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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旭说,你活不过三年,但若有我的血相助,就可延续性命。我原想一直陪你,让你一生平安,但大宗伯之言,还有慕雨学会易数之后,发现我的确是孤独无亲之命数。我不想再害你了。”
杨乐仪怔怔地看着他,这样的小绿让她既熟悉又陌生,正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小绿忽然拉开她的衣领,将手心贴在她颈下锁骨处。她有些惊讶,但念及小绿对自己从无邪念,也不以为忤,只是伸手想将他手拉开,但一触及他眼光,却不由自主改变主意。
小绿原本惨白的脸上,泛起一层红色,额头慢慢出现一只朱雀,闪着红光。一股热力从他的手传入她的胸口,那朱雀身上的红色越来越浓,越来越亮,其形也渐从平面变成从额头凸出,有跃跃欲飞之势。
“姐姐,对不起,冒犯你一会儿。”
杨乐仪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刚才司空旭出去后,小绿没有动唇,自己听到的,全是他意念传入,而自己的反常行为,也是受他眼神影响,她努力了几次,终于成功闭上眼睛,拉开他的手。“你不要这样!还有,说话要出声,否则我会以为自己幻听!”
小绿猛然咳嗽了一下,她条件反射地睁眼,一触及他的眼神,发现目光灼灼,暗道不好,想转头避开,但人已被他重新制住,变得浑浑噩噩,身体已不听使唤。
“姐姐,我嗓子嘶哑,说话不便,这样可更清楚。我的血能疗伤,是因体内有朱雀之璋,你用勾陈之珠吸进那半块朱雀之璋,寿命应与常人一样。你现在凝神想着勾陈之珠,我身上的朱雀就要出来了。”小绿脸色似是哀伤,又似是快乐,眼神却是异常决然。
杨乐仪虽不清楚朱雀之璋之用,但料想对他一定相当重要,若失去,恐有大患,正要拒绝,但身体竟完全不受她控制,”此时小绿额上的朱雀,已经脱离他的额头,全身通红如火,悬在空中。
小绿那只手原放在她锁骨处,此时也收了回来,在空中划了个诀,随后又将她的衣领拉开,她的胸口霎时涌出一道金光,那朱雀如闪电一般撞入这道金光中。
第56章 偶遇
正在此时,门砰地一声被打开,“快停下!”听声音正是司空旭,但小绿已闭上了眼睛。“真是乱来!”司空旭眉头微微皱起,他身体也受了伤,方才不小心中了摄魂之术,但司空旭毕竟根基深厚,小绿中毒之后,控制力大打折扣,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孰料小绿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完全打乱司空旭原先的计划。
“司空旭,你快救他啊!”杨乐仪急得大喊。
“我救不了。”司空旭摸了一下小绿额头,“他寒毒入心,又把朱雀之璋给了你。”
“那你帮帮我,我把这半块朱雀之璋还回去。”
“没用,他是一心求死,身体有排斥,半块朱雀之璋无法还回。除非是整块朱雀之璋,或许能够压住他身体的排斥力。”司空旭摇了摇头。“虽然现在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你带我去找那另外的半块。”杨乐仪急得一把抓住司空旭的手臂。
“有危险,不去。”司空旭起身欲出门。
“你若不去,那我就告诉师父,你是怎么害我的。”杨乐仪刚才从小绿口中得知先前发生之事都是慕雨之作,但她推想慕雨不太可能单独作此事,再想起韦泽跟自己发生关系,跟司空旭有关,顿时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平日里发现,司空旭有些忌惮师父,故决定这样威胁他。
“你都知道了?”司空旭停下,转身看她,细长的凤目闪过惊讶的眼神。
“从那天见到韦泽就开始怀疑你了,今日小绿跟我说了实情,虽然没有提到你,但我推想就是你教唆的。”杨乐仪握住小绿冰凉的手,想将暖意传给他。
“那你还要救他?”
“我不想欠别人情。”
“我帮你这么多,你就不觉得欠我的情?还是说,我不是别人?”司空旭嘴角扬起浅笑,向她走近。
“你曾救我,又害我,大家一笔勾销。”
“就这样?”司空旭微微挑眉。
司空旭缓缓走到了杨乐仪身旁,仔细地看着她,身体的阴影落在她身上,挡住了从窗户照入的阳光,杨乐仪有些紧张。 “那你还想怎样?带我去找朱雀之璋,否则,我就告诉师父!”
