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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海看了眼元昊的脸色,忙改口道:“是,是,奴才这就让他们退下。”
元昊这才面色好转,向外走去,也不乘步辇。王德海慢走两步,对宫人吩咐,“远远地跟在后头,别让万岁爷看见。”这才向前头跑去。
出了养心殿沿长街向北走,经过永寿宫和翊坤宫便到了,来往宫人看见元昊皆是垂首请安。
恰是早春,御花园也一扫往日枯黄之色,满目的嫩绿更是说不出的怡人,早春的阳光并不烈,照的人一阵舒服。咋一见到如此景色,同乾元殿里日日不动的摆设、终日熏着的龙涎香大有不同,如歆不由得精神一振。
转过了天一门,元昊便让如歆进了万春亭,如歆看去,万春亭亭重檐,上圆下方,合于“天圆地方”之说。
遂笑道:“奴婢也未曾来过这里,今日一看这亭子果真是漂亮的,名字也好,万春,天地长春。”
元昊听了也是笑,转眼看见王德海想跟着进去,道:“外头守着罢。”
王德海脚步一顿,急忙称是。如歆随元昊进了亭子,当中摆着一张填漆戗金龙戏珠纹宴桌,四周为一色的黄花梨卷草纹窗扇。窗扇皆开,四周景色全收眼底。
元昊看向如歆,“平日里也甚少来这边吧,今日无事且带你出来逛逛。”
如歆听了,心里一动:“奴婢不敢,承蒙皇上关怀。”
元昊在凳上坐了,看向如歆道:“你也坐。”
如歆忙往后退了一步:“奴婢不敢僭越。”亭子里静极了,只听见外头一两声鸟鸣。元昊抿了唇,沉声道,“何苦总是自称奴婢。”
如歆缓缓回道:“奴婢为殿前司茶,身份卑微,不敢同皇上同桌而坐,乱了规矩。”
又是一阵静默,如歆抬眼看外头风吹过的树丛,虽然是早春,可风大了仍是冷的很。若那些叶子没有了树根作为依傍,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只消一点风就可以无影无踪。
元昊道:“朕的心意,你当真不明白吗?”
如歆一怔,看着元昊的面容,眸子里皆是动容。“奴婢惶恐,不敢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半晌,元昊低不可闻叹了一声。外头起风了,冷风扑面仍是说不出的难受。元昊看向如歆,面色微微不虞:“朕认准的东西,就没有人能改的了。若是身份卑微,朕明日就去求了太后,封你为皇后如何?”
如歆一凛,心如直直坠入万丈深渊,“奴婢不敢。”可是整儿身子都如软了一般,背心更是一阵热一阵凉。恰像幼时顽皮闯了祸,跪在廊下等着爹爹来训,可这次,再不像幼时。
元昊看向如歆,眼里皆是淡漠,幽幽道:“朕是对你太好了。”
随即不再顾及如歆,抬步出了亭子。王德海忙随在元昊身后,“万岁爷,方才严常在过来要请皇上的安,而后见皇上一人在,怕扰了皇上,严常在托奴才告信儿请皇上安。”
元昊冷声道:“请朕的安也要借他人之口?严惜芳怕是禁足还没禁够吧。”
王德海看元昊发了怒,不敢再多说一句,看向如歆也是低垂着头。心里明白大概,也是暗暗叹息。
晚间如歆让芸烟去了殿前伺候,自己只在茶房收拾。到了戌时,突然见王德海来了茶房,如歆急忙行礼让座。王德海一摆手,“今儿是怎么了?都是好好的怎么就惹得万岁爷生了气。”
如歆垂眸:“不过是奴婢粗苯。”
王德海笑道:“若说你粗苯,怕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聪明人了。”看如歆还是不发一言,王德海劝道:“别怪咱家多嘴,没几个人能跟你一样有福气了。您出身相府,自然与平民丫头不同,可好不好都得顺着那位爷才是。”
如歆答道:“多谢公公关怀,也不是我一人情愿就是了的。”
王德海愣住,道:“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可这福气也得自己握住才是,宫里有多少人想求还求不得,何苦在乎那么多,跟自己过不去。”
说罢,就离了茶房。如歆站起身,看着茶炉里的火苗,心里也是闷闷透不过气。
三月中旬,已是数日不降一滴雨。各地旱灾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往元昊案前,日日都召见大臣商讨。如歆听说已有刁民因旱闹事,地方官员镇压不力,事态愈演愈烈。元昊更是派了沈荣祺率人前去镇压,可见事情之大。
宫中太后以身作则,带领众嫔妃日日至宝华殿祈福,祈佑上天降雨,恩赐众生。御茶房也拿出去年秋天风干的菊花,给皇上的茶中都有加,为的就是给皇上败火。御膳房中也多为素膳,油腻荤腥之物大大减少。
