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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极简单,也是粥,只是都咸有天,还多了一碗茯苓糕配粥的。
难得一大早没有孕吐,容昐吃的也多,一连吃了两小碗的桂圆莲子羹,这才放下。
“太太,休息一会儿,就得去给大夫人请安了。”秋香一边指挥小丫鬟退下碗筷,一边扶起容昐走到炕上坐着。
冬珍拿来软垫,容昐摆摆手:“就走吧,当做消消食儿。”
“那我给太太取斗篷。”冬珍立马道,正走去,忽想起问她要哪一件?却见冬卉姐姐正蹲□替太太抚平裙摆,她昂着头和太太有说有笑。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的她面容上的细小绒毛都一清二楚。
冬珍极少看见冬卉这样欢喜过,当下不由愣住。
眼看众人要走,冬珍才快速的取了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回头急道:“太太等等我。”
秋香取笑道:“又这般的没规矩,太太岂是等你的?若是被爷或者林嬷嬷听见非扒了你一层皮为止。”
冬珍吐吐舌,连忙跟上。
在容昐昏迷期间,都是大夫人在管着公府。
这几天正是最忙的时候,整治内院,全力铲除二房的势力,人情往来送礼,对大夫人而言已是极吃力的。
容昐到时,一堆的主管仆妇都等在院子中。
众人见是她,立马半蹲下行了个万福,这礼数再与以前她不同。如今庞晋川已经袭爵,长沣身上又有爵位,她与大夫人同作为夫人理当是一样的待遇。
只是大家都对她极是好奇,待容昐喊起时,众人的目光全部胶着在她身上。
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是偷偷的,只待她走过才看抬起头。
几个新上任的主管却是有些不信这般年轻的夫人,又如此的纤细,怎么能在那种极尽覆灭的时候领着一干子的小厮丫鬟守到了一天一夜?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待见到大夫人亲热招手唤她,一旁的乔姨娘亦是朝她行了个万福,这才信了。
如此又不由的称奇,可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便是这个理儿。
大夫人让容昐在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见她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却不错,她道:“怎么也不多休息几天,急忙忙的给我请安做甚而?”
容昐笑道:“该是得来的礼儿。”
“嗯。”张氏见她对自己还是如往常一样恭敬,心下受用不已,也越发的和颜悦色下来:“你随我进来,我前儿个得了一件极好的宝贝,想着给你戴最合适。”
说罢亲自拉着她的手站起。
一行人走回内室,蔡嬷嬷已经捧着一个雕的极精细的盒子走来。
张氏挥手,叫丫鬟也给乔月娥搬了锦凳来,她道:“你可还记得那姚梅娘?”
乔月娥紧张的望了一眼容昐,容昐大抵知道张氏要说些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不知母亲的意思是?”
张氏是拍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伶俐的孩子,只是有些事儿你难免忙不过来。”她缓了缓道:“你与他是生死相依的情分,所以晋川是断不会开这个口的。可你若不把姚梅娘纳回来,一则他在外面的名声也不好听;二则你的诰命不日就要封下来了,还得办酒席,自然有那许多的夫人都在场,若是有人提起面上也不好看。”
容昐想了想,按照庞晋川的性格,他若是想纳便直接纳进府,不需要和她拐弯抹角。
当下便知是大夫人的意思。
姚梅娘的事儿她不想搀和,庞晋川他自己的女人自己处理,没有她善后的理儿。
容昐瞥了一眼一旁脸色苍白的乔月娥,便转移话题笑问:“母亲要给我什么好东西?怎么让蔡嬷嬷拿了这么久,还不给我?可不是舍不得了?”
“就你最精怪。”张氏朝她们两人一笑,叫蔡嬷嬷打开盒子,之间里头竟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枚大约鸽子蛋大小,却玲珑剔透的钻石!