“小娘子,”司空旭猛然点中她穴道,抽出她握着小绿手掌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低声道:“为什么,你都长大了,还那么傻?”
杨乐仪被他所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又急又气,怒视着他。司空旭却不看她,闭上眼凝神静思,脸上却是一派悠然自得。杨乐仪不知他又有什么花招,只能等待。不过,刚才变得跟小绿一样冰凉的手,被他这样放在怀里,渐渐温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司空旭才睁开眼睛,长长呼了一口气,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对她道:“好,我带你去。不过,只这一次,若是拿不到,就跟我回来。”随即解开她的穴道。
“我一定会拿到!你不要动手动脚!”杨乐仪赶紧抽出双手,站到他三尺之外。
“小娘子,那,你是让我动嘴么?”司空旭满意地看着杨乐仪气得满脸通红,不等她开口,又道,“好了,我们出发吧。”杨乐仪对他这种不时骚扰的恶劣行径颇为生气,可眼下还需要他帮忙,也只有勉强忍耐。她给韦泽和师父留下信告知自己去向,两人稍作收拾,改变形容,就出了门。
行在路上,杨乐仪才发现路上比自己前几日来时,多了些衣裳褴褛,拖儿带女之人,与这繁华都市明显格格不入。一打听才知,近日来上游涝灾,冲毁堤防,许多州县被淹,逃难之人到处都是,虽然陈国首都在城门各处设卡,禁止这些人入城,还有不少士兵在城内巡视,一见这些流民就驱赶关押,但仍有一些人从小路进来,大着胆子乞讨过活。
正走到城门,忽听得一阵喧闹之声。原来是几个显是逃难的人跟守城的士兵发生了争执。
“去去去!说了这是首都,哪能容你这等流民入城?”一个守城的士兵一手拿着长戟,一手轻易地将其中一头发斑白的老人推开。
“军爷,请你行行好,草民是来建邺走亲戚的,亲戚家就在城内平安坊,小的不是流民。”他身旁一老妇人苦苦哀求。
“瞧瞧你们的打扮,不是流民?”那士兵从上到下打量着老人们身穿的黄葛粗衣,脚着的泥迹斑斑的稻草鞋,轻蔑地唾了一口。
“为何不准他们入城,难道他们不是陈国子民?”杨乐仪悄声问道。
“涝灾之后,常有瘟疫,流民入城,还易出现变乱,以前魏国曾有先例,故大灾后,各国首都一般都不许流民入城。”司空旭道。
“那就任他们自生自灭?太无情了!”
“也不是,较为富庶之国,灾后都会在附近的州县设置赈灾地点,安置流民,不会随意处置,陈国也是如此,不过,今年有些奇怪,头一次见这么多流民涌向首都。也可能是消息来得太迟,还来不及赈灾吧。”司空旭见周围乱哄哄,又道,“我们别管他们,先出城罢。”
此时那士兵似是被老妇缠得不耐烦,一个推攘,那老妇差点跌倒在地,还是与她同行的人将她扶住。那些流民中有几个女子眼见进城无望,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但几个士兵兵器一亮,她们也吓得不敢再大声,只是掩面小声抽泣不止。围观的人群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有人虽然面有怒色,但竟无一个人出言相劝,更有些过往的人则是掩鼻而行,生怕沾染了这些流民的灾气。
“军爷,求求你行行好,就放我们进去吧,草民一家十口,已几天没吃饭了。”那老妇说着说着,竟朝其中一个守门的士兵跪了下来。
“若放你进去,我可要受处罚,这是王命,不得违抗,你快起来吧。”这个士兵看起来年纪尚小,语调也和缓了些。
“军爷,求求你了,开开恩吧。”老妇见这年青士兵不答应,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手,年青士兵连连后退,想掰开她的手,可老妇抓得甚紧,一时间被她缠住。
“小六,跟她废话那么多做甚!”一中年士兵一脚将老妇踢开。“这样不就行了?你回去让你老婆好好洗洗衣服,这流民的晦气可是不少,别沾染了自己倒霉!”
“这倒也是,我忘了晚上还有赌局,多谢牛大哥提点。”那叫小六的士兵顿时变得凶恶,见那老妇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朝他靠近,马上一脚踢出,他力气甚大,老妇被踹得飞了起来。
杨乐仪看得心头火起,正准备出手,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阁下为何欺负妇孺之辈,难道家里没有尊长么?”她心中一震,循声望去,只见城门外,一青衣男子从白马上飞起,一接一带,那原在空中的老妇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