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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跤摔得还真是挺值。
要知道江慕天同学这么富有同情心,早就该用上苦肉计了。
庄主的困惑
擦了点天下第一庄秘制的跌打损伤药,一觉醒来,竟然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一口气上五楼都没问题。
不过,古代是没有五层这种高楼大厦似的建筑的,所以宋芯蕊没机会用爬楼的方式验证这药的功效。只左三圈右三圈扭了几下检查了番自己的健康状况。
检查完毕,确定自己确实无碍之后,她便一脸神清气爽地跑去找江慕天,看庄主大人对那本书写敬王罪行的簿子,有什么读后心得。
与宋芯蕊相反的是,早上的江慕天却十分神不清气不爽,见到宋芯蕊一脸春光灿烂,脸色更是风雨欲来的样子。
觉察到气氛不对的宋芯蕊,赶紧在隔他两米的距离处打住,犹犹豫豫举起手挥了挥:“庄主……早……”
“什么破玩意儿……”江慕天冷冷瞥了她一眼,挥手将手中的簿子砸过来。
宋芯蕊反应不及,整张脸就那样迎接了呈加速度飞行的簿子。由于江慕天是名副其实的武林高手,随随便便的一挥,基本上杀伤力十足。宋芯蕊只觉得自己被这簿子砸得摇摇晃晃,脑子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金光闪闪。
好不容易站稳,她看着落在地上,四分五散的簿子,戚戚然不解地问两步之遥处,状似暴怒的庄主大人:“怎……怎么了?”
江慕天的眼神像淬了剧毒的飞镖样抛过来,冷冷喝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本破玩意儿写的东西吗?皇上齐王以为派个你这样的女人来,就能说服我么?”说完,又像对着自己下决心般说,“我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也……绝对不会背叛敬王。”
“江……庄……主……”宋芯蕊不太明白江慕天的怒意,不相信就不相信,可这大庄主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江慕天却是不看她,语气依旧很不友善:“既然江某和宋姑娘道不同,如果宋姑娘没其他事的话,收拾一下,我待会让人送你们出庄。”
这就赶人了?
宋芯蕊还在错愕之中,江慕天已经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从她面前走开了。
“哎哟!”在原地愣了一会,宋芯蕊方才觉得额头隐隐剧痛,一股热热的东西似乎慢慢流了下来。
下意识摸了一下,伸出手指一看,竟然一手红色。
啊!?
原来挂彩了。这大庄主下手也太狠了点,不就是给他看了写着个敬王罪行的簿子么,就算是诽谤,他也不应该下此毒手。再说,两国交战不杀使者,她宋芯蕊充其量算是个使者,他用簿子砸她,岂不是有违君子协议。
胡思乱想了一阵,宋芯蕊感觉血流到了脸上,脑子也是愈发混沌,为了大白天的不影响观瞻,她只得捂着头往回跑,好歹在离开这劳什子山庄前,也要处理一下。
你个爷爷的,江慕天。那么大的劲儿,不会被砸出了脑震荡吧!
捂着脑袋还没钻回屋子,就在门口撞见了陌清。想起他大伤未愈,估摸着身上还带着创伤药,赶紧空出一只手朝他招了招:“陌清,我头上弄了点伤,你那有药吗?给我点。”
“伤?”陌清飞快挪到她面前,急切地问,“你受伤了?”
“嗯。”宋芯蕊胡乱点点头,跑进屋子坐下,才放开捂着头的手,“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很严重?”
其实流血并不算太多,但宋芯蕊手刚刚抹了几抹,整张脸就糊了一大片,有些惨不忍睹,将不明状况的陌清吓得不轻:“芯蕊,流了这么多血,到底怎么回事?”
“很多血么?”陌清的神情让宋芯蕊自己也惊了一惊,蹦起来抓过镜子,差点弹出了一米远。真的很多血诶,她不会真的是受了什么重伤吧?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仔细感受了一下伤势,估计应该没有伤及性命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陌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一个小瓶,凑到她面前,将她的头扶住,微微蹙眉轻声道:“不要乱动,我帮你擦药。”
“哦。”宋芯蕊晕晕乎乎坐下,让陌清大夫为她疗伤。
陌清的手指很柔很轻,全然不像粗鄙武夫的手,虽然只有右手,但丝毫不影响她为宋芯蕊擦药。
“啊!”虽然一直忍着痛,但被碰到伤口,宋芯蕊还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很疼?”陌清的声音很轻。
宋芯蕊“嗯”了一声,抬眼正好对上那双褐色的眸子,这么近的对视,两人都是怔了一怔。瞬间,陌清那只擦药的手停了下来,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要将她看进心底深处。
片刻,宋芯蕊先反应了过来,刻意皱了皱鼻子,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退,嘿嘿笑了两声打散不自在:“陌清,我脸上沾了这么多血,是不是很恐怖?”
