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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有(书!)成效地反击。所以到了(屋!)夜中,攻守往往易位,变得是方腊军谨守营寨,多燃篝火,提防城中的偷袭。而城中守军却有了相应的休息时间。
不过这样悠闲的时光即将一去不复返,吃了几次夜袭的亏,方腊军的守备能力也大有加强,再加上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百条土狗散放到营寨和城墙之间。有这些畜生做耳目,东海军已经三天没能出城夜袭了。
能安心休息的明教教徒养足了精神后,到了第二天攻击力度便大大加强。几次在城上城下往复拉锯,消耗的箭矢已经难以补给。安置在城头上地床弩等战具也被摧毁了许多,而布置在城中,来回救火的东海军更是疲惫不堪。
“还能支持几天?”吕师囊低低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余道安。
余道安抬手递了张纸片给吕师囊,回道:“如果城内民心安稳的话,至少还能撑上半个月!”
“民心安稳吗?!”吕师囊低头看着纸片上的内容。那是方腊军这两天用长箭射进来的宣传单,上面写明了圣教大军。只杀贪官,不伤百姓,如若开成请降,将会秋毫无犯。杭州城中,识字的人不少,几千张宣传单射进来后,上面地文字应该现在估计已经传遍了全城。这样一来。民心如何能安稳!?
“最多再守十天!”他叹道,“希望宋人的援军会按时过来,我们也可以把这个该死地任务给卸下去了!”
“今日上午的三次进攻就有两次攻上城头,最多再有四五日,我圣军便能打进杭州城!”吕将在方腊主帐中放声豪言。现在的攻城作战,在战略上都是听从他的意见,虽然还没有攻破城池,但随着上城的频率越来越高。让这位前太学生的地位在明教军中直线上升。
“不过拖了二十天,我们损失也不小!”自感地位不稳的军师汪公老佛把话里地重音压在‘拖’和‘二十天’上,不阴不阳的刺了吕将一句,“老郑受了重伤,七佛右手上也中了一箭,下面的兄弟们更是伤亡甚众。如果能两三天内就攻进城中那就更好了。”
“已经拖了二十天。不在乎这几日。”杨八桶匠——这位起兵时放言要渡江直取东京的明教大将——没听出汪公老佛的话中之意。
“能不在乎吗?”汪公老佛道,“二十多万人一天就要消耗米粮三千多石,我们在歙州、睦州收集到的粮食最多也只能够再支撑六七天!如果五天内打不下杭州,我们就算想转去攻打其他州县,也来不及了!”
“杭州五天内必下!”吕将厉声叫道,他容不得他人怀疑他的判断,“只要打下杭州,我们就有余力分兵,北攻秀州,直取苏湖。常言道:苏湖熟。天下足。夺了苏州、湖州。就不需担心粮草不济!接着再攻取金陵,扼守长江。北拒宋军,南平江东,最多一年,两浙、两江将尽属我圣教。”
“说得好!”方腊一声赞,堵住了汪公老佛接下来的话,“还是吕先生说得好!……传令全军,加紧进攻,五日之内,我要站在杭州城中!”
“是!”帐内众将齐声应道。
方腊还想再说两句,但这时大帐地帘幕一动,一个斥候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圣公!圣公!官……官军已经到了城北二十里的赤岸口!”
丁涛坐在州衙的签押房中,低头细看着呈上来的公文,这是他下令州中吏员制定的城内口粮配给和粮食征收地计划书,虽然此前这些吏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但在丁涛指点下,却也完成的像模像样。
算算时间,最多再过十天,城里明面上的存粮就要耗尽了,不过各家大户手上必然还有暗藏的粮食,丁涛此举就是在打这些粮草的主意。只要能征收个一半,再用上半个月不成问题。
从头到尾通读了两遍,在页尾写下了自己意见,递给侍立在桌案前的书办,丁涛说道:“交给大府落印签押。”
书办接过公文,去后厅找蔡嶷签字,不过这只是一道做样子的手续,在杭州城中,蔡大府已经没有发言权了。半月来,进出州衙的人们都知道,现在杭州城里管事的,是这位不到二十岁地‘丁小将军’。
当日在菜市口处斩赵约之后,丁涛便没再参与战事,而是接手了城中地后勤庶务,从城里的两家东海商号调了几个老账房来,先理帐,再定规矩,顺手斩了两个不听话地胥吏,不过两三日,便把州衙内外整得服服帖帖,后勤工作也给打理得井井有条。
看着书办急匆匆的出门离开,丁涛不顾形象的趴在桌案上。不过一城之地,把规矩一立。再把合适地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落到他手上的也没多少事可做。虽然吕、余二人焦头烂额,他可是清闲的要命。
‘还真是没劲呢,早知把这些事丢给余哥算了!’丁涛把下巴搭在手肘上打着哈欠,‘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来,这样闷在城中还真没意思!’