“哪里得的?”容昐取出,细看,那钻石在阳光底下绽放出五彩光芒,融汇了七彩的色泽。
屋里人还头一次见,不由迷了心神。
张氏笑道:“是我从英国公夫人那里得的,叫什么晶钻来着。它虽和咱们的玉石不同,可听说洋人极看重这种石头,只要有一对夫妻拜堂行礼成婚的,都得戴这小玩意儿,倒是新鲜。”容昐有些激动。
张氏见她听的聚精会神,笑道:“离咱们京都极远的南方有一地叫南泽,向来是作为对洋人的通商口岸。”
“南泽?”容昐低喃。
“嗯。”张氏继续道:“这钻晶就是从那里运来的。因南泽洋人颇多,所以当地人渐渐也学会了说洋话,
“嗯。”张氏继续道:“这钻晶就是从那里运来的。因南泽洋人颇多,所以当地人渐渐也学会了说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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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 难以放手
“去哪儿了?”他问。
容昐一怔;进屋;她站的离他有点远;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她抬起头直视他幽暗的双眼;说:“随意在周边走走。”
“见了谁?”庞晋川笑问,倒了一杯茶退到她跟前。若非极熟悉他了,容昐可能感觉不出来他的怒气;但,此刻他的确在生气。
容昐扶着隆起的小腹,敛目回答道:“三两个行人而已。”
他冷漠一笑:“行人。”
“是。”
“不是周朝峥?”他猛地起身;快步将她拉过来,容昐阑珊了数步停下,心猛地跳漏了一拍。他知道了……
“你到底见了谁?”庞晋川紧紧的箍住她纤细的手腕。瞳孔微眯,望进她眼中。在她眼里,他的面容狰狞暴躁,可那湖水般的棕褐色双瞳却紧锁住了他的身影。
他忍不住想伸出手,抚摸她颤抖的眼睛。
容昐微闪,庞晋川面色暗沉,阴测测的盯着她。
“是,我见了周朝峥。”容昐缓和下语气:“只是偶遇,您别多想。”
“过来。”他伸出手,等着她自投罗网,容昐犹豫了下,走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牢牢的把握在手心,善玩着:“以后还骗我?”
容昐见他神色平复下来,也舒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不想你发怒。”
“嗯,没有下次了。”他笑道,牵着她坐在了圆凳上,挽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将茶放进她冰冷的手掌心之中。容昐吃了一口热茶,浑身上下暖呼呼的,庞晋川看着她满足舒展眉宇的模样,不由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她的眉间,嘴角的笑意隐藏在层层的平静之下。
她长得不是顶美,却百看不厌。
午后,庞晋川又出门了,他去做什么,容昐已经习惯性不问。
他离开后,容昐去了长沣屋里,外头日头极好,晒得人身心暖洋洋的,容昐靠在窗台边的榻上时而看着他作画,时而翻动书页。
微风习习,撩拨的人心渐倦,小礼物是个小懒猪,好像睡熟了,一动都不动,容昐慢慢的抚摸着她,眼皮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一觉,无梦,再醒来已是日薄西山。
容昐揉着双眼,打了个哈欠了,怎么回到自己屋里了。
笔山后,他不知坐在那里许久了,正埋头沙沙写着公文。
公文极多,几乎把他半张脸盖住。
容昐问:“长沣呢?”说着已经下了床,穿好鞋,走到门口,刚要拉开房门,只听他道:“在屋里,拉着来旺玩西洋棋。”
“嗯。”容昐颔首,推开门出去。庞晋川眉头微不可查皱起,望着她的声音,嘴角已沉下。
容昐去了长沣屋里,见他玩的正兴头,也不吵他,回到卧房。
“看见了?”他头仍旧没抬,笔速飞快,声音有些冰凉。
容昐一怔,点下头:“嗯,玩的高兴。您要吃茶吗?”
“普洱。”
“是。”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来,将泡好的茶端到他跟前桌面放下。庞晋川抬头觑她,脸色缓和了下来:“等会儿,就好。”
“好。”
容昐坐在椅子上等他,
“斗篷披上,别着凉。”他说。
容昐这才惊觉四周不知何时已转了凉,她转手取过斗篷走向穿衣镜中系好,整了整蓬松的发鬓,将一枚镂空兰花珠钗插定。
月份很快进入六月,小腹已经隆的很高了,容昐对着镜子中微微转动自己的身子,好奇的打量小礼物的现状。
不知她长得好不好,像谁呢?
若是小礼物也跟庞晋川一样动不动就板着脸,散发冷气,估计会把人都吓跑了,这样可不大好。
“小礼物。”容昐不由低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