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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殇不解,仍是朝一旁宫女挥了挥,宫女急忙将烟草收走,他则走到床前一把扯开被子,冷声道:“怎么了?”
廉宠一副苦瓜脸,有气无力瞥了她一眼,朝里一滚,面朝下做死人状。
“到底怎么了?”早习惯掌控一切的帝王,每每对上这女人,总是忐忑难安,更遑论她此刻不合常理的模样。
被他一把提抱入怀里,廉宠一边蹬掉鞋子,一边郁闷道:“我是不是一年后就可以怀宝宝了?”
宇文殇错愕。
“问你啊!”见他发呆,廉宠伸拳捶了捶男人胸口。
这女人的拳头可不是一般的挠痒痒,宇文殇微微吃痛,“嗯”了一声,低眼盯着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廉宠纠结地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要死不活道:“不是马上要大婚了吗?”
“然后呢?”一代帝王难得脑子短路,被个女人牵着鼻子傻傻问道。
“什么然后!”廉宠暴躁坐起身子,嘴巴打机关枪一样:“大婚后我就要把你那后宫一锅端掉可是把后宫端了那些朝臣肯定会逼你催你让你赶快给帝国生个接班人那么我就有传承香火的伟大使命就必须尽快生出孩子来否则你在朝堂上就会很难办成天还耳朵不清静我也压力很大所以这个孩子必须赶快生出来好堵住悠悠众口。”
她一口气说完,不曾发觉那霜色弥漫的千年寒冰正一寸寸剥落瓦解,幽幽凤睐目不转睛盯着她。
“你不是说我一两年后就要可以怀宝宝吗,那我现在就得开始戒烟了,戒个一两年……然后怀了宝宝……就有一年不能喝酒了……天啊……不过,我今天看见靖王的儿子了,好可爱……要是我们的宝宝不如字字可爱,我就不养它你自己养……”说起小孩,廉宠彻底陷入自己的YY中:“一般儿子像妈妈女儿像爸爸,要是生个儿子像我,长不高怎么办?要是生个女儿像你,又太高了,在这里不大好嫁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苦恼!”
廉宠抱头狂搔,又想到自己要戒烟且不久的将来要戒酒,顿时从美妙亲子幻想的兴奋中跌落入万丈深渊,长吁短叹半晌,那抱着他的男人突而微微一动,下一秒她被拧正了身子,迎上那风月无边,浩瀚波澜的深瞳。
“你……你想怀……朕的孩子?”宇文殇颤抖着,不敢置信开口,深深凝视怀中娇人,胸膛起伏,似乎压抑着某种剧烈的情感。
廉宠莫名其妙睨了他一眼,兀自沉浸在戒烟戒酒的悲惨未来中,没好气道:“废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宠儿……”他一把抱起她,面上渲染狂喜,哪里还有半分冷酷帝王的影子,双目炯炯,再次确定:“你真的这么想?”
廉宠总算察觉他的不对劲,有些奇怪,这要给他生孩子的事情又不是头一次说,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啊,怎么了?”她抬眼,却见男人眉间银钩飞花,面若画堂芙蓉,乱如红雨,两颊春酒沉香,妖桃破苞,真正是倾世绝美,天下无双。
连这已经审美疲劳的麻木女人,也一瞬看失了神。
凤目流盼,变化五彩波澜,绚烂漫天菱花。他铁臂拦得更紧,长睫扑扑,专注地凝视她,似要从她脸上读出誓言。
感觉屁/股底下一团灼热抵起,廉宠回过神来,面色变幻,愤愤道:“都要大婚了,不给你生孩子给谁生啊!莫名其妙!放开放开,我昨晚就擦伤了,绝对不要,绝对不要不要不要!”
宇文殇就她推势往后仰了仰,可一脸灿烂丝毫不减,接过她话,连声附和:“好……好,朕不碰你,你不许朕绝对不碰你。”又一把将她拖入怀里,竟然有些坐立不安,兀自自喃:
“以后在皇宫中,除了这里与朕寝宫,其他地方不要乱跑。”顿了顿,他突然起身:“不行……你立刻搬到炤阳宫去。”言罢就大声唤入张经阖吩咐,孰料张经阖进来后,他又抚额低语,一派慌乱:“不行……张经阖,朕要翻新后宫,朕要翻新后宫!”
廉宠与张经阖一起傻眼。
“还不去!”帝王恢复冷酷,厉声道。
张经阖忐忑不安退下,难以摸清旨意,焦虑难解。可屋内的铁血帝君又高声将他唤入,吩咐御医院立刻排下一年的养气补血调养圣品,按时端给贵妃服用,不仅如此,还自己罗了叭叽说出一连串极其珍贵的药名,令他立刻派人全世界搜刮。张经阖退下后,不禁感慨万千——要命阿!
