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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便先下去罢!也好熟悉熟悉这尉迟府,以后莫要闹出什么笑话。”
碧玉铃兰知晓叶沐遥疲累,便一齐冲着她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之后,便下去了。待到喜房中再无旁人,叶沐遥阖上眼,便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觉得脸颊有些痒。叶沐遥睁开眼,便见着了尉迟津那张放大了的、且分外清俊面貌。
“夫人。”
尉迟津轻声叫道,身上带着的淡淡酒香让叶沐遥面颊羞红,仿佛点燃了火一般。那是女儿红的味道。
尉迟津的声音微微带着些沙哑,让叶沐遥感到有些拘束,不自觉的将身子往里移了移,却忘了她现下只着着宽松的中衣。
尉迟津凤眸亮的仿佛晨光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娇美人儿,这是他的妻。他直接开口道。
“夫人,你我早些安歇了罢!”
话落,尉迟津便直接翻身上了铺满枣生桂子的喜床,而后便是被翻红浪,好不销魂。
翌日,天光早已大亮,叶沐遥只觉得自己仿佛动弹不得一般,连身子都不是她的了。只消微微一抬手,便觉得浑身酸疼。
叶沐遥将身上的正红纹绣比翼鸟的锦被微微掀开,看着自己留些不少痕迹的身子,热血便一下上了脸,羞窘不已。
今日便是给长辈敬茶了,虽说尉迟津的母亲程氏早便去了,且父亲尉迟青也对他放任不理。但这尉迟府上,还有尉迟津的师傅,也便是前任的太医院院使,对着她的夫君有救命之恩,自然是不好轻慢的。
叶沐遥望着外面高挂的日头,心下微急,挣扎着就要起身。
早便在叶沐遥一有动静之时,尉迟津便已然醒了,只不过并未睁开眼而已。此刻见叶沐遥要起身,便直接伸手一捞,制住新婚的娘子,不让她动弹分毫。
“现下时间还早,你还是先歇歇罢!”
尉迟津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叶沐遥颈间,让她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身子。
“咱们现在应该要给吴先生敬茶了。”
叶沐遥低垂眉眼,不敢对上尉迟津太过灼热的眼神,昨日的一切都颠覆了她所知的礼教,让她现下羞极了。
望着面前带着绯色的娇颜,尉迟津心下微动,直接开口道。
“师傅定然不会在意这些,他更希望咱们小辈多子多福才是!”
尉迟津低笑一声,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滑动,让叶沐遥惊了一下,赶忙按住那只灼烫的手掌,阻止这人的胡作非为。
“莫要胡闹了,现下天色已然不早,你若是不让我去给师傅敬茶的话,我就……”
叶沐遥瞪了尉迟津一眼,想了一会子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要挟于他,气的银牙紧咬。
听闻叶沐遥对吴老换了称呼,尉迟津凤眸中闪过一丝暖色,也便不阻止叶沐遥了。
尉迟津赤条条的站起身,身为习武之人,他也是不惧晨间清寒,自己直接先披上亵衣,而后从红木柜子中去了一件天青色的衣袍,穿在身上。
见他如此,叶沐遥轻轻咬唇,犹豫了一会子,这才开口道。
“子望,你可要唤来丫鬟服侍?”
叶沐遥在大婚之前,也并未探听过尉迟津身边是否有旁人,毕竟在勋贵之家,男子十五之时,房内便会放上通房了,想来,尉迟津应当也会有罢!
思及此处,叶沐遥只觉得胸臆间反复堵了一团棉花一般,闷得难耐。
闻言,尉迟津倒是愣住了,而后凤眸中便闪过一丝不怎么明显的气恼之色,径直朝上铺满红色月影纱的喜床走来。
其实,尉迟津此刻是很是气恼的,毕竟他也并非那种浪荡子,自然是无需通房之流。眼下沐遥竟如此误会于他,还真让尉迟院使心下生出一丝委屈之意。
不过见着叶沐遥轻咬红唇,小脸上无意显露出的一丝怅惘之色时,尉迟津便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人攥住了一般,当下也顾不得气恼,一把握住叶沐遥纤细软嫩的手臂,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不必了!”
