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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婚嫁乃是结两姓之好,父母挑女婿,主要看对方的人品门第,是希望我嫁过去后终身有靠,可是人家挑媳妇,也是希望嫁过来后对自己儿子多有助益。以前父母在时还担心宁家看不上我,如今我一介孤女,如何能与他议亲?”
“妹妹说的有理,不过既然宁兄自己有意,你说的这些当可想出法子。他信中也说,若是得你一句准话,必会想方设法让他父母答应,他是家中独子,若是铁了心的闹脾气,宁大人夫妇也不会完全不管不顾的。更何况,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那里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亲事?”
“哥哥这话就更错了,若是我这儿媳妇还未进门就搅得人家家宅不宁,那我就算嫁过去了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婆婆对自己的儿子可能毫无办法,但是对付媳妇的办法可有的是。哥哥,你也不愿意苦苦谋得的亲事却葬送了我的幸福吧。至于我们目前情势不利,因为说不到更好的亲事就紧抓着宁家不放,那更是傻了。譬如一个人掉到了水里,因为手边没有别的可以抓住的东西,就拼命抓住一根稻草不放,那终究还是会淹死的。若是身处落水这样不利的情势里面,除了自己拼命游泳上岸,其它的都靠不住。俗语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宁尧的好意,哥哥替我拒绝了吧,礼物也一并退回去吧。”
“可是,毕竟,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妹妹你要再想想啊!”
“别说了,我意已决,哥哥替我回了吧,以后也莫要再提此事。”子谣决然的转身而出,自顾自扶了采薇走了,剩下子诺一个人叹息了良久,方才提步追了出去。
兄妹二人渐渐走远,却没有察觉他们说话的亭子后面的梅林中转出两人,显然在此听了许久。其中一人长身玉立,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月白色长衣看似普通,却是用贡锦做成,衣料随着身形摆动隐隐有流光外溢,腰间佩着一块青玉,若是细看玉上的纹路竟成天然的梅花之态。他两眉细长,有如湘江绵绵,眉下双眸却闪着山一样坚定的目光,若是只看眉眼五官,柔和的就如一潭春水,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可是他全身散发出的冰冷疏离的气息,能将所有凑过来的人都冻成冰柱。此刻的他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身边的男子看着年龄稍长,长相虽不如他俊美,但嘴角总是挂着的一抹微笑,反倒让人舒服许多。这男子嬉笑道“王爷自小讨厌女人,今日终于有人入了你的法眼么?也是,这女子看着如娇花般柔弱,却不想性格如此豁达坚强,见解独特,倒是和凡夫俗子不同,要不要我为你打听一下是谁家的闺女啊?”
男子收回目光瞥了一眼他捉狎的笑容,淡淡的说:“致诚,看来流言之事还不够你忙的啊,要不要派你去蜀边打探大哥的消息啊?”
这个叫致诚的男人一听要被派去万里之外的蜀边,马上换上一副更谄媚的笑容:“我忙,我忙,我真的很忙,千万不要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既然你对着姑娘没有兴趣,那就留个我吧。还有啊,求你别叫我的字了,致诚致诚的,让人以为我多老气横秋的一个人呢,这不是存心破坏我唐一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形象么?”
王爷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我只是觉得她刚才说的一句话很有意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个小姑娘都懂,可怜大哥那么聪明的人却参不透。”
“是啊,流言之事我已查出是支持大皇子的官员所为,但是大皇子本人知不知道却不好查了,另外,这事情发展的这么快,也有德妃幕后的推动,如今我们要如何应对?”
