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不认账了?”宋芯蕊扒开前额的头发,指了指自己那处伤口。
“我刚刚砸到你了?”江慕天脸色稍稍缓了下来。
“当然,我脸上现在还有血呢。”
宋芯一脸蕊忿忿状,正想着找些什么刻薄语言骂这家伙一顿,江慕天却缓缓开口:“我刚刚在气头上,没太在意,伤到了宋姑娘,是在下的不对。对了……有没有擦药?”
等等,她还没想好怎么骂呢,这堂堂大庄主咋就这么道歉了?虽然一直知道江慕天算得上是个谦谦君子,可也别太谦谦了啊?不然,她的怨气朝谁发呢?
“那个……”宋芯蕊犹犹豫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居然近朱者赤,学了江慕天的君子状,挥挥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庄主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好计较什么,我来就是同庄主你告别的。”
说完,默默对自己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就走。
“宋姑娘——”忽然,江慕天叫住她,仿佛是犹豫了下又才接着说,“其实并不需要急着走,既然来了,不如同江某喝一杯。”
她现在可没闲情逸致喝什么酒,正想着怎么拒绝,江慕天又开口:“或者……我们可以谈谈敬王的事情。”
宋芯蕊只觉一道光闪过来,赶忙转过身,一脸讪笑:“能有幸和江庄主同饮,实乃本姑娘的荣幸。”
江慕天冷哼着笑了声,却没有反诘什么。
宋芯蕊这才发觉,大概是空腹饮酒,江慕天两颊隐隐有两片酡红。只不过,这一大早的就和自己过不去,有必要么?
“因为是世交,我从小就认识敬王。”江慕天忽然缓缓开口。
地球人都知道。
“八岁那年,我被天下第一庄的对手掳走,是敬王救了我。他因此伤了筋脉,两三年才完全恢复。”
这个……有待考证。
“他从小就教我,做人要仁厚,首先要考虑天下苍生。虽然我从来不插手朝廷官场的事,但我处理江湖事时,从未忘记过他的告诫。”
哎……到底是谁不靠谱?
“敬王对我来说,亦兄亦友,也是我一生中最敬佩的人。”
她总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敬王对江慕天来说就是个神,而在他昨晚看了那本簿子后,这个神在他心里忽然就岌岌可危了。他愤怒,正是因为他的信念动摇了。
对江慕天来说,他大概宁愿永远对这一切是一无所知的。
宋芯蕊默默叹了一句,原来江慕天大庄主跟她宋芯蕊竟然是一种人,都是习惯自欺欺的人。
“宋姑娘,你暂时不必离开这里。那本簿子上写的,我会自己查清楚。”
“当然当然,天下第一庄网布天下,要查清这些事情,想必就是几天的事情。等查清楚,再决定运送武器也不迟。”
江慕天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继续添了一杯酒,默默喝起来。大概……是在挣扎困惑吧?
宋芯蕊一时间,忽然觉得这天下第一庄的大庄主,其实……有些楚楚可怜。
秘密的交换
虽然对堂堂大庄主被假象蒙蔽了这么多年的事实,宋芯蕊很是不屑,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所以,江慕天的形象,还是在她心里翻了几个筋斗,上了好几个台阶。
确定江慕天会先查清事实,再运送武器给敬王后,宋芯蕊总算是松了一小口口气,毕竟算是达到了她的初期目标,能拖延一天,齐王那边的士卒就能往回多赶一段路程,就算真赶不上,至少也多一些机会弥补。这十天半个月内,对于即将交战的双方来说,每一天都弥足珍贵。
而这其中的每一天,既然还不是交战双方说了算,而是掌握在这个只管江湖不问国事的一根筋大庄主手中。说来都觉得可笑。
但对着江慕天的宋芯蕊,其实是笑不出来的。尤其是知道他帮助敬王,并非传说中的助纣为虐,狼狈为奸,而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情分。
情分实在是个微妙的玩意,微妙到往往会让人抛掉所有纷扰和顾虑,往往无视人世间那所谓的狗屁正义。背叛情分,还是违背正义,说到底都是一种罪,孰重孰轻,谁又能评判清?她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和陌清的情分。
也罢,也罢,江慕天何去何从,也只能听天由命而已。
因为庄主大人不再驱逐,宋芯蕊暂时是又死皮赖脸地在天下第一庄留下了。陌清同学也因为有了积极向上的觉悟,打消了替她报被砸之仇,而是老老实实关在房中,修炼传说中的剑神剑法。虽然不知道进度如何,但既然都已经废寝忘食,想来是已经上了道。
待了一日,本来宋芯蕊是准备跑去找江慕天,旁敲侧击一番,看大庄主将那本簿子上的玩意儿,查得如何。哪知才胡乱吃了点早饭,庄主大人竟然主动先到访了。与昨天不同的是,这天的江慕天似乎神也清了气也爽了,完全不似之前那副天见犹怜的怨夫模样。
见到这位目前对整个天下都十分重要的关键人物,宋芯蕊非常识时务地狗腿似的咧嘴一笑,同人打招呼。
虽然见面并不算多,不过对于宋芯蕊这种风一吹草就倒的做派,江慕天还是很习惯,也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挺真性情。况且,宋芯蕊笑起来很好看,像是有种魔力般,让看见她笑的人,也会跟着开怀。
开怀了的江慕天,更加一扫昨日阴霾,也回以面前人朗朗一笑:“宋姑娘,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兴致,再同我一道去后山游玩?”
