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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解除婚约。”
奇轩话说得委婉,但哪里知道楼韵却像四季豆一般油盐不进,淡淡的扫了一眼奇轩,他微眯着眼,唇边扯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陆元帅,虽然你是朝廷大员,驰骋疆场,所向披靡,但是,这里是庄府,我们的事,恐怕还没有你置喙的余地吧?”不软不硬的给了奇轩一颗钉子。
“这……”奇轩压根也意料不到楼韵的话会如此夹枪带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见奇轩被欺负,我彻底恼怒了起来,“楼韵!”我重重的吼他,用我从来没有对他用过的语气“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楼韵听到我用这么重的语气与他说话,愣了一下,脸上又浮出一抹受伤的神色,却在下一秒被掩藏了起来,“为了你,绮君,我什么酒也不吃!”
“你!”我顿时被他激得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气氛僵住,楼管家忍不住开腔道,“韵儿,算了……这件事就……”
“爹爹!”听到楼管家想和稀泥的话,楼韵抬眼看他,却有责怪的味道,“我们虽只是庄家的佣人,但大丈夫也当顶天立地,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小小的身股,你就出卖了儿子一生的幸福?”
“这……”楼管家一听这话,顿时嘴角一抽,瘫坐在座位上,再也不敢出口当和事佬了。
楼韵又转向庄岩,“东家,你是自小看着楼韵长大的,楼韵的为人相信你也清楚,我做事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东家既然选了我楼韵为你的女婿,楼韵就从未有过二心。庄家的生意,分内之事,楼韵自问做得丝毫不差;对绮君小姐,我更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半点对不起小姐的想法!楼韵可以不要庄家的任何东西任何钱财,但唯有小姐……”他看了看我,眼底波涛汹涌,“我不会放弃!今生今世,我也要是她的夫!”
一席话,他说得义不容辞,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也更说得庄岩无言以对,一脸的为难。
我不由得火起,看来今天不使出杀手锏是行不通了,我这样想着。
于是,我拍拍手,“好好好!”我喝着倒彩,步步逼近他,眼神里也有了凌厉,“绝无二心?没有半点对不起我的想法?楼韵,你不去演戏可真是屈才了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转身,我深吸一口气,面对着庄岩与楼管家,终于开口说出了那个在我心底积压多日的秘密:“爹,楼管家,楼韵他的确没有对其他的姑娘动过心,但他对我不忠却是事实,因为他——”我猛地回身指住他,“他喜欢的,是男人!是‘醉伶楼’的老板原红拂!”
我的话一出口,顿时惊得在场的人全都闻之色面。
“小姐,你……你说什么?”楼管家声音都颤抖起来。
我挺起胸,感觉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
“我说,楼韵他喜欢的是男人,他喜欢的是‘醉伶楼’的老板原红拂!”我一字一顿地道,“那一次我和小雅亲自逮着他去‘醉伶楼’,还亲眼看到他从原红拂的房间里出来!”末了,还不忘向他投去狠狠的一瞥:楼韵,我不想说出来的,但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我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的幸福,绝不!
楼管家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我的话中意思的那一刹,脸一红,手用力地捂住胸前,呼吸也剧烈起来,像受了莫大的打击,快要晕死过去的样子。
“爹!”楼韵紧张地跑过去,想帮他顺气……
“啪!”随着清脆的一声巴掌声,楼韵的头一歪,一个鲜红的五掌印在他的右脸上清晰可见。
“逆子啊逆子……”楼管家紧紧地捂住胸口,吃力地看看他,又看看我,“小姐的话……是不是真的,啊?”又向我求证,“小姐,是不是真的……”
看着老人家这么受伤的表情,我心下一慌,顿时乱了几分方寸,“这……”
“不是!”楼韵大吼,“小姐她误会了,我没有!”
