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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认不出我来?难道,看一个人,永远只能凭眼睛,而不是用心吗?
如果你用心来看我,如果你用心来聆听我心里的话……你到底认不认得出我?
难道,口口声声的爱,到头来,竟敌不过面上的一张皮吗?
“吱嘎——”棺盖划开的声音,接着,只听“哗啦”一声,整个棺材被打了开来,大漠里不再毒辣的阳光顿时倾射在我的身上,告诉我现在已然临近傍晚时分。
有人靠近棺材,扶起了我,正待将一个冰凉的容器凑近我嘴边时,有力的手臂却突然一僵……
“阿单,你过来,快过来!”我听到耶律逐原大声的疾呼,似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下一秒,一个脚步声奔了过来,耶律逐原抬起我的头,攫住我的下颔左右摇动,“你看,她的眼角……”
耶律阿单呼吸一窒,忙伸过手来,摸了摸我的眼角,似迟疑地想了很久,终于肯定地对耶律逐原道,“哥,的确……是眼泪……”又长长地一叹,“唉,想不到她的意志力竟然如此之强,我这‘凝魂散’,会使中此药的人呈假死状态,包括呼吸也能停止,意识更谈不上清楚……从有此药至今,我还从未见过……竟然有人吃了这药以后,还会保有意识,甚至……还能流泪的……看来此女甚不简单啊哥……”
“解药!”耶律逐原突兀地打断阿单的话,“我知道当初你在得此秘药时曾说过,服了此药,如若人在十天之后没有意识,那此人在十天之后便会自行醒来;但如若此人的意识清明,便会随时都有因呼吸不畅而渐渐殒命的危险……”说到这里,他将我从棺中抱出,又转头道,“阿单,你还在做什么,快把解药给我,不然她会……”
“哥!”耶律阿单却一声哀叹,“此女意识如此之强,想必是见到陆奇轩之故,所以一直流泪不止。这样的人,如何能带她回去?你别忘了她是中原人,是中原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你现在的汗位根基未稳,如果带她回去,难保今后她不会再背叛你,届时遥国危矣!既然你已经得到她了……不如就让她死在这里……”
当耶律阿单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耶律逐原的手臂僵了一下,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尚有余温的沙地上……
“阿单,给我解药!”他冷冷的开口,用不容反驳的语气。
“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异族女子迷了心窍?”耶律阿单有些无奈地道,“解药,不是没有,但我绝对不会给她。哥,你别忘记了,遥国的江山,是我们兄弟经过了多少苦难和流血才一起打回来的,我不能让你为了她让遥国再次陷入祸乱当中……”
“阿单,解药……”
“哥,我不给……”
“解药!”
“不,哥,不行……”
“砰!”突然,闷闷的一声,仿佛拳头打在了什么人的身上,紧接着,我只听到周围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纷纷在叫“四王爷”,场面似乎乱成了一团。
紧接着,是耶律逐原清冷的声音:“耶律阿单,我现在以遥国可汗的身份命令你,交出‘凝魂散’的解药,否则……”却是一声的长叹,“唉!阿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回到大遥后,我会看好这个女人,如果一旦发觉她有异心,我不会再手软。现在,就当是哥求你,救她一命。”
“……”沉默,无边的沉默。
我只听到大漠的风声,在这静默的夜空下,徘徊着,久久不能散去。
终于,有人靠近了我,扶起了我,将一粒小丸强塞进了我的口中,然后,含着我的唇,带来一丝清凉,直到确定我咽下了那颗药丸为止。
随着药丸的入腹,我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没过多久,竟感觉呼吸极为不畅,不由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带着沙粒的新鲜空气,然后,又感觉比边的寒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紧接着,我的手能动了,腿似乎也能微微的弯曲了,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躺得太久而被硌得得生疼的腰也想要直起来……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试着动了动眼皮,竟然慢慢地睁了开来……
