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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朝边上的绮儿招了招手,“你去找章姨娘,传我的话,叫她现在就去把典当的那些古董器玩再赎回来!宰相府竟然沦落到典当,成何体统!”
绮儿为难,小声道:“老爷,章姨娘正在忙着家宴事宜。”
徐澄面色凛然,语气不容置否,“连午膳都还没吃,晚宴急甚么?此事不得拖延,叫她立即就去!”
绮儿见老爷生气了,拔腿就跑了出去。
太夫人略为不悦,“澄儿啊,你乃堂堂一朝宰相,何必为如此小事动怒。哪个府里没有些贼子?他们都巴不得主子们有难,好混手摸鱼,只怪咱们平时不是明眼人,没瞧出谁好谁歹来。玉柳典当古董器玩也不是甚么丢脸之事,章总领派那么些人去查案,此事本就瞒不住,外人知晓了又能如何,最终家产不都追回来了么?”
徐澄不好驳他娘的脸面,只好心平气和地应道:“母亲,那些古董器玩大多是皇上赏下来的,还有些是故友亲朋赠送的,拿去典当有损咱府的脸面,早些赎回来也不至于落了他人之手。”
徐澄如此解释,太夫人也无话可说了,便转移话题,“你这一回来,府里个个欢天喜地的,晚上可得聚齐好热闹一番。还有,孩儿们也好与你亲近亲近,他们可都想你了,昨儿个骏儿提及你还哭着说思念父亲不能寐。不过他近来也不敢耽误功课,一直谨记着你的话,说能逆流而上方为大丈夫,可有着一身铮铮男儿之骨呢,样样都得季先生赞赏,说他将来定是有出息的。他为人和善,接人待物从不失分寸,府里的哥儿姐儿们以及奴才们没有哪个不喜欢他的。我瞧着啊,骏儿是越来越像你了。”
徐澄先是瞧了李妍一眼,见她并未失态,也没有不悦之色,才向太夫人微笑着点头道:“儿子本就应该像爹嘛,不像才奇怪呢。”
李妍发现,徐澄笑起来颇阳光,像一个暖男,可是刚才沉脸时,却一脸的腹黑相,这样的男人她刚才竟然指望着他为她说一句公道话,她是不是代入感太强了点,真的把自己当李念云看待了?
徐澄对李念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从明面上看,他至少不讨厌她。
太夫人也笑了,两眼眯成了缝,她觉得徐澄向来也是器重骏儿的,她心情愉悦了起来,这会子她忽然想起要心疼儿子了,便道:“你这一路上肯定劳累了,赶紧回你的至辉堂吃点东西然后好好歇息吧,我已让膳堂预备着你的饭菜,这会子应该快端过去了。梦儿,你去府门前嘱咐看守的小子们,无论何人要来拜见老爷,一律推辞掉,老爷今日没空见。”
梦儿是太夫人身边的小丫头,不谙世事,立马回话道:“若是二爷或宝亲王妃来……该如何是好?”
太夫人嗔道:“你个愚钝丫头,他们要来肯定会先来见我,我能让他们去扰了老爷?”
梦儿不敢再多嘴,红着脸出去了。
太夫人特意强调让徐澄回他自己的至辉堂去歇息,李妍知道,太夫人是怕徐澄与她走得太亲近,真是个狡猾奸诈的老太婆!幸好李妍也怕单独与徐澄相处,正好可以躲一躲了。
李妍尾随着徐澄,一起退出了翠松院。李妍朝锦绣院走去,而徐澄要去他的至辉堂。
两人相随走了几步,便是路的岔口了。李妍瞧着徐澄的背影,以为他要一头不回地走了,也没当回事,正要朝另一头走去,没想到徐澄突然回头了。
第15章 歇夜问题
徐澄朝李妍这边走了过来,然后驻足,在她的背后轻唤了一声,“夫人。”
李妍听到这种低沉浑厚的声音,懵然回头,“嗯?”
徐澄再往前走了两步,与她面对面站着,足足高了她一个头。因为他靠得太近,李妍有些局促,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垂下浓墨的双目。
徐澄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李妍吓了一跳,有些惊愕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他的手大而有力,幸好他还算怜香惜玉,并未用力。
正在李妍不知所措时,感觉他的手指轻触自己的脉搏。李妍恍悟,哦,他是在为她把脉呀,他懂医术?
