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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起不了作用,不过公子既然已经明确的跟他们杠上了,我们心里就算有了准谱,下一步还当好好地去劝几个人。”
“你是说……”
“嗯,删繁而就简,说不准这简反倒能成用。”
范雎和乔端相互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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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夜无月。
平阳君府里,赵豹拱着头趴在榻上,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憋屈,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就在昨天,原阳君赵谭还对他又拉又打,但刚刚过了一夜,似乎一切都变了,当赵胜那份向赵造宣战的奏章在朝堂上宣读出来以后,仿佛所有人都忘了他,他已经变成了一枚弃子。
赵豹并没有什么明确的野心,但是他也需要别人看重,也需要自尊。就在昨天,当赵谭将赵何绝嗣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心里确实闪过了一丝相争之念,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并没有相争的能力,那一瞬间他感觉到羞愧无比,他不知道该站到赵何一边还是应该站到赵胜一边,甚至连为什么要选边站都不清楚。他几乎完全懵了,极度的渴望能有个人给他指点指点迷津,可是,可是谁又会来呢。
没有人会来,这时候赵豹突然觉得就算自己府里的人也未必看得起自己,正当他已经陷进了绝望里的时候,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一个内院的仆役小心翼翼的向里探了探头,见赵豹依然在榻上保持着拱桥的架势,干脆连门也不敢进了,只在门口小声禀道:
“公子,徐韩为上卿求见。”
“徐韩为?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赵豹猛地支起了身子,但只是略略一想却又接着失望了。他不能不失望,来寻他的居然是徐韩为,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仆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禀道:
“徐上卿也没说有什么事儿,只是说,呃,是奉大王之命来见公子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外围的应对(下)
(恰逢中秋,发句感慨:老外如果不能明白中秋节和春节的意义,永远也不可能明白中国和中国人。
祝大家中秋愉快,阖家团圆。)
正文:
“……昔闻有德居高位,国之幸、民之幸。君提军于冀燕,旬半而平,所行之地无伤生民。伐燕、救齐、绝赵东患,一击之势而定三国社稷,向古何曾闻之。纵有熊亲烈山、伐九黎,虽大功于有夏,亦造杀戮百万,何如君之德也。
君之功可追轩辕,君之德可匹周公。赵民仰之,齐民仰之,燕民仰之,纵韩魏之民亦皆景仰,四海称颂。赵也小国,君已尊贵无上,当以何觞以筹君功?何思之而汗淋,寐夜无眠,故自明德不及君,而以卑贱窃据赵君之位也。
然,何所据之位承自父祖,虽自明德薄,心生禅贤之念,亦未敢轻弃而愧于七庙。君之功无以筹,何之罪也。思之者三,欲尊君为燕主,何愿率小国黎庶而为臣属,此心切切。
赵愿奉君;冀燕之民得君之恩而存命,必欲奉之;齐得君之恩而存社稷,亦必欲奉;魏为君之至亲,亦必欲奉;韩向与君厚,亦必如之。何劝进之心实切,当以驷马蔽车奔行天下为君鼓呼。
彼时君为燕主,何必携诸国君相贺,佐辅徐氏驭车,辅贰虞氏鼓笙,百僚齐趋共拜于君之陛前,实为盛事也……”
这份装潢考究的明喻有如千钧之重,虞卿握着两头轴柄的手不住颤抖。差点没扔到地上。他满头都是惊出来的大汗,怎么也想不明白赵王怎么想起来写这个的,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传召都不肯便派人送到了自己府里,催促自己即刻北上蓟都向赵胜传宣。
大王疯了么……虞卿嗓子眼里一阵一阵的发干。犹如涸泽里的求生之鱼一样连连地张着嘴,烦乱了片刻之后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卷起卷轴快步冲到厅门之外高声叫道:
“快快快,快备车,去见左师公!”
“诺。”
守在厅门外的一名仆役虽然不明就里,但看见虞卿一脸的紧张,大吃一惊之下还是连忙答应一声转头就往院子外头跑,可还没等他跑出去几步。就听见院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与此同时触龙的声音隔着院墙高声叫道:
“虞上卿不必去了,老朽自己来了!”