陌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眼光移向了她额头的伤口,继续替她擦药,又淡淡道:“这到底是怎么弄的?磕的还是摔的?”
“哪里?”宋芯蕊想到自己头上的伤,就不免有些忿忿,咬牙切齿地回:“都怪江慕天,不相信那本簿子就算了,还非得往我头上砸。他是谁啊,他是天下第一庄的大庄主诶,就算天下第一不怎么名副其实,可功夫也不可能弱到哪里去,我这么一武功菜鸟,能经得起他这么一砸吗?”
“你是说,你这伤是江慕天弄的?”陌清擦好药,语气变得有些阴戾。
“是啊。”宋芯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血污,不以为意地回,“等有机会,我一定得砸他个十回八回,连本带利讨回来。”
“哎……陌清……你干什么去?”刚刚说完,忽然发觉陌清神色不对,一声不响地拿着剑往外面冲,宋芯蕊赶紧一把拉住他。
“我去找江慕天算账。”陌清回地一本正经,让宋芯蕊差点一口气岔到。
“那个……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宋芯蕊紧紧拽着陌清的衣服,生怕他头脑一热,不管当前局势就冲了出去。顿了顿,她又说,“再说,这里是天下第一庄,你要怎么算账?你现在打得过江慕天么?要是他知道你是一剪梅,还在桃花岛莫名其妙杀了他的得力手下,怕不是你找他算账,而是他找你算账了。”
沉默了会,陌清回头看她,眼神里仿佛有些不甘,似乎是犹豫了良久,才开口:“我正在练你给我的剑谱,过不了几天,我的武功就能同以前一样好,甚至比以前还好。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他的语气认真到有些孩子气,宋芯蕊不得不心头一酸,心里筑的一道墙轰隆隆就倒了几块砖,不过酸过之后,还是将倒了的那几块砖又砌了回去。
正当气氛有些让人无所适从的时候,小红从外面无声无息飘了进来。先是星星眼状看了看陌清,又转为淡定的视线对上宋芯蕊:“庄主吩咐我送宋姑娘你们出庄。”
“行行行,我们这就走。”宋芯蕊被这种逐客令弄得极为不爽,不耐烦地挥挥手,连早饭都没安排,这江慕天也实在忒小气。
反正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干脆抬腿,豪迈地走了出去。
只不过走了几步,脑门又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她是阻止了陌清为自己报仇,但并不代表她真的有一颗博大宽容的心。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能当下就报了脑袋被砸伤的仇,那才是最痛快的。
想到这里,宋芯蕊不甘地停下脚步,问小红:“你们庄主人呢?”
“庄主在后花园。”
奶奶的,砸伤了人,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就算她今天不能砸回来,怎么着也要劈头盖脸骂这厮一顿。尤其是想到她这失败的说客生涯,更坚定了她临走前要臭骂一顿江慕天的决心。
“宋姑娘——你干什么去?”
趁着小红没反应过来,宋芯蕊忽然一溜烟朝另外的方向跑了去,一边跑还一边回:“我去同你们庄主告别。陌清,你等我片刻。”
由于天下第一庄大得人神共愤,宋芯蕊跑到后花园时,几近气喘吁吁,脑袋上的伤也是突突跳得疼。
看到凉亭坐着的人,心里头就更加郁闷,这庄主大人砸了人还一副悠哉的样子,一大早竟然还在喝酒。
只不过江慕天看到她,还是之前那幅怒气冲冠的样子,一个冷眼抛过来:“怎么?宋姑娘还没走?”
宋芯蕊倒也不怎么怕他,她自己的怒气还没处发呢。于是,她也学着他将冷眼抛回去,狠狠道:“江慕天,你凭什么对我乱发脾气?”说着一步一步走到他坐着的石桌旁,“就算你不相信那本簿子,觉得是皇上他们诬蔑了敬王,可也没必要迁怒于我吧?你是大庄主就了不起,就可以乱砸人?”
“嗯?”江慕天抬头望向她,仿佛有些疑惑的样子。
“怎么?不认账了?”宋芯蕊扒开前额的头发,指了指自己那处伤口。
“我刚刚砸到你了?”江慕天脸色稍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