后而沈荣祺平乱的消息传来,元昊面上才见了一丝松快,随即就有消息传来,皇上要到稷山求雨。
秋痕听了对如歆道:“稷山可是远呢,来去就要花费五六日的功夫,也亏得是咱们万岁爷,万事亲躬。”
“可不是。”如歆说完看了眼外头的晴天,低声道,“什么时候下了雨,那才算万事齐全。”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小五子突然进了来,跑得气喘,“姐姐们快给我杯茶,嘴可要干死了。”秋痕忙倒了一杯递了去,小五子一口气全喝完,这才擦了擦嘴角,“嗐,真是事儿不打一处出,出了就都是事儿。”
秋痕忙问小五子又出了什么事,小五子放下杯子道:“现下闹旱灾,太后娘娘日日去宝华殿祈福,哪想到劳累过度,竟晕了过去。我刚刚把信儿报给皇上,皇上紧赶着去了寿康宫。如今宫里既要准备皇上出去求雨的一应事宜,又要顾及太后凤体,真真儿是一团乱了。”
如歆叹道:“太后虽为后妃,一心系着天下。只愿着这次的事情都能平平安安过去,上天保佑罢了。”
小五子也是一脸疲色:“自开春儿闹了旱灾以来,皇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各地都是赈灾的折子,可是再赈灾也没什么用呀,好歹旱情还是摆在那儿,国库里拨下去的银子也是杯水车薪。万岁爷对这次祈雨很是看重,也只能愿老天保佑了。”
三人又说了会方散了不提。
虽然太后发病,但求雨祈福的事仍是耽搁不得。待太后醒来凤体稍稍转好,元昊便动身去了稷山,将宫里的一应事物交给康妃打理。
如歆站在殿角,看着元昊接受了百官跪拜后领着众人离了宫门。远远地看不大真切,明黄却是极为突出。如歆的紧紧捏住手里的帕子,心里也是叹息,终归是自己太过坚持,只怕是伤了元昊的心,可是自己的心也是伤了。
元昊离宫之后,整个乾元殿清闲下来,小五子未同去,有时也来到茶房同如歆三人说笑取乐。小五子道:“平日里来茶房就是唤人伺候,哪像这段日子一般闲适?”
芸烟笑骂道:“取巧儿耍滑的都是你罢了,平日眼错不见你就在一旁歇着,旁人哪有你闲适的过?”
小五子听了,脸急得通红,央告如歆道:“好姐姐,你看看芸烟这一张利嘴,要是让上头听见了可得打我板子呢。看她这么个能说破落户的样子,日后能不能嫁出去呢?”
芸烟当下就急了,“你看我不撕了这东西的嘴。”说罢就要抓小五子,小五子急忙躲闪,一壁讨饶,跑到秋痕那儿,秋痕却只是呆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么。如歆劝道:“好了,芸烟你就饶了他吧,你还不知道,他也就这么说说。”
说罢看向秋痕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没精神?”
秋痕这才回过神儿,“昨日没睡好,劳姑娘挂心。”小五子坐下打趣儿道:“别是跟芸烟姐姐一样的缘故吧。”
芸烟听了又要打他,如歆忙拦住道:“小五子,你且安安静静地罢,不把人得罪深了你可不算完。”
芸烟这才坐回去,“要不是姑娘,非得打死这个嘴上没把门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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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通
第二日起来无事,如歆便拿出要给太后的绣品接着绣,现下已经完成了大半儿,恰赶上这几天日清闲,打算着这就将其绣完。
绣到午时,脖颈已十分酸痛,出院后发现芸烟秋痕都不在。正是纳闷,小五子突然横刺里闯进院来,“姑娘,出事了。”
如歆听了心里一慌,小五子接着道:“方才慎刑司来人到茶房捉住了芸烟,说什么芸烟偷与侍卫私相授受,现今要把人带到咸福宫,这可如何是好。”
如歆脸色大变:“芸烟素日都跟我一个院子,怎么会跟人私相授受。”
小五子急道:“可不就是如此,咱们殿前事情又多,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方才慎刑司留下了人,要将姑娘也带去一同问话。”
如歆听了便跟着小五子向外走,心里虽急,但也安慰道:“如今皇上去祈福,王公公不在,这殿上也是没什么人。咱们可别急,横竖都知道芸烟是冤枉的,若是弄错了也未可知。你在殿上等消息便是,万不可乱了阵脚,我现在就跟着去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