廉宠缓步走到宇文殇身边,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吩咐,满脸黑线……大哥,你也忒夸张了吧!
正要出口讥讽,她突地想到什么,水眸漾漾,馨然一笑。
是啊,什么誓言保证,都抵不过与他生个孩子,在此世界真真正正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血缘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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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不用说,宇文殇心情好到不行。洗澡时,他竟真的老老实实洗澡,也不似平日里苦大愁深欲壑难填模样,目光游离,神游海外,时不时嘴角上扬,眉若新月;灭烛入寝后,他像打了兴奋剂似地,翻来覆去不肯睡,时不时来上一两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或者突然发出一声低笑,然后搂着她一阵乱啃;她好不容易要睡着了,他又猛地在耳边爆出一声“宠儿,宠儿……”她问他有何贵干,他不说,只不停在耳边咬她名字。廉宠被骚扰得想一记直勾拳送他归西,正要发飙,他完全神经麻木般冲她笑得百花盛开,啄着嘴不住道:“朕真的好高兴……”
额滴神哪!这孩子都还没影呢,他就激动成这样?!
到了寅时,宇文殇才终于消停下去,呼吸渐匀,廉宠窃喜以为可以好好睡觉了,他却突然睁眼起身,侧到她上方,一改刚才满脸喜色,凤目复寒,沉声斥问:“烟草有毒?”
翻脸比翻书还快!
瞌睡虫集体撤离,廉宠生生打了个激灵,继续装死。
宇文殇一把将她拧直了掐住肩膀,愠怒道:“朕问你话。烟草是不是有毒,所以你才说提前一两年戒?”
什么叫做自掘坟墓,说的就是她。廉宠面上继续昏昏欲睡实则心底打颤瓦凉瓦凉开口扯道:“对人本身是无害的……就是可能会影响到宝宝,所以我才提前戒嘛……有点类似于红花的效果……”
宇文殇冷哼一声,将她放下:“朕不管是个什么东西,以后你都别想再抽烟了。”
OH NO!廉宠险些惨叫出声,可她知道自己表现得越在乎他越不会给她。
宇文殇说完这话才彻底安静,片刻后沉沉入梦,廉宠却再也睡不着了。
脑海中回旋着凄厉的歌声……
人生……苦短……
隔日凌晨,宇文殇蹑手蹑脚起身,廉宠如常醒来,却没有继续入睡,反而拉住他的手睁着无比清澈的琉璃大眼。
“怎么了?”他一边整理龙袍,伫立床头柔声问道。
廉宠打了个呵欠,半坐起身,替他系着腰带,开口道:“今天早朝,靖王和楒旻会给你上份奏折。”
“嗯?”他微眯眼。平时他可以不再监视她,可她大摇大摆去了右相府,就算没有驱影,也自会有人来禀报他们的一言一行,但他没想到廉宠会主动提起。
“他们会请你对晚晋等人从宽处理。”廉宠抬头,认真道。
宇文殇沉吟,目光专注,探手抚了抚她的长发,薄唇微启:“你知道的……只要是你开口,朕什么都会答应。”他顿了顿,“可是,关系到你的安危……朕绝对不会妥协。”
是的,既然有人掳劫过她,那么很快天下人都会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那所有针对他的仇恨杀戮,都会转到她身上,所以,他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廉宠像是早料到他的回答,轻轻一笑,松下肩膀靠回床上:“我要说的,不是让你开恩。”
“嗯?”他回以一笑,若梅花衬雪。是的,他的宠儿又怎会不在乎他的安危。
廉宠一手拉住他冰冷大掌,缓缓道:“你还记得当初被追杀时,你曾经说,只要你出现,月坞的人会不顾一切,不惜代价,只为取你性命。”
宇文殇点头。
廉宠另一手抬起,慢慢指向自己左胸,继续道:“月坞,是人心,你杀得光吗?”
凤目猛沉,妖颜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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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乾泰殿,俯瞰泰阳都。
殿下武士伫立,蜿蜒至正和门外。蟠龙藻井金碧辉煌,低下各列文武重臣,伏惟恭敬。殿央两人匍匐跪地,一为身着紫蓝色仙鹤日月朝服的右相南宫樇,一为身着紫色四足龙纹朝服的靖王宇文敕。
楠木大柱尽头玉台金座之上的帝王,自身旁太监总管张经阖手中接过奏折,眸结寒冰,威严冷漠。
空旷大殿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