百无聊赖的趴着,眼皮都已耷拉下来。正当丁涛快要入睡的时候,一阵连天动地的呼喊猛然把他惊醒。
丁涛几步跨出签押房。却碰到蔡嶷、陈建慌慌张张地从后厅跑出来。“出了何事!?”两人一看到丁涛,便急问道。
“是城外,在北面!”丁涛很快分辨出来声音的来历,丢下了两句,便跳上拴在衙门外地马匹,直奔向北面城墙。蔡嶷、陈建对看一眼,也忙着骑上马跟了过去。
当丁、蔡、陈三人急匆匆的赶到西北角的余杭门时。正看见如洪水般从城北远处逃回的方腊军。
“究竟出了何事!?”蔡嶷喘息未定,就大声问道。
吕师囊解释道:“应该是援军到了!能一下击破这么多贼军,至少有两三万。”
“援军?还两三万?!”陈建愣愣的,“两浙哪还有这么多兵?!”
“谁知道!不过看样子还是沿运河过来的,也许是淮南的军队罢!”吕师囊随口道。虽然心知必是从东京来地北伐军,但无论如何却不能说出来,那样会显得东海对大宋内情了若指掌,传扬出去。肯定会引起大宋君臣的戒心。
“淮南?”蔡嶷摇摇头,他就是刚从淮南调来的,那里的军队内情如何不知,“淮南调不出这么多兵,那里还有梁山贼寇要剿!”
“会不会是方腊在使诈?”陈建问道。
“不会!这几日方腊已经占了上风,没必要耍小伎俩。”丁涛摇头道。“不管是哪里来的,定然是援军无疑!贼军败得漫山遍野,这种败势是装不出来的。”
“你确定?!”
丁涛点头:“千真万确!”
蔡嶷、陈建同舒了一口气,在心头绷了一个多月的弦,终于可以放松了下来。只是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喜色,只有松弛后地麻木。
吕师囊瞥了两人一眼,道:“贼军费上近月也没能攻下杭州,本已是疲兵,现在贵方援军已至,贼军败亡可期。我们任务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任务?”蔡嶷、陈建惊奇的看向吕师囊。
吕师囊道:“我等并非是东海商号的护卫。而是东海水军所部,今次是奉了大王之命。特来助守杭州。”
“是吗……”吕师囊突然揭开底牌,蔡嶷和陈建并不如何吃惊。对于三人的身份,蔡嶷、陈建暗中多有推断,现在一下得到证实,心中也只道:‘也的确如此才说得过去。’
吕师囊豪爽大气,深得军心,又多次瞅准时机,领兵出城反击,实是有勇而有谋的良将;余道安看似阴狠,但将五十兵在千人之中缚赵约而去,却是行事果决,胆略过人;而丁涛,小小年纪即文武俱全,领兵出战不在话下,执掌政务轻车熟路,当日在刑场上历数赵约之罪,亦是引经据典,出口成章;这三人放在大宋百万禁军之中,都是一等一地人物,东海上下除非都瞎了,否则绝不可能让这三人只当个区区商号护卫头子。
看到两人的表情,吕师囊知道他这么做是做对了,与其让他们暗自胡乱猜测,还不如把话说开。守城时没少得罪他们,现在不把身份挑明,等援军进城,说不定他们会动什么歪心思。
陈建揣摩着吕师囊的话,却发现有一点说不过去:“台湾离杭州有两千多里,消息传递不便。也就是说,你家大王在方腊起兵之前就已经预计到了?”
“当然!”吕师囊点头道,把预先准备好的搪塞之言娓娓道来,“当日,杭、温、广诸州州官遇刺,大王就料到明教必有所图。便各安排了一个指挥在三州州城外的港口中守候。如果明教不起事那是最好,若是起事来攻,我们便正好能助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东海王果然是深谋远虑!东海王此举,救了我一城百姓的性命,等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