清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尉迟津轻轻的呢喃声让叶沐遥红了脸,也清楚了这人的意思。
好一会子之后,尉迟津才放开叶沐遥,直接走出喜房。叶沐遥在房内,依稀能听着他的声音。
“给夫人备好水,送入房中即可。”
尉迟津吩咐完之后,也并未在外头多留,径直进来了。
未过多久,便进来两个粗使婆子,一人将浴桶放好,一人往其中倒着热水,铃兰取了上好的药材,放入其中,又加了一些鲜花汁子,顿时房中便充斥着馥郁的牡丹清香。
☆、第211章 敬茶
见铃兰调好水温之后,尉迟津便直接挥挥手,道。
“你先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将早膳备好即可。”
闻言,铃兰一张清秀的面上露出一丝愕然之色,显然是并未反映过来尉迟津的意思。但叶沐遥却是满面通红的瞪了尉迟津一眼,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铃兰现下还是清白的小娘子,这一档子事情自然是不好与她言道的。
待两个粗使婆子以及铃兰一齐下去之时,尉迟津便直接一手端来盛着上好清茶的瓷碗儿,另一手抬着瓷盂儿,服侍叶沐遥漱口。
见尉迟津如此动作,叶沐遥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自己将瓷碗儿端过来,却冷不防尉迟津身子一晃,她便碰不到物什了。
“我来。”
尉迟津言语中带着不可辨驳之意,叶沐遥无法,便微微低头,就着尉迟津的手,轻啜了一口清茶,细细漱了口之后,这才将茶水吐到瓷盂儿中。反复三次,终于结束了。
之后尉迟津有取来沾湿的帕子,细细给叶沐遥净面,力道极轻,反复怕碰疼她一般。
净面过后,叶沐遥也不用尉迟津知会,便直接拉过昨夜褪下的嫁裳,将馥郁的身子给遮盖住,这才下了地上,面颊绯红的往浴桶处走去。
一走到浴桶处,叶沐遥便发觉不妥之处了,方才伺候的那两个粗使婆子,居然忘了将小杌子提进来,如此的话,她该当如此沐浴?
叶沐遥知晓尉迟津能帮她一二,偏生却有些不好开口,毕竟此事说出口来,真真是让人为难。
尉迟津此刻显然也发觉了叶沐遥的窘状,不过抱得美人归的男子现下显然心情极好,薄唇微勾,连一向清冷的凤眸中都带着一丝笑意,看来是想要逗弄叶沐遥一番,不会主动出手相助。
叶沐遥为难的望着尉迟津,凤眸中带着盈盈水光。因着昨日里的折腾,她现下只是站着便有些疲累了。
见叶沐遥面上露出一丝疲色,尉迟津也收起玩闹之心,直接上前几步,将佳人横抱入怀,小心翼翼的彷如浴桶之中。
等到二人收拾好后,铃兰早便将早膳备好了。
素炸春卷,冬菇鱼片粥,还配上早便腌好的冬笋,这个时日用些,滋味儿当真鲜美无比。
叶沐遥本就觉得有些肚饿,当下也便用的多了些,一碗冬菇鱼片粥见了底,还吃了两个素炸春卷,这才放下象牙银箸。
叶沐遥虽说有些急切,想要给吴老敬茶,但尉迟津不放她出门子,这便也是无法,只得顺着院使大人的心思。
最后辰时马上便要过了,他二人才出了喜房。
叶沐遥微微抬头,望着小院儿上头挂着的檀木匾额,上书知秋苑三个大字,看着笔迹倒是眼熟的很,与当日尉迟津留下的药方极为相似,想必也是出自他手。
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二人一齐往正堂处走去。吴雍身为前任太医院院使,在京中自然也是有府邸的,但他却一直不愿孤零零的在府邸处居住,便常年留在了这尉迟府上。
此刻,在正堂之人并不止吴老一个,还有当今天下极为尊贵之人………………尉迟恒远。
尉迟恒远自然是极为看重尉迟津的婚事的,所以昨日便作为长辈出席了婚宴。众位来宾虽说有些疑惑,但碍于尉迟恒远的身份,也不敢多问,不过心下的思量却是不少的。
尉迟恒远先前派人查探过叶沐遥这个小娘子,听说也是个极为纯孝的。因此,尉迟恒远尚未见到叶沐遥,便对这个孙媳极为满意。
为了喝下叶沐遥的这杯孙媳妇茶,尉迟恒远昨日并未回去太尉府,而是直接留宿在了尉迟府,当真是极为看重尉迟津,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
所以当尉迟津领着叶沐遥一并入了正堂之后,叶沐遥一眼便见着了端坐在主位的尉迟恒远。
前世里,因着她父亲池渊乃是文官之首,而尉迟恒远是武官之首,一开始还有些摩擦,后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最后竟然成了莫逆之交。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