声至人现,出现在院门口的何止是触龙一个人。还有剧辛、赵禹等十多个卿士大夫,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紧张焦虑,恐怕,恐怕……
虞卿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急忙冲下石阶奔到向自己快步走来的触龙一干人面前。焦急地将卷轴往触龙怀里一塞,连忙说道:
“左师公,剧……莫非你们知道此事了?”
“嗨呀,都快乱了天了。快快快。快让我看看……”
触龙抖着手连忙将那份卷轴展开,与匆忙凑上头来的剧辛、赵禹等人急匆匆的上下默读了一遍。院子里顿时乱成了一片,在纷乱的人声中。剧辛灰着脸说道:
“完了完了,大王这不摆明了要相邦自己退下来么!这到底是为何呀?旨意刚刚发下来便传了个众人皆知,大王到底想干什么!”
剧辛是灰脸,赵禹却是黑脸,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了,从触龙手里一把抢过卷轴,胡乱地卷吧卷吧往腋下一塞,接着转身高声喝道:
“走,我们都去见大王!”
“大司马别急呀,万事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你去见大王做什么?”
虞卿刚才好歹已经思量了片刻,还有些清醒,见赵禹已经怒急,急忙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赵禹正在火头上,狠狠的一扯,只听“哧”的一声响,袖子那里接着被来不及撒手的虞卿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大块。赵禹也顾不上自己的袖子了,转着头高声喝道:
“怎么!相邦要是退下来,徐上卿做了相邦,你虞上卿可以更进一步,得意是不是!”
“赵禹,我可没得罪你,你咬我做什么!”
“虞上卿、大司马都消消气。”
“先好好商量商量再说呀。”
“现在不能乱。”
……
火头冲到了一起,谁还顾谁的面子?虞卿登时厉喝一声回敬了回去。众卿士见这两位乌眼鸡似地眼看就要互殴,连忙一拥而上将他们俩分了开来。
触龙这时候已经被挤到了人群之外,扎撒着手一阵一阵的叹气,等虞卿和赵禹都不吭声了,那些劝说的人声音也小了下去之后才颓丧的说道:
“彦卿、慕贤,都到这时候了,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么。”
触龙好歹是德高望重,说的话谁敢不听,众卿士瞬间住了声,虞卿和赵禹虽然又相互气鼓鼓的瞪了瞪眼,但接着也微微垂下了头去。
触龙并没有因为得到面子而有得色,抬头道:
“相邦昨日里刚刚呈上那份奏章,大王今天就弄出这么份四不像的明喻,而且不等虞上卿接旨,便将这件事传了个满城风雨。难道,难道说确如咱们昨日所议,大王上次动云台确实已经起了削相邦大权的心思,这次就着势非要把相邦挤到墙角里么。”
剧辛连忙接道:“上次的事极是突兀,这次的事却极有章法。这不明明白白是……是有人在大王背后出主意么。”
虞卿差点没被殃及池鱼,被赵禹挤兑的满心里都是委屈,低着头紧紧的闭了闭眼才道:
“在这里的都是忠君为国之人,剧亚卿也别掖着藏着了。不用说以前,就看昨天朝堂上上柱国的态度,赵翼那件事极有可能与他有关系。原先上柱国还只是躲在后头。这回相邦已经挑明了要跟他们对着干,他也不愿意再躲着了,摆明了要借大王的手往死里整治相邦。大王若是没有动相邦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动得了。如今大王与上柱国是一头的。这件事越来越麻烦了。”
“你们都别看我!”
赵禹刚才发火一半是因为那份明喻,另一半则是因为他在这群人里头身份实在有些尴尬,见众卿士之中有人一边听虞卿说话一边偷偷的觑自己,委屈之下登时怒喝,
“老子虽然是宗室之人,可不是混蛋!现在的局面是大王和赵造他们在对相邦下黑手,若是成了,不说别的。老子跟着相邦辛辛苦苦谋划的这些军机所成便会化为乌有,老子还当他娘的大司马,撒泡尿淹死自己算了!
你们都听着,我赵禹什么拐弯儿话都不说。从今天开始就死保相邦一头了!大王若是要摘相邦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