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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墨夏被长冽拽的不舒服,微有怒意地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不是,我……我只是恨他!”
“墨夏,你难道忘了答应我的话了么?放下仇恨和过去,好好活着。”
长冽有些激动,双手稳稳地握紧墨夏的肩膀,可能是被他抓的有些生疼,墨夏竟挣脱了长冽的束缚,转过身去,不愿正视他的眼神。
“对不起,司马公子。”
“司马公子?”,长冽不明白墨夏是什么意思,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子的背影。
墨夏此时心里乱极了,好讨厌这样毫无定性的自己,明明要放下的,却始终做不到;即使心里在恨他,却仍旧不能对他没有任何波澜,这样就是输了吧,呵。
似乎每一次哭泣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墨夏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听到长冽的脚步似乎已经走远,一时竟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
帝都的黎明来得特别早,长冽回到留宿的客栈的时候,整个人有些愣愣的,可能是吹了一晚上冷风的原因,敲了好几下房门没人应,以为是墨夏她们还没起。
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却见掌柜的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过来,,“公子回来啦,这是一位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她们人呢?”
“那两位姑娘一大早就走了,临走之前让只说把这封信交给公子。”
“走了是什么意思?”
“哎,公子莫着急,小的只是做生意的,哪里敢问那么多?”
掌柜的见长冽的眉宇间仿佛要冻住一切的寒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生怕这位大爷发起脾气来吃罪不起,忙说堂中有事,借口退下,还未走下楼梯,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脚步加快了许多。
说起来帝都还是很大的,从外城到内城,从内城到皇城光是骑马也要跑好几日,麓山所说的老友即是声名远播的神医董不凡,此人向来是只为皇家诊脉治病,医术超群,性格孤僻。
江湖人都知道他生平最忌讳别人提两件事:
一是为什么只医皇家之人;
二是与鬼医付九言哪个更厉害。
圣上感其忠心尤嘉,特赐别院,住在皇城以西的十里坡上,派有侍卫驻守,以昭显皇恩浩荡。
阿良见墨夏走得有些累了,便赶忙将其扶到阴凉处歇息,“韩姑娘,我们这样不辞而别不好吧,毕竟司马公子这一路上都在照顾我们啊。”
“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不愿让不相干的人受到牵累。”
“不相干的人……”
阿良偷偷看了墨夏一眼,心里暗暗为长冽抱不平,有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忙打开包袱拿出一封信件,“韩姑娘,这是师尊临走时交给我的,说是只要出示这封信,就能见到神医了,嘻嘻。”
墨夏接过信件,觉得心里竟空落落的,遂听到有鸟叫方转过头去,一只彩雀一下子站在墨夏的肩头,啄了几下。
“嘻嘻,这只鸟儿好漂亮啊!”
墨夏微微一笑,回头道,“这是蜀地彩雀,有灵性的。”
阿良正想摸一下,却见雀儿突然飞起,消失在树梢,急的跳脚,“哎呀,好像摸摸它啊,被它飞走了!”
“我们赶路吧,时辰不早了,不然夜里不方便。”墨夏将信封交给阿良,说道。
“嗯”
一路上尽是茂密的林子,路径山腰上长满漂亮的花草,见阿良动手要摘,忙劝道,“阿良,别动,这些皆是药草,说不定是有毒的呢。”
“啊,这么可怕!”
墨夏曾听青药说过许多药理,见过不少草药的简图,见这边林子里皆是药草,心知离董不凡的住所不远了,脚下不由得加快。
“韩姑娘等等我啊。”
“阿良,叫我墨夏吧,总听你喊韩姑娘韩姑娘的,挺生疏的。”
“好啊好啊,墨夏姐姐,我可以叫你墨姐姐么?”
墨夏心里顿了一下,微笑道,“可以啊,以前青药也是这么喊我的。”
“那我就叫你韩姐姐吧!哦,对了,青药是不是就是那个和我很像的姑娘啊?”
