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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人篱下的琼枝姑娘,看到的三个丫头都大方展样,一点儿怯场面都没有,不由她本来就要同宋姑娘向好的心里,加上三分拿捏。
琼枝姑娘要报仇,由安公子书房中一番话,琼枝姑娘觉得有理,要天下更多人一起反奸党,自己的父仇才能得报。眼下住在安家,这位公子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性呢?
只觉得安公子样样事情安排妥当的琼枝姑娘,觉得自己要是想知道安公子的真心思是个正义之士,还是畏畏缩缩,就得从这位宋姑娘嘴里打听,宋姑娘应该是最知道安公子心思的人。
房外听到说话声,小枫先温婉对着琼枝提醒一下:“我们姑娘回来了。”琼枝姑娘睁大眼睛,她家里原本有两个姨娘,护母出走的时候,当然是把她们丢下来。对于做姨娘的人,琼枝姑娘说不上高看,也说不上小看。不过见过安公子那样整齐的人物,琼枝姑娘好奇心起来,儒雅公子的房中人,会是什么模样?
门帘高打起来,房中烛光照在走进来的一个人面上。她头上挽着松松的髻儿,斜插着一个点翠芙蓉花胜,一个莲花白玉钗,再就是两朵珠花儿戴在头上,珠花儿中间珠子虽然不大,却是光泽盈润。
再看她身上,一件雪衣是大红色带出毛风帽,光看着就觉得暖和,进来就春风满面腮边含笑:“是林姑娘,你好呀。”然后两个丫头一前一后,一个帮着她解项下雪衣的系带,一个在后面取下雪衣来。
琼枝微瞪圆了眼睛,原听说宋姑娘宋姑娘的喊,只是让人不明白,此时看她发髻是清楚明白,这实在是一个姑娘,而不是一个房里人。这姑娘还没有同安公子圆房。
也含笑走上来的琼枝自视身份,心里并不愿意同她行礼,就是平辈礼都不愿意行。琼枝姑娘就象见闺中熟悉的闺友一样,伸出自己的手。打算同她拉拉手对着站一站就混过去。
把莲菂的手拿在手中,琼枝又是微愣一下,这手指暖和中带着一点儿有力。不象自己和母亲和丫头们的手,拉起来是柔若无骨。借着拉手站得近,琼枝再把莲菂面庞仔细打量过。她耳边鬓角细细汗毛在烛光下是带着微泽,她真真切切的是没有绞面开过脸。
琼枝姑娘惊奇。,原以为有些苟且,不想却是一位姑娘,看房中摆设和桌上饮食,安公子对她是相当的好。
“我来,打扰宋姑娘了。”琼枝姑娘对着莲菂越是打量,越是好奇。心里原本有几分轻视的心,想着自己落到要和姨娘同住的地步。
这一会儿见到莲菂,看她双目灵动,眉宇间大大方方的一股子爽快劲儿,和自己见过的扭捏闺秀们都不一样。琼枝姑娘收起轻视的心和自怨自哀的心,对着她客气一句。
莲菂对她也好奇,确切来说是想弄明白她对安公子喜欢几分?喜欢一分,莲菂会促成三分;喜欢三分,莲菂会促成七分;至于会不会一分也不喜欢,莲菂没有想过。费妈妈向来是经老了事的人,好生生地跑来对自己说这位林姑娘,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林姑娘请坐,咱们吃饭吧。让你们等我。真是失礼。”莲菂请琼枝坐下来,对着她秀丽的面容看着,更觉得费妈妈猜的对。这样年纪的姑娘,千里随母从吕梁来到这里,一般来说,为亲事的原因为大。过去的姑娘抛头露面,一定是有个非来不可的原因。
只是莲菂回想安公子让看着她不要乱跑,就要在心里好笑,难道这个是母亲同意,而她不同意?莲菂姑娘笑逐颜开,我才不看着她,我只管我自己,再就是顺便帮着促成一桩姻缘,最好是个醋坛子,好好挟制安公子。
房里开始吃饭,三个丫头站在一旁帮着布菜,看得琼枝是奇怪,数要成双,这第四个哪里去了?莲菂也奇怪,这位林姑娘,她没有丫头吗?不是有一个小丫头叫惠儿,而且她进家里来,安公子难道一个临时服侍的人也不给?看起来这房里三位姑娘要平分三个丫头。
蓝桥也觉得奇怪,她为着自己月钱在心里很是担心。等到饭后,房里在说话,蓝桥和画角收拾饭桌子出来,蓝桥问出来:“林姑娘睡在姑娘对间呢,你晚上往她房里睡去,公子让我只跟着姑娘。”
画角也撇撇嘴:“也没有说让我去,小枫一向在姑娘房里,你是向来轻闲不上夜的人,偶然来一个亲戚,你辛苦一下又有什么?”