“你……你闭嘴!小姐是我……是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从来不会说谎!”楼管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又看向我,“小姐,老奴只问你一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看着楼管家这样的眼神,我的心就像被猫搔了一样坐立难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看奇轩,希望他能帮我想个办法。
“小姐!”楼管家见我如此为难,语气里顿时有了一丝哀求,“小姐,求求你告诉老奴一句实话……楼韵他……他是不是……”
“这……我……”我仍吱吱唔唔,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看现在楼管家就已经是一副快要心脏病发作的样子,如果我再告诉他实情,只怕他真会晕死过去。
但我想不到的是,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更加深了楼管家的质疑,只见他眼一闭,竟从眼睛里滚出两滴老泪来,“也就是说……这件事……是真的了,啊?”
“……”我无言以对。
“够了!”楼韵突然大喝一声,站了起来,眼睛狠狠地扫了我一眼,“由我来说吧!爹,其实你们大家都误会了。是的,我的确去过‘醉伶楼’,但事情却不是小姐想的这样。那是因为‘醉伶楼’的原老板——也就是小姐口中的原红拂,他购买了我们超市里的一些日用品,东西比较多,所以他嘱我们给他送店里去。刚好我们店里又不够人手,所以我才给他送了过去。整件事情就是这样,而小姐刚好路过看到,所以,她才有所误会了。”
“是这样吗?”楼管家顺了口气,有些不相信地问,又看看我,希望得到我的肯定。
我顿时为难了起来。怎么办,我应该要怎么回答?
看现在的状况,庄岩与楼管家本来立场就不怎么坚定,被楼韵这么一说,又开始有些摇摆起来,这我能理解,毕竟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彼此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比起奇轩这个外来人来说,楼韵当然能让他们放心不少,所以楼韵与原红拂的事成为了我最后的砝码。虽然我不知道楼韵为何会突然之间改变主意非要与我在一起,但如果我现在不再坚持,这无异于是自扇自己两个耳刮子不说,还让自己失去了这最后的机会,想要退婚,恐怕会更加难上加难!
但如果我说了,楼管家的身体又扛得住吗?心爱的儿子,原指望着他传宗接代继后香灯,无奈他却喜欢上了男人,这对一个早年丧偶,独自劳心劳力带大儿子的男人来说,也不啻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说?不说?
最后,我还是一咬牙,不行,我不能输掉这个对我最有利的筹码。就当是我自私,我凉薄,谁让我是穿来的,看多了古往今来放人一马到头来却逼得自己走投无路的历史,吴王夫差如是,西楚霸王项羽如是……就像《厚黑学》里教导我们的一样,要成大事者,必要脸厚心黑,不可有一丝妇人之仁!而今天,为了捍卫我自己的幸福,我也必须脸厚心黑一次!毕竟,这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楼韵之前与现在的判若两人,我是断不会走这一步棋的!
楼管家,但愿你老的身体,还能扛得住!
下定了决心,我昂起头,面对着楼管家渴望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不是,不是这样的。那天,我与小雅在街上看到楼韵走进‘醉伶楼’,后来,我就进去找他,他从原红拂的房间里出来,很大声的斥责我。然后……原红拂向我承认……他们在相爱!”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颤抖,紧紧地握住奇轩的手,仿佛想要从他身上获得慰藉与支持。天知道,看到楼管家眼底的希望在一瞬间破灭的时候,我的心有多难受。
但事已至此,已容不得我回头。
听到我这么说,楼韵悖然变色,“庄绮君,你这是诬赖!”他狠狠地冲我吼道。
“……”我撇过头,不语。
“苍天啊……楼家的列祖列宗啊……”楼管家突然一声声嘶力竭的仰天长叹,“我对不起你们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边吼边老泪纵流,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楼韵的鼻子,“你……你……”
楼韵浑身紧绷,握住楼管家的手,“爹,我是冤枉的,庄绮君她……她冤枉我!”
而此时这个被楼韵说为“冤枉人”的小人的我,在见到楼管家此际的痛彻心扉的表情之时,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只能紧紧地抓住奇轩的手,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终于,庄岩出来打圆场,站起身来,他拍拍楼管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