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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郎中急得满头大汗,说:“两碗血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只是伤身而已。他们是皇后娘娘的儿女,难道不愿意损己身来救他们的母后?”
珺儿和骁儿连忙答道:“愿意愿意!你快救救母后!”他们伸出手催着张太医赶紧动手。
徐澄已疾步走了进来,他见贺郎中似乎有办法救李妍,心头一热,说:“放朕的血!”
贺郎中听徐澄自称“朕”,就知道他是皇上了。
贺郎中慌忙跪下来求道:“皇上你就别来凑乱子了,这血可不是随便乱用的。曾经草民用犬的血输入一位孩子腕脉内,这位孩子得救了,可是随后有一次草民用一位男子的血输入其妻的腕脉,结果他的妻子当场毙命。经过多次活生生的例子,草民才得出一个结论,用患疾者的孩子或父母的血来挽救,才会有更大的把握,但这也只是把握大一些。若是公主与皇子的血只能与皇上相融,而不能与皇后娘娘相融,怕仍是没救。”
贺郎中也不多做解释了,再拖延就来不及了,他催着张太医,“快给公主和皇子放血!”
珺儿和骁儿闭着眼睛伸出手,由张太医给他们放血,一人放了两碗后,御医们立马为他们俩堵住血口子,用纱布紧紧缠住。
珺儿倒是无恙,骁儿体弱,有些晕眩,被抬下去了,但并不忧及性命。
贺郎中把鹅毛管插入李妍的腕脉管内,把两个孩子的血往李妍的身体里输入。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这真的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果然是名医,手段太奇特!
徐澄双眼一直盯着李妍的脸,观察她脸上颜色的变化,他期待着奇迹发生,此时他对这位陌生的贺郎中有着莫名地信任,虽然刚才贺郎中对他说话很没礼貌,但足以看出贺郎中以患疾者为天,并不惧怕皇上的龙威。
像他这种只重视救死扶伤而不管顾对方身份的郎中,往往医术都十分了得,徐澄对他寄予了深深的厚望和极大的信任。
刚才李妍被放了八碗血,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真的如同死人。但半个时辰之后她的脸上慢慢地好像有了些许颜色,虽然用肉眼并不能瞧得出明显的变化,但徐澄一直双眼直盯着,仔细观察,他确信看到了变化。
一个多时辰过去,贺郎中终于放下了鹅毛管,为李妍紧紧缠住脉管,不让血流出来,然后对徐澄说:“皇上,此法能不能救活皇后娘娘还不能确定,若是三血相克,就再也无力回天了。这一切都得看娘娘的命数,咱们先静观其变,待明日一早看娘娘的脉搏与气息是否能恢复,若是不能,就……”
徐澄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又挥袖将他们全赶了出去在外候着,他一人守在李妍身旁。
当他发现李妍的脸上越来越有颜色了,呼吸声也渐渐能听到了,还能把得出脉搏,他满腔热血涌了上来,浑身激荡,似乎看到李妍慢慢向他走来。
他相信珺儿和骁儿的血是能与李妍相融的,都说母子连心,李妍曾冒死救过骁儿,骁儿和珺儿这次也一定能救活他们的母亲。
他就这么一直守着,整整守了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日后,他仍然守在李妍的身旁。在外守候的人都轮流回去睡过一觉了,回来后发现皇上仍然稳坐如钟守着,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皇上就是皇上,难怪他能夺得天下,因为他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体力、耐力与毅力。
他一直将李妍的手握在手心里,仔细地感受着李妍生命的苏醒。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手里有甚么触动了一下,李妍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他整个人为之一振!
再看李妍的脸,她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脸色虽然还较苍白,但已经在慢慢接近正常人的气色了。
过了一会儿,李妍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徐澄感觉李妍要醒过来了,他惊喜得不知该做甚么了,心里寻思着,呆会儿李妍醒来他该跟她说甚么?她还会像之前那般怨恨地看着他,或是对他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么?
他感觉自己面对这些会不知所措的,她闭着眼睛时,他可以向她表明心迹,但她要是醒过来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李妍的睫毛也颤动了起来。
徐澄突然松开了手,慌忙大步地向往外走去,让崔嬷嬷和绮儿、晴儿及张太医、贺郎中等人进来,他则往春晖殿去,一路上欣喜得像个小孩子。
崔嬷嬷等人一进来,就见李妍的睫毛眨呀眨,顿时一阵兴奋地欢呼,他们的皇后娘娘终于得救了。
骁儿今儿个早上已经能起得床了,他和珺儿一起趴在床边上看着李妍的睫毛颤动,嘴里不停地喊着母后。
这时贺郎中忽然问张太医,“眼见着娘娘就要醒了,皇上干嘛要跑啊?”