徐澄一边为她号脉,一边细瞧着她的气色,俨然一副十分懂行的模样,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的脸上。李妍在想,既然自己是他的夫人,不能老躲着他,便抬眉迎了上去。
他那深遂的眸光,凌厉中带着些许深不可测,闪烁之时偶尔有一丝柔和。
当然,他显露出的更多是诧异。他双眉微挑,有些纳闷地问道:“夫人最近吃了甚么平时并未吃过的东西么?”。电子书下载
李妍摇头,心里有些紧张,徐澄为她把一次脉就发现了异样?她现在是李念云的样貌,是李念云的身体,也知道许多李念云的事,连崔嬷嬷和绮儿、晴儿都没有半点怀疑。
这个徐澄到底为何而诧异?
李妍沉静了下来,端庄大方地正视着他,问道:“我的脉象怎么了?”
“你病了两个月,脉象本该十分虚弱才是,没想到却如此稳健。”徐澄松开了她的手。
紧接着他眸光一转,笑问:“莫非真的因我脱险而归,你过于兴奋所致?可我也没瞧出你有多欢喜啊。”
徐澄在她脸上寻找她欢喜的痕迹。
李妍立马摆出一张真诚的笑脸,一字一顿地说:“我真的很欢喜,真的。你我夫妻多年,难道还不懂我的心么?”说话时她深情似水地瞧着徐澄。
李妍心里暗道,妈呀,我这算是表白么,演技过得了关么,只是她感觉自己就快要笑场了。
徐澄面对她的深情凝望与表白,竟然有些躲闪了,他忙收回视线,问道:“骁儿近来确实不读书?”
他这话题转得也忒快了点吧!
李妍被他没来由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懵了,不再深情望着他,而是稍作思虑,回道:“骁儿不是不想读,而是读不进去,他整日嚷着要去焦阳城救老爷,心系于老爷,哪里有心思读书。我病倒了没能管得住他,而季先生的话他虽能听得进去却做不到。若不是大家拦着他,他怕是早就奔去焦阳城了。昨日得知你脱离了险境,他终于沾了笔墨,当晚作了一首诗,说要等你回来念给你听呢。”
“哦?晚宴时叫他带过来给我瞧瞧,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字退步了多少,作的诗能否读得通。”他的话意明面上像是对骁儿的字与诗皆不抱有任何期待,可是他的语气却多有关怀之意,父子之情难以掩饰,他也无须掩饰。
李妍回之一笑,“嗯,待会儿我吩咐下人去告诉他一声,他肯定等不及要见你了。”
徐澄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这次他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妍望着他的项背,隐约觉得他并没有太夫人那么偏心,对待儿子们他应该是一视同仁的。
*
绮儿来到祥贺楼找章姨娘,将老爷的话禀告给了她。
章姨娘听了眉头稍动,待绮儿走后她才捂住胸口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她确实有些慌张。绮儿虽然只是将徐澄的话传给她,而她多少能感觉到徐澄的些许怒气。
她典当这些东西可都是经过太夫人和夫人同意的,徐澄生气莫非是对她打理府中之事而不满,还是所为其他?
她对徐澄秉性有所了解,他越是不提及的事,越会用心去关注它。
再细细思量,觉得许大夫和孙登已经赴了黄泉,死无对证了,她真的没必要太担心。而她爹准备以许大夫和孙登因在路上露了财而被人谋害来结案,只要做得天衣无缝,徐澄没理由怀疑她。
想来她在府中多年,都是规规矩矩的,对徐澄也是一心一意,儿女也教养得好。她除了没有正室的名份,样样都不比李念云差,但她从未在徐澄面前表露不满过。以此来看,徐澄对她应该更加疼惜才对,如何也不该怀疑她的。
如此一想,她放心多了,徐澄之所以生气肯定是觉得将皇上赏下来的和亲朋故友送的东西去典当,失了他身为宰相的脸面而已。
思定了,她便命人赶紧准备马车,张罗着去赎那些珍贵的古董器玩。
李妍回到锦绣院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有了徐澄这样的夫君,她该作何打算?
以她对徐澄初步的了解,他定不是个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人,更不是贪图美貌之人,否则以纪姨娘豆腐般的嫩皮面和凹凸有致的傲人身姿,他早该沦陷了,不至于见了也只是扫一眼。
李妍私下里还想过,以纪姨娘这等姿色,怕是连皇宫里也没几个女人能胜过她吧,皇上还真是够大方的。
莫非徐澄早在二十岁左右就已风花雪月过?所以现在他的儿女们都大了,便没了谈情说爱的兴趣兴趣,他的心思应该大多是放在朝政上的。有了空闲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