阿良见墨夏突然有些伤感,便忙岔开话题,“韩姐姐快走吧。”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赫然一座宅邸,门口站着两个侍卫,穹顶斜阳照在宅邸的牌匾上,百草园三个大字赫赫的在头顶闪耀,里门的高处挂着一副题字:术精岐黄。
“站住,什么人?”,门前的守卫见两名女子走进,忙阻止道。
阿良将准备好的信封递过去,“我们是来拜访神医的,这是玉衡山麓山道长的亲笔信,请大人帮忙转交。”
“稍等一下。”侍卫接过信封,对望了一眼,又打量了墨夏和阿良几眼,才慢吞吞地回道。
不一会那名侍卫便急匆匆地跑回来,说话语气也客气了许多,引着二人来至大堂门前才慢慢退下。这一路走来,院落之中到处倒是奇珍异宝,却不显得庸俗不堪,因曾听师傅说起过董不凡的事,心中不免存了一丝疑虑,此人真的会医好我的毒么。
“韩姐姐,你别担心。我听师尊说但凡医者都有一种怪癖,越是难医难治的病人,越是上心,就算韩姐姐并非皇族,有师尊的信,神医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哈哈哈”,话刚说毕便听到一通不拘的大笑,“小丫头,就这么肯定我会医这位姑娘?我倒要看看。”
只听堂中传出一阵洪亮的声音,并未看见人。只觉手腕上一紧,已被束上一根丝线,丝线不绝从院落延生到堂内从一根分成三根,只见堂上太师椅上坐着一华服男子,大约三十几岁的样貌,一头乌发整齐地用一顶乌金冠束在头顶,手中牵着三根丝线,闭着眼睛手中在写些什么。
第17章 神秘女子
墨夏见此人闭目而书,搭线而脉,心中忐忑不安,须臾之后,董不凡才抬起头,沉吟片刻,看着墨夏,“姑娘可曾是受过高人医治?”
“前辈高见,却是在性命垂危时蒙人救治,只是虽保住性命,却留下病根,前辈是否能够医治?”墨夏微微行礼,不紧不慢地答道。
“哈哈,姑娘真是聪慧。你知道我忌讳付九言那个老家伙,便就重避轻地跳开话题。只是……”
董不凡轻哼一声,“只是,老夫绝不医付九言医过的病人。”
“去吧,不留客了。”
“前辈,你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救救韩姐姐吧。”阿良见董不凡不愿救墨夏忙上前求道。
“阿良姑娘,你别为难老夫。你师尊只说让我救人,可并未说她被那个老不死的救过,若非如此,我岂会不给你师尊面子,你们还是另寻高人吧!”说罢甩袖离去。
出了大门,暮色渐近,阿良见墨夏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也没有任何表情,自己也不敢多话,只得一路紧跟。
其实这么多天的相处,阿良知道墨夏并不是个心志软弱的人,但是难免会害怕她一时想不开,心中郁结,偏巧自己又是神经大兮兮地惯了,不懂得如何安慰人,正感到万分苦恼,突然眼前出现很多黑影。
“呀!韩姐姐,快跑!”阿良见周围杀气腾腾,来不及想便一把抓起墨夏想要往前跑。
“阿良莫怕!站在这别动!”墨夏冷静的将阿良护在身后,见四周的黑衣人并未立刻动手,遂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而来?”
“交出狼令,让你死的痛快点!”黑衣人恶狠狠地声音仿佛要刺穿墨夏的耳膜。
“寒上早已覆灭,你们还要狼令意欲何为?”
“少废话,不交就得死!”
只一瞬间黑衣人全部涌上,阿良缩在林子的一角,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墨夏脚尖一点,整个人即悬在空中,长鞭如流星般划过,周围的林木皆变成了借力的屏障,墨夏倒挂于空中,长鞭及地便形成一个漩涡,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下,长鞭的末端浸有剧毒,当初离开釜山别院时,青药将天蚕蛊的毒液浸润在流星鞭上,说是以防万一。
那时候墨夏还笑她多此一举,现在却成了致命武器,轻盈落地。阿良见墨夏这么厉害,黑衣人都受了重伤,爬都爬不起来,正要站起来鼓掌,却看到一个红色身影拿着剑从上面刺了下来,刚好在墨夏看不见的位置,忙冲了过去。
“呃……”
“啊,阿良,阿良”,墨夏感觉身体被使劲撞了一下,回头只看见阿良倒在地上,胸口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哐!”
墨夏只顾着扶起阿良,眼前一只小刀飞过挡歪了刺过来的利剑,突然出现的男子身形矫健,身手凌冽,区区几招便将那名女子打退。
“你没事吧?”
墨夏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阿良伤口处的血液往出涌,看着手上那温热的黏稠,心里产生出一股熟悉的恐惧之情。
在那样的夜晚,自己的身体也曾被这样的恐惧包裹,有些冷,恨不能纵身跳入火焰里获取温暖。
终于明白青药当初那种声嘶力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