张太医摇头,“皇上的事你可千万别过问,你这回救了皇后娘娘,皇上肯定会留你在宫里当太医,以后你与我就是同僚了,如何应对皇上的脾气,你可还得跟我学几招。”
贺郎中苦着一张脸,他不想留在皇宫啊,他天生就长着一张不会讨好人的嘴,得罪了皇上可怎么办?
徐澄一来到春晖殿就躺下了,带着满脸笑容闭目睡觉,这几日他实在是太累了,都两日两宿没歇息了,这一躺便立马睡着了,一睡就是六个时辰。
到了晚上掌灯时分,他才醒了过来。
用过晚膳后,徐澄见苏柏神色轻松地站立在一边,他就知道李妍现在不仅醒过来了,估摸着还能说话了。
他翻出医术方面的书,想了解有哪些法子可以给李妍快快补血。
苏柏在旁瞧见了徐澄手里的书,走上前小声说:“皇上,太医院已经为皇后娘娘准备了许多补血的药,阿胶、当归、地黄、白芍、枸杞子、龙眼肉等,配都配不过来。贺郎中还说皇后娘娘从明日起就可以用膳食,御膳堂也开始准备做各种补血补气的菜肴。皇上不必为这些忧心,在下纳闷的是……皇上为何不去见一见皇后娘娘?”
徐澄放下手里的书,神色很满足,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柏微笑地答道:“皇后娘娘直说自己是在做梦,说她明明出了宫,怎么又回来了,好像还很不乐意回来呢,还吵着要崔嬷嬷帮她把凤袍脱下来。崔嬷嬷这回违逆了一回,没有答应,说怕脱衣裳伤了皇后娘娘的身子,便没听皇后娘娘的。”
徐澄不禁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是犟脾气,才刚能说出几句话来她便闹上了。
这时徐澄眼里的光芒一闪,问:“她知道玉瑜和两名江南女子都被送出了宫么?”
苏柏微怔,“这个……崔嬷嬷好像还没来得及跟娘娘说,若是皇上此时去跟皇后娘娘说一说,皇后娘娘必定会十分高兴。”
徐澄却摆手道:“不行,她醒过来没多久,身子还极其虚弱,太激动了对她不好。”
徐澄略懂医术,知道病人不能过于激动,否则不利于养身子,搞不好还会让病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沉思片刻,他又说:“你嘱咐在澄元宫伺候的人先不要跟皇后说玉瑜和江南女子的事,待明日朕亲自跟她说。”
苏柏心里却暗笑,皇上怎么就认定皇后娘娘会过于激动,若是皇后娘娘听了后也没啥反应,皇上是不是该失落了?
李妍还未睁开眼就听见屋子里一阵阵惊喜声和欢笑声,她微微睁开睁,见到的是崔嬷嬷一张布满褶子的脸,崔嬷嬷紧凑在她的眼前,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也在紧盯着李妍的眼睛。
李妍被崔嬷嬷这张过于近距离的五官有点吓着了,崔嬷嬷却嘴角咧角一笑,然后大呼小叫地嚷道:“娘娘睁开眼睛了,娘娘醒了!”
李妍被满屋子兴奋的气氛搞得有些迷糊,她觉得这应该是在做梦,因为她怎么可能又躺回了澄元宫的床、上?她这个时候要么是疼昏过去了要么是被毒死了才对啊。
直到珺儿和骁儿凑到她跟前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而崔嬷嬷和绮儿坚持不肯给她脱掉凤袍,她才感觉到这似乎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她还好好地活着。
崔嬷嬷等人高兴成这样,肯定是她死里逃生了,大家都以为她要死了,而她却奇迹般活了过来,再看到张太医和几名不认识的郎中,她更能确定是这样了。
只是……徐澄把她带回宫,为何要立她为后?李妍猜想,徐澄肯定是认定她必死无疑,看在她要死的份上给她一个面子,让她当一时半刻的皇后罢了,反正她死了后,徐澄可以另立她人为后。
徐澄现在不会是后悔立她为后了罢,怎的这么久了他还没出现?
这时李妍看到了在旁眉开眼笑的晴儿,心里叹道,她的出宫计划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输血,据说最早期的输血是一位英国人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