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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我方人马亦整齐划一的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扯开悬挂于马鞍上的布袋,让袋中经过特殊加工的马料散落了一地。
要知道,我此次挑选的战马可是大有学问的,匹匹都是膘肥体壮且吃饱喝足了的,而相对于我方战马的充沛体力,对方的战马是否也如此可就不好说了。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可是老祖宗们为我们后世留下的八字箴言。只不过我没有射马,而是改为更加省时省力且绝对立竿见影的“美食诱惑”罢了。
意料之中的,当两批人马尽数冲撞在了一起之后,敌方战马的第一反应就是停止向前奔跑的势头,继而纷纷垂下脑袋捡拾起地上那些香气四溢但却致命的粮草来,任由其主人如何的鞭打踢踹愣是不肯动一下蹄子。
虽然这仅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却为我方战士提供了绝佳的进攻时机。顷刻间,人的惨叫声、动物的悲鸣声以及血肉的撕裂声,便此起彼伏的响彻了整个旷野。
不出多时,整个战场的局势便出现了压倒性的转变,完全由一开始的看似实力悬殊变为了如今一边倒的局面。
然而,虽然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当我望着眼前断体残肢血肉纷飞的血腥场面,嗅闻着萦绕周身的腥臭气息之时,我却丝毫也感觉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相反……我只觉得胃里一阵阵恶心得难受!
“雪儿姐姐快看,容侍君在那边!”正当我因周遭的一切而甚感不是时,耳边却传来了情儿暗含着欣喜的叫喊声。
闻言立即顺着情儿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果真与那双阔别已久的碧眸隔空对视在了一起。
霎时,仿佛天地间万事万物皆化为了虚无一般,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嘈杂声,眼中亦只剩下那抹同我遥遥相望的纤细身影。
原本我以为,这一刻即是永恒,然而……那双曾经溢满了柔情蜜意的眸子却主动移开了目光,仿佛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两个恰巧相遇的陌生人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丝毫的留恋。
因那毫无温度的漠然一瞥而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胸口的衣襟,虽然我反复的告诉自己这并非出自珑儿的本意,但当我真正的面对时,胸口却依旧还是情难自禁的感觉到了痛楚。
“雪儿姐姐……你还好吧?”
舒展开紧蹙的眉头,勉强扯出一抹淡笑,我只能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糟,“情儿不要担心,雪儿姐姐没事。”
话音刚落,我便霍然收回了目光,并挥起银鞭狠狠地抽打上了身下的坐骑,“驾!”
一阵长啸之后,吃痛的骏马瞬间提速,撒开四蹄便带着我猛地冲出了保护圈的范围,徒留身后一群护卫大惊失色的猛力打马试图追赶上我。
挥起手中的长剑,仿佛发泄般疯狂地斩杀着迎面而来的敌兵,任由一道道温热的猩红喷溅了我满身满脸。
直至砍得手酸了,杀得眼红了,我才大力喘息着扔下了手中那把早已血迹斑斑的利刃,缓缓减下了奔驰的速度,遛马朝着那道近在咫尺却视我为无物的碧影一步步行去。
经过一番恶战之后,此时珑儿的身边除了雪球之外,早已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遍地的尸首和血流成河的凄艳。
“吁……”勒马停在了五步开外,我努力平息着内心的躁动,更试图在那双清冷的眼眸里找回哪怕是星星点点的熟悉。尽管最终的结果还是令我失望了,但我依旧坚信我能够找回我们之间那些遗失的记忆。
翻身下马,我迈开步伐便要向前走去。
“等等!”一只手臂赫然出现在我的胸前,阻止了我前进的步伐,而跃入眼帘的则是一张蕴满激愤的怒容,“雪儿姐姐,你答应过我不会接近他的!”
“可是情儿,珑儿现在已经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
“那可未必!难道雪儿姐姐忘了他早已不记得你是谁,亦毫无心智可言,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操控了心神的牵线木偶罢了!更何况他接受的指令有可能是杀掉你,所以雪儿姐姐,他是我们的敌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了情儿的叫嚣,“我不相信珑儿真能毫不留恋的舍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尽管他现在不认得我,但我相信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还是记得我的!”
