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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笑笑扬起衣袖,手掌画圆,化解那些诡异血滴。血滴落在地上,瞬时“滋滋”冒出白烟。水色趁他专心对付血滴之时,拔剑刺去欲取他性命。
“莫要看她眼睛。”傅染云提醒水色。
剑划过寒笑笑侧脸,割开一道口子,他闪得及时,并不深,血沿着伤口渗出。
傅染云冷哼一声,甩出帛带。
寒笑笑轻笑,竟是故意让帛带划过手背,割开浅浅一道伤口。
“燃。”
一声惨叫,水色丢了剑,跪坐地上,浑身痉挛。
“水色!”傅染云大惊,水色没有直视他,为何还会被魇住?!
是他的血?!
傅染云立即斩断那一段割伤他的帛带,连连后退几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去找萧离。
转身欲走,脑中却有一个冰冷的男声,“你以为,走得了?”
眼前,是红莲业火。火舌触身,是真实的灼痛。她后退一步,视角却变成方才的俯视。
零碎的身体急急下坠,被火舌吞没。她的头颅,竟然翻转过来,对着她笑,满是嘲讽,诡异至极。
焰火开始吞噬她的头颅,那狰狞的笑,挥之不去。渐渐的,那张脸,那些火,烟雾般散去,眼前,是寒笑笑那张绝美的容颜,金眸妖冶,带笑。
她想要发声,却发现已经开不了口。因为,身首异处。
这一次,是真的坠落。
水色睁开眼,见到的却是寒笑笑握着她的剑,月光下闪着阴测测的寒光,师父跪坐在一旁,头颅滚在地上——
“师父!!”凄厉的叫声响彻玉清山。
然而,余音犹在,下一刻,她便倒在地上,脖颈上鲜血汩汩直流,染红衣襟。
一滴血溅在他身上,他皱了皱眉,眸中金色渐隐,恢复成平日的香椽色。
不知道江凌渡那边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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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渡和萧离就那样对视着。
“喂——”指间的银针已经触及他皮肤,只消稍微用力,银针就能没入肉中,毒素便会扩散,“这针上有毒诶!”
萧离置若罔闻,只是用目光,将那眉眼那鼻梁那唇角,一一勾勒。
“碧落——”
江凌渡终于听清他口中喊的名字,迟疑道:“萧碧落?”
“碧落,你终于回来了。”
对着他那如墨般幽深的眸子,江凌渡心里一紧,他认识萧碧落——难道她和玉清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这件事大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她虽然喜欢没事找事,但是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
当机立断,迅速将三根银针插入他的脖子。
他只是微微蹙眉,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柔情似水。
“你不是碧落,她不会用那么狠绝的眼神看我。”
江凌渡就看着那三根银针,一点一点,被他从体内逼出,落在床上,而他,依旧面不改色。
他是怪物么?这一根针上的毒就足以毒死一头大象。三种不同的毒混合,毒性会更大才对——为何他像没事人似的?!
“碧落已经死了。你是她女儿。她为那个男人生下的女儿。”
江凌渡不由得凝眉,他竟然连萧碧落和凌梓辛的事都知道,他和她的关系看来不是那么简单。萧碧落,并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却能让玉清门门主惦记这么久,肯定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往事啊……
“没错。我的确是有碧落剑,也的确是萧碧落的女儿。你想拿我怎样。”这个人和她不是一个等级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拿萧碧落当挡箭牌,能拖多久是多久。
“我想——爱你——可以么?”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眼中是柔情,是恳求,是悲哀。
江凌渡语塞,心也被堵住。
一瞬千年。恍如隔世。
这个人——究竟是神是魔?
因爱而爱,是神。为爱而爱,是魔。
“不可以。”她直截了当地拒绝。
“为何——我等了你这么久——”
他不在看她,他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甚至只是背影,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我不是萧碧落。我,不认识你。我不是她。甚至不是她女儿。”忽然,她不想骗他,即使他会因此杀了她,她也不想继续骗他。
“你又想骗我么?这一次,我不会上当。”
“够了!”江凌渡猛地拍掉他的手,下床,“还是打架来得痛快!”
“你打不过我。”他低低道,有些委屈。
“不打怎么知道!上去打!”
