东西气我的吧!”巫玉指着鸭掌大叫道。
“怎么会呢!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尹京祁丝毫不在意暮潇潇的目光,嬉笑道。
“不要!”巫玉用筷子挡开尹京祁夹过来的鸭掌,因为用力过猛,鸭掌掉落在地上。
“好浪费啊!”尹京祁看着地上的鸭掌惋惜道,还没等他感慨完,又有鸭掌被扔到地上,一个、两个、三个……
他抬头,巫玉正用筷子把鸭掌往地上扔,眼中登时燃起小火苗。
“该死的,娘娘腔!”
两人的筷子搭载一块儿,不可开交,闹得不亦乐乎。其他人也早已习惯,若在往常必定默默吃饭。可这次暮潇潇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走回自己房间。
柳依依站起来,又看了一眼尹京祁,跛着脚去找暮潇潇了。左西人安静的吃着饭,现在的状况,从他答应尹京祁带暮潇潇一起去的时候,就料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柳依依刚进门就看到暮潇潇趴在床上哭的惨烈,她无奈笑笑坐到一边。
“潇潇,京祁他又怎么欺负你了?”
知道是她,暮潇潇爬起来,冲到她怀里,继续嘤嘤哭泣。柳依依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有什么事,告诉姐姐,姐姐帮你!”
暮潇潇抬起头来,泪眼婆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事情经过。
“柳姐,我该怎么办?”暮潇潇问道。芳满楼所有人都不希望她手上沾上鲜血,她是众人心中那柸净土,是众人保护的对象。
柳依依盯着她的眼睛,严肃的问道:“你可以不爱他吗?”
暮潇潇瞬间呆若木鸡,爱不是跑在路上的马车,是不断升起落下的太阳,是昼夜轮回,是四季交替,是徐徐向前、川流不息的时间之河,她的爱停不下来。
许久后,暮潇潇迟钝的摇摇头。
柳依依伸手将她按回到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如果不能,就继续好好爱他。一年,十年,一百年。直到他习惯你,不能没有你。”
她在她怀中点头,眼泪全蹭在了她衣服上。
哄暮潇潇休息后,柳依依想去找尹京祁谈谈,开门却发现左西人倚在墙上。
“西人?”
左西人站直了身子,问道:“她还好吗?”
“嗯!已经睡了!京祁人呢?”
左西人摇头,说道:“大概去睡觉了吧!”
“我去找他。”
“依依,他忘不了许晴,你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柳依依哑口无言,深忘了暮潇潇的房门一眼。
巫玉下午去了一趟城郊寺庙,芳满楼又接到一笔单子,金主没有表明身份,杀的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开价一百两。
暮色渐起,天边斜阳如同盛开的血色蔷薇花,映着红灯小院中的灯笼,惨红惨红一片。
柳依依手中拿着刚接到的订单,思考片刻说道:“妖儿,你去吧!”
“不去!”很干脆的否决了。柳依依知道他又在纠结要杀的人是男子的事了,便也不在难为他,转向左西人说道:“西人,你跑一趟吧!京祁刚刚回来,需要休息。”
“他需要休息?从回来到现在他就没有休息过!”巫玉大声咒骂道。
“娘娘腔,你又在背后说小爷坏话!”尹京祁碰的以下推开门,靠在门框上回击,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巫玉掩着鼻子,退后好几步。
“尹京祁,你迟早死在床上!”
尹京祁轻笑一声,答道:“小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死在床上!”
巫玉裂开嘴,做呕吐状,左西人笑道:“我也是,不过方法不敢苟同。”
尹京祁拍拍手,搭上左西人的肩,“没关系,即便是在床上,大家也各有各的死法!”
左西人推开他,揉揉鼻子道:“你先把自己洗干净吧,我的小蝴蝶可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尹京祁踮起脚尖,看着那几只白白胖胖的虫子,耸耸肩。转过头问柳依依道:“柳妹觉得怎么样?”
柳依依翻了个白眼,淡淡答道:“你若这样去做任务,我会给你买好墓地的。”
“真绝情!”尹京祁嘴角抽动,巫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盘算着左西人走了,要不要把那几条虫子油炸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左西人准备出发。柳依依将三只白鸽装进笼子里,绑到他的马上。
“记得写信!”
“我知道。”左西人温柔的笑笑。
柳依依目送他离去,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金主不表明身份很正常,要杀的人也没什么问题,价钱也差不多,可她就觉得不踏实。
柳依依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了三日,三日后左西人带去的白鸽飞回一直,报告说他已到达目的地,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张罗起斗花魁大赛的事来。
东风无情,吹散落红,春光易逝。可在芳满楼,无论何时都是春天。红粉佳人,绿翘珠翠,吴侬软语,软红十丈,绝对是人间最好最美的去处。更何况斗花魁大赛快要开始,这里可是汇集了全日爰郡花街柳巷的标致女子。
不少人慕名前来,想一睹芳容。要知道在家门口把日爰郡青楼数一数二的女子看个遍,可不是天天都有机会的。但无奈芳满楼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太难得偿所愿。
郁李偷偷去了趟水云之巅,查到芳满楼的确属于国色,回来便进了芳满楼。他还发现,杜芫并没有回水云之巅,思来想去她八成是回自己家了。杜芫原名高曼,彩云郡高家掌上明珠,高家与国色通力合作,也正因此高曼成了国色的圣姑。
“吴姐,郁某前来拜见柳老板,有事相告!”
吴姐一眼就认出了他,隐隐也能察觉到他与柳依依有些关系,瞥了他几眼后,去了后院。
片刻后,吴姐回来说道:“老板要公子自己去往后院。”
郁李微笑点头,可他从未进过芳满楼后院,不觉从回廊绕到了偏院,那是参家比赛的姑娘歇脚的地方。他没看到柳依依,就站在原地等。
半刻过后,仍不见人。到有几个艳丽女子不断打量他,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传来几声笑。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走出一位佳人,玉钗如梭,莲步轻移。几位艳丽女子见了,忙凑上前去,不知说了什么。
其中一位黄衫女子,笑着靠近郁李说:“奴家紫嫣,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郁李。”
“那公子来这儿所谓何事?”紫嫣声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