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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晋川,她不能指望什么,两同床异梦就好,再多她也给不起了。
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既然何淑香有胆子给她下药,那就不要怪她依葫芦画瓢。
何淑香是厉害,能把自己屋里的安排的密不透风,那些个丫鬟哪个不是服侍她七八年甚至还有许多是从娘家带来的?
她是安插不进,可李妈妈呢?她庞国公府亦是经营了多年了。
容昐冷酷笑道:“若非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过她也没有何淑香那么狠毒,她只是让李妈妈把活血消肿的药换成既不会消肿也不会毁容的药膏,只是延迟她恢复。
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对付宋芸儿的时间。
一盆温水很快凉掉,容昐接过软帕擦拭双手。
“小公子,小公子,别跑。”秋意的声音,连秋意都拦不住他,看来是已经知道了。
今年她时运不好,发了一趟烧瘦了不少,又被烫了手,如今这纤细无肉的手指扎破了水泡后,坑坑洼洼一片,就是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厌恶。
容昐沾了药膏细细涂抹上去,正想今晚如何跟小儿解释,忽听的外头一阵喊叫。
她连忙将手藏入袖口,林嬷嬷赶快拿了一块白色丝布替她盖上,打了一个结儿。
刚做好,只听小儿喊:“太太!”
容昐抬起头,不知他站哪里多久了,看到这只丑恶的手了没?只是她许久没见小儿哭了。
容昐朝他笑道:“来啦?”又问:“今天没跟先生读书吗?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小儿脸上都是汗,湖绿色的袍衫膝盖一处似还沾了雪水,显然是从课堂上疾跑过来,摔了一跤的。
他进门,飞快的走到她跟前站定。
小儿只到她大腿高一些,却昂着头目光灼灼,拉住她的手,用极冷的语调问她:“太太,有欺负了?”
她忘了,小儿容不得任何碰她,就连庞晋川都不可以。
容昐想,要是长汀没有养庞晋川身边,那该有多好啊?可现实从来不是一帆风顺,庞晋川也不会和她谈什么母子情分。
这个公府,是权力滋养的母床,没有权和势就不要妄想谈何感情。
庞晋川是这样,她也是这样,但她小儿身上付出了什么,庞晋川可能永远都不会理解,可她的儿子会懂。
正文 难得温柔
大多数而言;小儿是个难缠的;他的性格更像庞晋川;喜欢追究到底。
容昐为了应付他;往往要花掉很多时间。
可吴氏这件事不一样,她不需要长汀的冲动;她自己能解决了。
“没有;没被欺负。”容昐蹲□,笑眯眯望他。小儿却不语,手臂一挥擦干泪,板着脸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容昐缩回手;并没有打算给他看这个伤口;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丑恶的东西,怎么会给他看?
只是这样一来;他连嘴角都耷拉下来了。
“就看看。”小儿道。
容昐小心的问:“别生气?”他:“嗯。”了一声,既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只是依然固执又认真的解开那块白帕,打开,纤细瘦弱又满是坑洼的手面步入他眼中。
小儿呆住,脸色渐渐下沉。
容昐忽然觉得此刻的小儿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压,她忍不住安慰道:“是不小心烫到的,看就是红了一点皮儿,不碍事。”小儿低着头,无声的翻转着她的双手,检查的认真又仔细。
“不要骗!”小儿似一头小兽忽然朝她低吼,小小的双肩微微颤抖。
容昐不由的长叹一口气。
小儿不同于他年龄的成熟让她莫名的感到辛苦和安慰。
“是二夫!”小儿眼眸中布满阴霾,只有那日庞晋川误推她时曾见过。
容昐不由得的拉住他的小手,僵硬笑道:“别生气。”她真怕他发火。
小儿推开她的拉扯,小脸憋得极红,赤红了的双眼紧紧盯着她,不断的倒退,直到了门口,容昐尖声叫住:“小儿,要去哪里!”
他猛地回过头,似困兽一般低吼:“不要把当成傻子!”
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他的太太,对父亲屈服也是为了她,可是今天,当他发现原来他是如此的弱小,这叫他如何能忍?