“德妃心性太高了,六哥已经被她的痴心妄想害成哑巴,她还不知收敛,真要害死六哥的性命么?这事没什么难应对的,你过几日让无尘大师办一场盛大的法会,祈祷佛祖保佑父皇福寿万年,另外多准备些斋品,吸引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皇觉寺里面看看供奉的到底是什么佛,显圣娘娘,哼,我们又没有供什么显圣娘娘,这谣言当真愚蠢的可笑。”白衣男子转身而去,留下唐一笑一人摸着下巴奸笑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是铃兰,我咋写了这么多还没写到她呢?哎,下章还是主要围绕着子谣的故事。
☆、第5 章 皇觉寺 下
第二日寅正时分,子诺就被寺中的晨钟惊醒,外面隐隐传来和尚们做早课的诵经声,配着浑厚的钟声,果真有股涤荡人心的力量。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这些日子以来的悲伤疲惫愤懑也减轻了不少,眼看天光渐亮,忙起来梳洗完毕后去看子谣。
子谣也是早早而起,已经梳洗好了在屋中等他,两人略用了些斋饭,就在知客僧的引导下到大殿进香。虽说还早,但是前来进香的人已经不少,只见巍峨的正殿雕梁画柱,烟雾缭绕,正中一尊六丈高的如来佛,慈眉善目,俯视着芸芸众生。两旁侍立着四大菩萨,十八罗汉,或喜或嗔,或惊或怒,一个个栩栩如生。子谣虔诚的拜倒在佛前的蒲团上,默默许愿,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旁边的葛覃替她把香插入佛前的大香炉内,并暗暗将一封银子放入了旁边的功德箱内。子诺身为儒生,不愿意大张旗鼓的拜求佛祖,只悄立在一旁陪同,暗暗打量这正殿,觉得一切供奉装饰整整齐齐规规矩矩,比之京中敕建的护国寺也不逞多让,不禁暗暗赞叹。
进香完毕后有僧人引导着去偏殿游览,所过之处连抄手游廊的雕花窗户都透着与众不同的匠心,偏殿四壁都画着佛家故事,不外乎以身饲虎菩提禅悟等等,但是画像精美,人物灵动,显然也出自大家之手,子谣眼尖,看到殿外一处偏厅桌案前拥着不少人,便拉了子诺过去看,原来是个颇有年纪的老和尚在设案解签。
二人挤在人群中观看,见人们口里念念有词,挨个儿跪拜后从桌上的紫檀木签筒中抽出一支,有的人还自己看了看,有的人可能是乡野村妇不识字,直接就把签子递于案几后的老和尚,那和尚耷拉这双眼,眉毛长的都快盖住了眼睛,接过签来却不是支支都解,有的说个一两句,有的直接就把签子扔回了签筒中,被扔回的人大多一脸失望,但仍恭敬的退下,至一边的功德箱中放一些散银铜钱。引导的僧人解释说:“这位智空禅师在此设案已有三年了,所说之事十分灵验,因此求签解签者甚多。但这签谁都可以求,若是要他老人家解签却是需要缘分,若是直接丢回的就是无缘,碰上有缘人才解说一二,有大缘法的人还会被请至禅堂详说,不过这等人十分少见,我来之后也只见过七个而已。”
“这么厉害啊,”子谣不禁动了好奇的心思,也要上前抽签,子诺拉不住,由她去了。
子谣学着众人在桌前蒲团上拜了一拜,看那紫檀木签筒十分硕大,里面至少装有百十支签子,支支都是硬木做就,黑底白字,被人抚摸的油光发亮,她从中抽了一支,自己先看了看,只见签子正面简简单单写着第六十九签、上平、孙尚香联刘,反面则是四句话合成的一首诗:
兰芳春景香堪爱,
菊吐秋香又更佳。
乾坤各自为情意,
不解东风次第开。
她又默默念了一遍,方才忐忑的把签递于智空禅师,两眼直盯着他,怕他也是一扬手把这签重又丢回签筒中。
老和尚接过签,倒还看了一看,又抬起眼皮扫了一下子谣:“女施主所问何事?”
子谣只是一时好奇上去抽了签,却未想好要问什么事情,被他一问愣住了,几次张口也没有说出什么,老和尚明显不耐烦,说了句:你若是问姻缘这签诗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一扬手将签丢回筒中。
子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了,旁边葛覃嘴快:“你这老和尚太无礼,我家小姐还未议亲呢,你怎么张口就说姻缘,岂不是坏了我家小姐的闺誉。”子谣忙掐了她一下让其噤声,看那老和尚一幅老僧入定的样子,好像完全没听见这话,她才松了一口气,扬手对子诺说:“哥哥,你也来抽一个看看?”说着竟将签筒抱到他面前。
子诺本不欲做此等事情,无奈签筒已经递到了眼前,也就伸手擎了一支出来,子谣接过来一看,大喜说:“哥哥你抽了个上吉的签啊!”只见那签正面写着:第九十九签,上吉,百里奚投秦,背面也是四句话:
贵人遭遇水云乡,
冷淡交情滋味长。
黄阁开时延故客,
骅骝应得骤康庄。
她转头正欲将签递于老和尚,不妨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签抢走,阴阳怪气的说:“百里奚投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