这话把蓝桥噎了一下,蓝桥有些挂脸色。画角自重新进来,轻易不敢得罪人,蓝桥又是公子和姑娘都说有缘,单独指给莲菂姑娘的,画角看蓝桥变了脸色,赶快吃吃笑一下道:“不然咱们排一排吧,今儿晚上我去,明儿晚上你帮忙去一晚上可使得?”
蓝桥这才好过一些,她低头想一想道:“也只能如此排上夜,只是这位亲戚姑娘要住到几时才走,咱们这里清静着呢,她一来只怕不得清静。”
“可不是,我刚才传晚饭去,听送饭的婆子告诉我,林姑娘下午在公子书房里坐了半天,然后公子就把咱们姑娘喊去又说了半天。”画角也忧愁一下。琼枝姑娘来,莲菂是兴兴头头的打算不能做冰人就强做媒人,房里丫头们先忧愁上来,姑娘傻乎乎,全无防范的心思。
小枫从外面走进来,低声笑骂道:“房里不送茶也不送水,小蹄子们在这里只是偷懒。”蓝桥看看外面无人,悄声问小枫:“姐姐你看,这位姑娘来意不清楚。”这样年纪奔远亲,这远亲家里还有公子这样适龄的人,丫头们和莲菂及家下人等想的一样,是为着亲事而来。
“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小枫心里更糊涂,刚从房里出来的她,看到房里一片和谐,我们姑娘傻乎乎,或者如安五所说,对公子没有情意,这身边来了这样一个娟秀的人,竟然在房里和她谈笑风生起来。
也糊涂的小枫先稳住丫头们的阵脚:“送茶送水来,不要再磨蹭。”转身走出来的小枫重新回到房里,听到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是莲菂笑盈盈:“你会的真多,我样样都不会。”
琼枝姑娘手里拿着一个交绳,莲菂不会;要打双陆。莲菂摇头笑:“我也不会,公子一定会,你可以去找他。他性子最好,一定会陪你。”莲菂有意无意间把安公子一通夸。小枫在心里叹气,果然我们姑娘是傻子。
“我姐会认字,也会写字,”留弟坐在旁边写功课,这样插一句。提起来认字,琼枝姑娘觉得找到一个可以说得下去的话题,笑着说一句:“姐姐初学的是孝女经还是别的什么书?”说到这里。琼枝心里一痛,孝女经上孝女都是我这样没本事为父亲伸冤报仇的人吗?
提起来自己会认字,莲菂就想起来自己在安公子书房里看到的书,一堆繁体字就没认出来几个。莲菂对着留弟微嘟一下嘴:“写你的字,姐姐不如你,你还能出门上学呢。”我只能在这里坐井观天。
对着留弟抱怨过的莲菂再看琼枝时,无意中捕捉到她面上的凄苦伤痛。那伤痛过于沉重,把莲菂吓了一跳。再看时,林姑娘又是满面笑容,只是眼眸中时时有悲苦流露。在刚才就有,只是这一会儿莲菂留了心,才看在眼里。
她怎么了?莲菂存着疑惑的心思和琼枝攀谈:“吕梁哪里好玩,怎么走。走什么路?你们是水道来还是旱路上来?”第一次出京的琼枝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张张嘴又合上装着喝茶,喝过茶才有话回出来:“我在家里从来不出二门,就是逢年过节的庙会儿灯节也不让去看,这一次随母亲来,也有水路也有旱路,遇到公子接我们的人,就是坐着马车来。”
这勉强滴水不漏的回答让莲菂在心里感叹一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这就见到一个。灯下看她肤色细腻如脂,只是有些地方粗糙一些,眼角也有一些细纹,莲菂随口道:“路上一定风沙多不好走。”
一路逃难过来的琼枝心里又难受一下,风沙倒也罢了,颠簸倒也罢了,对着母亲时时的悲泣,还要忍泪相劝,琼枝坐在这安谧的房间里,看眼前到处花团锦簇,想着父亲惨死一定是惨状难堪,又伤心上来。
没有说上两句话,林姑娘就要伤心一下,莲菂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难道不喜欢安公子,或者是母亲强压着她要订亲事?还是对着我,觉得我占了先?莲菂心思歪到十万八千里去,琼枝心思远到十万八千里去,两个人虽然都有心和对方好好亲近,却不得不说上几句就要不欢而散。
琼枝想推睡,这房里温暖如春,窗户半开着跑炭气,地上摆着两个大火盆,在房里只着一件薄薄的锦袄就行。这样的富贵气象看在失意无家可归的人眼里,有些扎人眼睛。
而对面两姐妹,一个青春已成,面色上少见血色,听说她大病过应该是这个样子,唯其没有血色,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