容昐眼眶不由一红:“走,走,走,快走!走了就不要回来!”小儿回过头不敢置信看她。
两争吵的声音引起众的注意,秋香赶忙推门而入,见小儿连忙哄着:“小公子,太太她……”
小儿从齿缝间极轻的蹦出:“滚……”只这一句,一股凉意爬上她心头。林嬷嬷赶紧从外面进来,拉着秋香往外走,临行关上门时不由的看向容昐,只见她脸色惨白无比,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滴,也不说话,就死死看着他。
林嬷嬷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屋门从外关上,连最后一点泄露进来的金色阳光也给隔绝外。
母子两就这样对立站着。
容昐先开了口,问他:“打死了她们,也得死!死了,叫怎么活?”说到后面语气已是颤抖。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为了庞晋川?还是为了这显赫的公府长媳?若不是生了他这个冤家,这个庞国公府有什么地方值得她留恋的?
小儿紧拽住双手,黝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小儿,过来,站不住了。”容昐朝他伸出手,哄骗着。
他犹豫了下,见她的身子晃晃悠悠似纸飘一般,终忍不住再也舍不得生她的气。
“您不许叫走!”小儿不够高,扶她坐下时,突然倔强的出声说到,还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容昐明亮的双眸望着他,仔仔细细,从还很薄淡的眉,到黝黑浓墨的双眸,再到薄凉的唇,他像庞晋川,却是她的小儿,容昐抹着泪又笑又哭道:“是。”
“可以给您靠。”小儿坐她身边,挺直了胸脯,像极了好斗的公鸡。
容昐莞尔,神情专注:“是。”
她温柔的目光让小儿的眼睛有些酸,最后的最后,他很轻的说了一句:“不喜欢您骗。”
就疼一个。
这像是压垮容昐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忍不住转过身,悄悄擦掉不断溢出的眼泪。
他明明还这么小,却因为庞晋川的私心和她的痛苦逼迫着长大,如此瘦弱的双肩已经过分的扛起太多的压力。
“您别哭,太太。”小儿觉得她哭了,不由觉得委屈。
容昐肿着眼儿,转过脸,看了他许久,破涕为笑:“才哭了,不信说眼睛怎红了?”
“没!”小儿站起,不由大声。
容昐似笑非笑看他,眨眨眼:“小儿,不愿做的绊脚石。”很是郑重的话,却用着略显俏皮的语气,小儿忽的一愣,低下头,握紧拳头:“才不是……绊脚石。”
容昐忍不住抱住他,将他安放自己膝盖上:“是,所以要相信。”
他不知道,因为有他,她有多欣慰,所以她不能让小儿背负上忤逆的名声。
不要冲动。
容昐吻上他明亮的双眸,小儿忽然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坚定而又温暖的力量。
这抚慰着他,渐渐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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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儿,傍晚,容昐晚饭没有吃多少。
主要是太累了,之前一直准备着祭祀的大殿,精神紧绷,然后算计着处处小心,到小儿这边时,她已消耗的太多。
林嬷嬷心疼问:“怎么也要吃个小半碗,哪里就见跟小鸡啄米似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容昐正给擦药,听她念叨,觑了秋香一眼,秋香刚开始还能当做没看见,后被她看得多了,只得硬着头皮借口道:“其,其实也不是每天中想吃饭的,就比如……”林嬷嬷停下手上的针线活看她。
秋香立马转移话题:“太太,涂了药好多了吧。”
容昐弯弯眼睛:“好多了。”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屋里气氛极好,没点香,却独有一股檀香味儿。
刚大夫派送来,说是安神最好。容昐不免佩服大夫的处事仔细,如此的若非有七窍玲珑心又如何能公府屹立不倒呢?
她正想的出神,忽听外头秋意道:“爷回来啦?”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容昐正要站起来,庞晋川已经撩开门帘走进,面色暗沉,显得心事重重。
她很少看到庞晋川这样,如此可见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了。
“下去。”秋香上前服侍他更衣,庞晋川冷冷盯了她一眼道。
屋里秋萍,秋凉都,众唬着脸连忙下去,很显然替他换衣服的事就落了容昐身上。
真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
庞晋川衣物做工的繁琐,全套换下来都得要一盏茶时间!
容昐咬咬牙,只得上前。
庞晋川眉头依旧紧蹙着,见她上来淡淡一望,从怀中掏出一片信来递给她:“这是兄长来的信。”一边说一边替自己解纽扣。
这玉质的纽扣终究还是上了身,秋香只要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