入眼的,是易容为一张大胡子脸的男人——耶律逐原,这一点,勿庸置疑。
而在他身后,是易容为一张中年男子长相的人,看我醒来,他的脸上也透出惊喜的神色。想来,应该是帅哥。
而那被人扶起,捂住脸一脸不豫地朝我走来,眼底浮出杀意的男子,应该就是易了容的耶律阿单。
别开眼,不想看到他们,我挣扎着,想径自的爬起来。
“绮君……”
见我想要爬起来,帅哥立马跑上前来想要扶我,却被我手猛力地一挥,直直地僵在了半空中。
“滚,我不想看到你们!”我扯着嗓子大吼,发出的声音却嘶哑而无力。
耶律阿单在瞬间变了脸色,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帅哥,扯住我的头发往上一提,“啊!”我顿时痛得大呼一声,眼里又呛出了泪水。
他却一脸含愤地看着我,转头又看看面无表情蹲在原地的耶律逐原,“哥,这就是你执意要救的女人!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今天,换成谁,都要比她更会感恩!”说完,将我一掼,狠狠地摔进沙地里,摔在了耶律逐原的身旁。
“呵呵……呵呵……”我从沙里抬起满是尘土的脸,转头,又恨恨地看向耶律阿单,“感恩?我为什么要感恩?不是你耶律逐原如此待我,我现在还在楚国好得很,我用得着躺在棺材里,被你们像死尸一样的掳来这里?我用得着你们拿药来救?别忘了,是你们先骗我喝下药的,你们凭什么现在还跟我装恩人?不配,你们都不配!”说到这里,我越来越愤怒,顺手抓起一把黄沙,猛地朝耶律阿单扔过去,无奈手没有力气,黄沙飘散在风里,却近不了耶律阿单的身。
然而我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耶律逐原,猛然间,他站起来,“庄绮君!”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条乌黑的鞭子,一挥,鞭子就像一条蛇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地落在我的身上,顿时我的背上火辣辣的一片,噬骨噬心的痛。
“唔……”我闷哼了一声,手插进了黄沙里。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耶律逐原抽打完我,狠狠地指着我又道,“你想死是不是?你故意激怒我们,不就是想死是不是?好,我就成全你,我让你死!但你死后我会把你的尸体都运回去,我让你和陆奇轩,生生世世永不能见面!”
说完,他又高高地举起了鞭子,眼见着鞭子就要再次落下,我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再次出现,我却只听到耶律逐原一声怒喝:“帅哥,你干什么,给我起来!”
我慢慢抬头,却见帅哥正单膝跪地,一手死死地顶住了耶律逐原握着鞭子的手。
“少……可汗息怒。虽然庄绮君曾经出逃,曾经藐视过可汗你的天威,但请可汗念在她身子尚弱,求你饶她一命……”帅哥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为我求情道,“微臣相信,庄绮君她今后不敢了,请可汗你……”
哪里知道,帅哥的话还未完,耶律逐原眼一横,却生生地喝断了帅哥的话,“帅哥你住口!我为什么要饶过她,啊?她凭什么叫我饶过她?想当初在大遥,我是如此的恳求她留下来,我为她做尽了任何的事,我只求她可以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可是她呢?这个女人她干了什么?她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在我父皇与母后为奸人所害,国家陷入动荡的局面的时候,在我最需要她安慰与支持的时候……她依然还是逃了……到了今天,到了现在,她依然没有任何后悔的样子……你叫我怎么饶她?你还要我怎么饶她?”
说完,他大力地一推,竟将帅哥推倒在地,帅哥欲爬起来,他竟一脚喘向帅哥的胸口,力道不轻,竟生生让帅哥吐出一口血来。
甩甩鞭子,他鹰眸扫向帅哥,语带警告地宣布,“帅哥,实话告诉你,我千辛万苦地掳她回来,为的,就是要折磨她,折磨她到死!所以,孤王现在宣布,从今往后,谁也不准再为这个中原女求情,违令者,死!”
又转向我,“庄绮君,你到底认不认错?”鞭子指着我,就像随时可能落下。
“……”我无言对对,只能从黄沙间抬起头,恨恨地看着他,告诉他我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