江凌渡跃上方床借力从圆洞出去上了屋顶。萧离随后跟上。
“你想怎么打?”
“就这么打!”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江凌渡心中了然,应该是寒笑笑那边打完了。
“喂,你没听到那边出事了么?”
“关我何事。”他依旧含笑,一双眼,落在她身上,移不开半分。
江凌渡耸肩,“好吧,那就打吧。”其实她心里有数,她打不过他,他会让她。尽管这样有些窝囊,可是她此刻并无他法。
她一掌上去,被他轻易躲过。接下来几招都是如此,好像她一个人耍猴戏似的,他云淡风轻地侧身闪过。
江凌渡心里惊叹,这个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难道是采补的效果——好罢,她承认她邪恶了。
“接着,剑!”一道银光闪过,碧落剑横空出现。
江凌渡后退一步接过剑,出鞘,扬声道:“看清楚,这是碧落剑!但是,我不是萧碧落,也不是她女儿!不必手下留情!”
萧离眯了眯眼,一眼认出那把碧落剑。下一刻,剑就欺身而来,一缕墨发被削下。
“还是那样锋利啊。”怀念的语气。
“吹雪,一起上!”此刻江凌渡已不是一人,吹雪在暗,她在明,寒笑笑也马上会赶来,三对一,多少有些胜算。
柔软的“银丝魂”,锋利的碧落剑,配合默契,齐齐向萧离攻去。
吹雪常年做暗杀之事,最善于找到敌人的弱点,江凌渡武功套路自成一家,善于制造奇袭,而萧离又无心杀她,一时打得难分伯仲。
不久之后,寒笑笑赶来,吹雪将他的玉箫扔给他。
悠悠箫声响起,一道道无形利刃向萧离袭去。他一个不妨,臂上鲜血直流。他终于蹙了眉,认真起来。
风就是他的剑,任何一阵微小的风,甚至是呼吸,都可以化为他最锋利的剑刃。
三人打得很艰苦。月光在刀光剑影里变得更加清冷,树木禁不住这刻骨的寒意,落叶纷纷,花也谢了一地。
下面渐渐吵闹起来,玉清门的弟子发现不对劲,纷纷赶过来。
他们人多好办事,对江凌渡三人来说却是坏消息。
萧离正要开口遣散弟子,却被江凌渡抢先道:“吹雪,笑笑,你们去制造点麻烦引开他们。”
“那你呢?”
“他不会拿我怎样。倒是下面那群人,要是他们来个人海战术,我们仨都走不了!”
“可是——”
“你看我像那么大义凌然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人么!别歪歪唧唧了,赶紧的!”
吹雪和寒笑笑对视一眼,随即分头离开。
江凌渡松了一口气,亦转身向西边的林子飞去。萧离紧紧跟着。不久,他们身后便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
入了林子,江凌渡脚尖着地缓冲几步,旋身,将碧落剑扔给萧离。
萧离接了剑,握在手里,轻轻抚过,每一个细节都像活的,带着记忆。
“这是萧碧落用来自杀的剑。”她解释道。
一阵沉默。
“是么。”许久,才听到他满是柔情的回答。
江凌渡从来不知道,仅仅这两个字,竟然也能如此动情。
“她死了。你也该放手了。”
“我从未得到,何言放手。”
“谁说你没有得到。这个世上,只有你得到了她。”
萧离目露惊疑,她说,他得到了她——也许别人说这句话,他会觉得讽刺,甚至会想杀了那人,可是,如今这么对他说的,是一个和她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继承了她的血脉的女子。
“为什么——”
“当所有人都认为萧碧落死了不存在了的时候,只有你一人想着她念着她,她为你笑为你哭,她只活在你的记忆里,只为你而活,这个世上,只有你见得到她。难道,这不算得到么?”
“是这样么……”
“可是,”江凌渡话锋一转,萧离心跳也漏了一拍,“那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萧碧落因为执念而死,你也要因为执念而死么?”
“你希望,希望我死么?”
“是!”江凌渡直直看着他,“如果你活着只是为了爱她,那她死后,你为何还活着?如果你活着,不是为了爱她,那你又为何执着于她。不如死了,断了执念,断了爱意。一了百了。”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我爱她,恨她。可是她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