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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夫人急了,连忙问陈菁:“家里可备足了粮食?”唉,玩物丧志啊,光顾着搓麻将去了,也没分点神帮陈菁这个干女儿管管家务。
(陈菁当上宝宝的干娘的时候,她自己也正式拜了黄夫人作干娘。都是自己人,要不,好强的黄夫人说什么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益州麻烦一个外人滴。)
“吃到来年过冬都没问题呢。”还好陈菁有脑筋,看到房子盖在深山老林里,接手管家的头一件事就是安排人手深挖洞,广贮粮,准备了满满两地窖的米粮。
于是,黄夫人继续安安心心的和丫头婆子们搓麻将去了。
“只怕又有不少穷人要短吃少穿了。”黄硕有些担忧。她跟小崔商量道,“不如我们拿出一些粮食出来摆个粥棚吧。”
小崔也是这么想的。 稍为难备了一下,小崔、诸葛亮和男人装扮的黄硕乘着大雪还没有封山,一起去了趟镇上。 没想到,镇上已经遭了雪灾 。一夜之间,大雪压倒了不少贫民的茅屋,很多人拖家带口的露宿街头。当中绝大多教人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进过食了。
三人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分工合作:小崔负责调运米粮和一些搭建粥棚的建材;黄硕从难民中挑了一些年轻力壮的女眷当街熬粥;诸葛亮则负责带着庄户和灾民搭建大棚。
在天黑之前,灾民们住进了大棚,喝上了热气腾腾的稀粥。
第二天,镇上不少的富户和医馆也自发的加入了赈灾的行列。
第三天,雪停了,官方的赈灾行动也正式展开了。据事后的官方统计,在这场十年一遇的大雪中,这个名为茶花镇的小县居然没有一个难民外出逃难,创造了益州的历史纪录。
雪灾过后,人们记住了一个名号:硕叔。关于这个人的传说有很多。有人说他是一个清瘦的青年公子,也有人说他是一个胖老头,还有人说他是上天派来的神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大善人。
听着这些离谱的传言,黄硕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大家都出了力,没想到就我一个人出了名。”
崔州平和诸葛亮听了这话相视一笑,连是男是女都稿错了,这也算出了名?
其实,“硕鼠”演变成了 “硕叔”是有原因的。在赈灾的时候,小崔和猪哥怕黄硕应付不过来,时不时的会才由空过来替她照看一二,口无遮拦的喊出了她的外号“硕鼠”。而旁边的灾民们却想当然的听成了“硕叔”。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灾民部看到过黄硕的,人们以讹传讹,竟越说越神了。
相比于“硕鼠”,黄硕更喜欢“硕叔”。
因为小崔不想暴露身份,黄硕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但凡需要分开活动,黄硕和小崔都索性戴了黄铜面具,顶着“硕叔”的名号出现。
只是没想到,在买了几块农田和春耕春种过后,硕叔的名声越来越大,渐渐的竟成了益州粮商中晓有名气的人物。
除了陈管家、诸葛亮和雷迅,没人知道“硕叔”其实是两个人。
第六十五章 花开两朵
建安十二年的春节过后,诸葛亮和小弟收拾好行囊,准备回荆州了。
离别那天,也许是知道老爸是远行,宝宝突然扑过去,搂着诸葛亮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竟然带着哭腔嚎出了第一声“爹”。
诸葛亮从黄硕怀里抱过才九个月大的女儿,眼角有些润湿,亲昵的在喉咙里说着:“乖,宝宝乖,爹爹有空就来看宝宝。”
宝宝似乎听懂了,哭得更伤心了。
送行的人们见了,心里都酸酸的。不少丫头婆子偷偷的背过身去用袖子揩眼泪。
黄夫人看不下去了,对黄硕说:“不如你们娘儿俩再送送吧。”说罢吩咐了两个脚力好的婆子跟上去好生伺候。
送了一程又一程,黄硕的心里有如灌了铅水,沉甸甸的。两人默不作声的并肩走着。宝宝哭着哭着,慢慢的趴在猪哥的肩上睡着了。
“把宝宝给我吧。”黄硕停了下来。就算送到天边又如何,反正终有一别。
诸葛亮很是不舍,却还是任黄硕从他怀里抱走了宝宝。看着妻儿,他的心里突然愧疚不已。握紧黄硕的手,诸葛亮在她耳畔坚定的轻声说道:“娘子,此去最多五年,亮一定能成功。等为夫功成身退,再陪娘子和宝宝游遍我大汉的大好河山。”
“嗯。”黄硕鼻子一酸,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想说上几句吉利话,可是喉咙好象被堵住了一般,竟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轻轻的拍了拍爱妻的手背,诸葛亮狠下心来,坚定的抽身走了,步子越跨越大。他不敢回头,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