这话一出,宋芯蕊脸上的笑瞬时冻结:“那个……庄主,你不是又想找我赛马吧?”
莫非这厮是老天专程派来黑她的?前天害她摔得够呛,昨天又无意将她砸伤,敢情现在又想让前天的历史重演?可偏偏人家现在是老大,不能拒绝。老天,给条活路吧?她可不想在天下第一庄待个几天,出去时就得走身残志坚的路线了。
江慕天看她满脸纠结,自是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忙笑着解释:“宋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纯粹想邀请宋姑娘同我去后山观赏风景,山中有一片兰园,这时节开得正好。嗯……你知道的,因为宋姑娘你的到来,这两天很是让我困扰,所以想出去透透气。”
困扰?她现在怎么就看不出这厮在困扰,明明就还是一片云淡风轻的闲淡模样?不过,照他意思,这困扰是她带给他的,所以帮他纾解是她的义务和责任。
只不过,为什么是兰花呢?这玩意儿真是太让人敏感了,想她宋芯蕊不就是因为一盆兰花儿穿到这鬼时代来了么?
算了,算了,天下第一庄的兰园,想来是不会太逊的。
江慕天口中的兰园,隐蔽在山谷之中,如果不是他带路,恐怕没有人会找得到。可不就是片兰花,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么?再说,古代养花大都是附庸风雅或者修身养性,又不同现代,一群钱多人傻的家伙跟风似的扎进所谓的花市,将一株株植物炒得比黄金还贵。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听闻过天下第一庄还兼营卖花的生意。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天下第一庄会专门弄一片兰园藏在这里?”江慕天看出她的困惑,饶有兴致地问。
不过宋芯蕊目前有兴致的不是这个,而是眼前的一片兰花,于是她答非所问地道:“这里是不是有很多兰花珍品?”
江慕天愣了下,点头:“普天之下的兰花珍品,在这片兰园中能找到大半。”
这个回答,几近让宋芯蕊热泪盈眶,眼前的各种迎风盛开的兰花,在她的视线中,忽然变成了大叠大叠的人民币。
她握着双拳,一言不发地转过头时,已经是包了一眼眶泪,噎了许久才又开口:“庄主,可不可以送我几株?不……一两株也行。”
她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就穿回去了,要是能带上几株兰花,也就不需要继续跑路,没准还能顺便发笔小财。
“不行。”哪知,江慕天想都没想便拒绝。
噶?宋芯蕊一眼眶激动的泪,瞬时间就缩了回去。靠,真是浪费了表情。
没想到这大庄主竟然是这么个小气兮兮的家伙,当初弄坏了他的马车时,他不是还表现得挺大方的么?敢情是假象?
没等她继续说,江慕天径自解释:“这兰园是我父亲的心血。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心结。所以,我没办法做任何决定。”
“什么意思?”
“他和我母亲是家族联姻,并无过多感情。直到婚后很多年,他遇见了乐岱嫣。只不过,因为他是有家室的人,而乐岱嫣身边也早有了托付终身的人,终是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乐岱嫣乳名有个兰字,他便在这山中种了大片兰花,以解相思。”
哎!原来如此。俺的亲娘啊……
“哦,那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说完,宋芯蕊尴尬地嘿嘿笑了笑。
江慕天没理会她的尴尬,只是继续说:“因为他的冷落,母亲早早过世。年少时,我曾非常痛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