一把挥开横亘在眼前的手臂,直视着那双犹如古井般无波无澜的碧眸,我一步步的靠了过去。
尽管只有区区几步之遥的距离,然而我却觉得仿佛行走了千年那般漫长,而且每跨出一步,我的心脏就会像是被针扎过一样的疼。只因我每逼近一步,那张满是疏离与冷漠的面容之上……警惕与戒备就会随之增加一分。
缓缓地举起右手抚上了眼前略显苍白的丽容,可我竟然控制不了手指的颤抖。几次开合之后,我终于唤出了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名字,“珑儿……”
“雪儿姐姐小心!”
就在我的指尖刚刚接触到那一如记忆中的细腻柔滑时,一声惊喝却骤然自身后响起,紧接着我只觉得耳际似有凌厉的掌风掠过,“啪”的一声过后,原先还站在我面前的珑儿已被情儿一掌打飞了出去,直直跌落在离我约莫十米远的草地之上。
“珑儿!”惊叫一声,眼看那具破碎的身子如同遭人丢弃的破布娃娃一般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几乎快被吓得心脏停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
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已陷入昏迷的珑儿抱在了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折断了他,“珑儿!珑儿!你怎么样?快醒醒啊!”
可不论我怎样摇晃怎样呼唤,怀里的人儿就是固执的不愿掀起眼帘看我一眼,而自那惨白的双唇之间缓缓流出的殷红,却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也割痛了我的心。
万般心痛的捏起袖口替珑儿轻轻擦拭着嘴角涌出的血渍,我有些愤怒的抬头瞪向了将人打伤的情儿。
“他想要杀你!”委屈的红了眼眶,情儿满眼受伤的伸出了右手,而掌心中正赫然握着一把泛着幽蓝荧光,明显是被粹了剧毒的匕首。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情儿,刚想要开口道歉,不料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抹忽然腾空而起的白影。
看到自己的主人被打,身为宠物兼保镖的雪狼自然是坐不住了,呲起獠牙便咆哮着朝情儿纵身扑了过去。
危急之下,我只能大声呼喝了一声,“小四!”
收到指令后,一直在旁边悠哉游哉看好戏的庞然大物立即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跃向了狂怒中的雪狼,在半空之中将其扑倒,并死死的压制在了那两只强壮锋利的前爪之下。
而我之所以会吼这一嗓子,倒不是担心情儿会被雪狼攻击,而是如果我不赶紧让小四出手阻止的话,只怕雪球那家伙现下已经没命了。情儿的手段我不是没见过,该狠的时候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但我却不愿看到他们两人因此而结下仇怨。
眼看危机已然解除,于是我弯身将昏迷的珑儿打横抱起,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背。
“即刻回营!”
同命蛊(上)
仅在军中短暂的停留了一夜之后,我便带着玲珑返回了林城,而至于这场战争的其他善后工作,则是全权交予了李瑜等人负责。最棘手的问题已经圆满解决,因此这里已经无需我再多费心神了。
经过随行军医的及时处理后,玲珑的伤势已无大碍,但虽不至于危及性命,却也还是需要花上一段时日来精心调养才能完全康复,不留下病根。
而为了不让玲珑的伤势因路途上的辛苦而恶化,因此我特命整支车队以堪比龟速的速度缓慢地向前爬行着。以至于明明只需要花费一日的路程却让我走了将近两天都还没有到,愣是把情儿气得哇哇直叫,一个劲儿地骂我小题大做。
眼看天色“已晚”,于是我便命令车队就地扎营,休息整顿,而我自个儿则是以探望伤情的借口直接窜到了玲珑的马车上去。
经过两日来形影不离的贴身照顾,玲珑对我的态度虽然依旧淡漠如水形同陌路,但至少不会再因为我的接近而全神戒备,警惕得跟防贼似的。
“珑儿,你这是在找什么呢?”刚刚爬上马车,入目的便是玲珑一脸焦急的在马车上翻来覆去的不晓得在找什么东西,白皙圆润的额头都已经染上了一层薄汗。
漠然的扫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埋首于翻找的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