这应该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别离。黄硕抱着宝宝站在山顶上,看着诸葛亮快步追上了小弟和崔州平,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化作几个小黑点,消失在路的尽头,融入了天地之间。
“姑奶奶,山上风大,省得冻着了姑娘,回去吧。”两个婆子靠过来小声的提醒着几乎石化了的黄硕。
回过神来,黄硕惆怅得很,长叹一声,抱了宝宝回家。
两个婆子怕她体力不支,想替她一把。
黄硕拒绝了。今天宝宝的表现让她很意外。没想到,这孩子是个早慧的。她不敢想象,如果到了自己也要外出的那一天,宝宝会哭成什么样子。
大家都猜想宝宝醒过来后,不见了猪哥奶爸,一定会哭得死去活来。没想到,小家伙是个人走茶凉的人物,能吃能睡,似乎把自家老爸扔到了山后边,不记得了。
黄硕心里总算好受多了,开始着手准备为宝宝断奶。
于是,在黄夫人的提议下,“口水果”被她干娘陈菁接过去带在了身边。
黄硕乘机去各农庄巡视春耕春产。半个月后,田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她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山里,一路上都想象着宝宝一定是瘦成了猴精。哪知,一进门,老远就能听到宝宝“咯咯咯”的招牌笑声。黄夫人和陈菁正带着宝宝在内院的空地上玩呢。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才半个月的工夫,小家伙居然学会走路了!丫头婆子们围了一圈,各自拿着手帕或荷包展开十八般武艺逗着象矮鸭子一样的宝宝走来走去。
宝宝好象长高了一些,精神头十足,一双和猪哥一模一样的眼睛亮晶晶滴,踮着脚尖,一摇三晃,踉踉跄跄,却每次都能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准确无误的抓到“猎物”。
黄硕含笑倚靠着院门,心里又酸又喜。喜的是,女儿又长大了许多;酸的是,这家伙居然一点儿也不想她这个娘。这十多天来,她可是想女儿都快想疯了,貌似需要断奶的是她黄硕才对。
一个眼尖的婆子发现了黄硕,指着她这边对宝宝说:“姑娘,你看那是谁?”
宝宝扭过胖乎乎的小身子看过来,怔了一下,旋即挥舞着双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黄硕慌忙飞奔过去,刚近身,宝宝便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口齿不清的哭喊着:“娘,娘。”
这是宝宝第一次叫她“娘”。黄硕的心都要融化了,抱起宝宝,一边猛亲着她的脸,一边碎碎的“心肝”、“宝贝”之类的乱喊一气。
“行了,也不怕酸了牙。”黄夫人和陈菁走上来笑着打趣这母女俩,两人的眼角都是湿湿的。
不料,宝宝趴在黄硕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泪如雨下,哭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黄夫人看了大急,变着法儿在一旁哄着,一会儿说:“乖,娘回来了呢。”一会儿又说:“阿婆带宝宝去看大马哦。”
陈菁的脸都变绿了,拿了绢花、手帕之类的逗着宝宝:“不哭哦,干娘给宝宝戴花花。”
黄硕又愧疚又难过,跟宝宝脸贴着脸,柔声说道:“宝宝不哭,对不起,下次娘一定不会一声不吭的就离开宝宝。”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宝宝的哭声立马打住了。小家伙亲昵的抱着黄硕的脖子,一抽一抽的不作声了,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儿,象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两包泪水。
“原来在这里等着你娘呢,小人精!”黄夫人放下心来,开怀大笑。
陈菁脸上又有了血色,拍着胸口说:“过河拆桥的小东西,吓死我了。”
宝宝娇气的扭过身去,伏在黄硕的肩膀上,拿屁股对着众人,神形甚是不屑。哼,说我坏话,不鸟你们。
晚上,在卧榻边,就着昏暗的油灯,黄硕给诸葛亮写了分别后的第一封信,告诉他宝宝学会了走路,并且会喊“娘”了。身旁,宝宝摊开手脚,摆了一个小小的“大”字,睡得香喷喷滴。
二十来天后,诸葛亮接到了这封温馨甜蜜的信。沐浴在午后和煦的阳光里,看着信,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向上拉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先生,刘备他们三个人又来了。”门口,青松操着小公鸡调禀报道。又是一年孟春,一晃两年过去了,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