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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向于於拓的部落虽然派出了大量兵马支援挛鞮攻赵,但他们最主要的力量还是放在了防备依然还算强大的赫伯洛单于身上,於拓同样是如此,虽然须卜氏和丘林氏等部落的主力在西边对赫伯洛有牵制作用,但他依然不能为了攻打赵国而在身后留出空档,使赫伯洛趁虚攻打,这样的话就得集合起全部的力量,用最快的速度拿些高阙,绝不给赫伯洛任何可乘之机。
匈奴人磨刀霍霍全力备战之际,鲁纳达已然抵达狼居胥山下。楼烦王此前已经通过南下的探报得到了伊兹斜大胜而归的不确切小心,本来就已心惊胆战,惧怕不已,此时更是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乌维等臣僚迎了出来。
鲁纳达好歹也是挛鞮氏的最高级首领,并不仅仅是个领兵打仗的武夫,以前前来楼烦时,楼烦王总是一副居高自傲的架势,此次突然完全变了样,鲁纳达自然心中有数,远远看见楼烦王,便哈哈大笑着快步迎了上去,离着笑容可掬迎面而来楼烦王还有十多步远便停住了身,抚着胸微微鞠了个身便昂然地等在了那里。
抚胸礼是为草原民族的普通礼节,普通人用,贵人们也用,区别在于越是对高贵的人行礼越要深鞠下身,鲁纳达这样微微一鞠便敷衍了事了过去。楼烦王看在眼里怎么都是满心的不舒服,但还是不敢得罪,装作没注意似的继续快步迎上去,同样抚胸为礼,热情的笑道:
“我刚才才听说鲁纳达首领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我这次前来拜访,是奉大哥之命前来给楼烦王送些礼物的。”
鲁纳达大笑了几声,回身一招手,跟随他而来的十数辆大车立刻被赶了过来,车上堆满了襦好了的羊皮和腌制已毕的羊肉,单单羊肉一样便至少不下万斤,登时将楼烦王和乌维他们看傻眼了。楼烦王不解其意,试探的问道:
“於拓大首领和鲁纳达首领这是……”
“哦,呵呵。”
鲁纳达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让那些大车先行赶入楼烦营地,这才笑道,
“是这样,前几日我大哥派了千把人前往高阙转了一趟,那赵国人还真是给面子,二话没说便‘送给’了我们几千头牛羊和数百名奴隶。我大哥说楼烦是我挛鞮盟友,最近在这狼居胥山下日子又过得苦了些,匈奴人最重的就是朋友,遇上了喜事就得和楼烦王分享,便让我带了这些东西来拜访楼烦王了。”
楼烦王此前已经听说了这事,又听鲁纳达话里话外都带着楼烦人无能的意味,登时满心的羞恼。不过如今他不是於拓的对手,自然不敢翻脸,连忙一边往营地里相让鲁纳达一边敷衍着笑道:“恭喜於拓大首领旗开得胜,来来来,鲁纳达首领一路辛苦,快请帐里休息。”
鲁纳达也不客气,一边与楼烦王他们一同踩着长草大步向前走去一边笑道:“这次大哥让我来你这里,除了送礼以外,还有几句话让我捎给楼烦王。须卜氏和丘林氏他们数万人马都已经到了,赵国人那里试探的也差不多了,再这样挨下去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大哥准备发兵高阙帮楼烦王夺回阴山阳山的草场,楼烦王还请速速准备,到时候共同举兵,狠狠地杀一杀赵国人的威风。”
“这便开打!”
楼烦王不由一愣,停住身哑然地向鲁纳达看了过去。鲁纳达嘿嘿一笑,点点头道:
“该准备的还得准备充足才行,大哥日以后,我来楼烦的路上赶了四天,以日子来算,举兵攻打高阙应当是六日以后。我们匈奴人如今已经前抵到阳山以北,大军南行三日就能到达高阙,你们楼烦人离得远了些,还得尽早南行才能与大军汇合。哦,两日后便出发吧。呵呵呵呵,楼烦王,我大哥说了,这次十余万大军攻打高阙根本就是抓羊一样容易,你们楼烦人若是去的晚了拿不到好处,那我挛鞮氏可就有些对不住楼烦王了。”
这样明显的威胁楼烦王哪能听不出来,心中不免一凛,下意识的瞟了一旁满脸阴晴不定的乌维,忙附和着笑道:“好,鲁纳达首领只管回报於拓大首领,我楼烦到时必会与你们匈奴人合兵一处。”
楼烦王“你们匈奴人”这句话多少带着些情绪,但鲁纳达似乎根本没听见,笑呵呵的摇了摇头道:“楼烦王,我暂时不回去了,来来回回这么多路只会耽搁攻打高阙。大哥让我留在楼烦,与楼烦王一同向南发兵。这些日子楼烦王可别说我吃的多呀。哈哈哈哈哈哈……”
不走了?楼烦王心中一惊,但忽然发觉身旁的乌维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衣襟,立刻醒悟了过来,呵呵笑道:“好说好说,我楼烦虽说穷了些,但供奉鲁纳达首领还不至于没那个能耐。鲁纳达首领只管住着……乌维,你去挑一顶大帐给鲁纳达首领住,另外再安排几个女奴好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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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纳达是心安理得的住下了,楼烦王却接着便上了火,好容易安顿下鲁纳达便避开众人,偷偷和乌维商议起了匈奴攻赵的事。
楼烦王此时满心的烦躁,气咻咻的怒道:“於拓欺人太甚!什么叫要是楼烦不去就对不起我们?啊!鲁纳达这样说那不摆明在说我楼烦是他匈奴人的别部么!他娘的……”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乌维连忙上前相劝,见楼烦王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了才陪着小心说道,
“大王您想想,於拓本来就自视比我们楼烦强,现在又得了须卜氏和丘林氏各部匈奴人的兵,还能不狂妄?鲁纳达这才来摆明了有恃无恐,就是威逼咱们跟随匈奴人出兵的,若是咱们不出兵,他们拿下高阙转过头来就得对楼烦发兵。”
楼烦王脸上一阵阵的发黑,捏了几下拳头才心虚不已的问道:“乌维,你说於拓攻打赵国能有几分胜算?”
“这……”
乌维为难地咬了咬嘴唇,思索了半晌才道,
“赵国人今年之前只有挨打的份儿,自从今年春上大军到高阙,一开始还耀武扬威派些兵马前来骚扰,可自从咱们和於拓出兵上万揍了他们一场以后,他们连骑兵也不敢派了,只是一门心思的修长墙。这几个月咱们不住攻打,他们支撑不住,干脆连长墙也不修了,只知道躲在石头城池里硬挨。如今於拓只派了千把人便有这么大的斩获,这赵国人实在是……也难怪於拓急着要去攻打高阙。依臣看,他们集合十余万军队,拿下高阙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楼烦王听到这里脸上更黑了几分,吁了口长气才无力地说道:“这么说,咱们楼烦只有被他於拓吃掉的命了。”
“唉……”
乌维也跟着叹了口气,但接着精神似乎一提,忙说道,
“大王,臣看倒未必这么麻烦。匈奴人打破高阙是必然的事,但要想这样轻松倒不见得,就算赵国人再不能打,有长墙护着,磨也能磨死几万匈奴人……”
楼烦王听到这里很是烦躁的摆了摆手,打断乌维的话道:“你说得倒是好听,赵国人就这样听你的话?他们干不过匈奴人,说不准大不了多久就得弃城逃跑,还想磨死几万匈奴人?”
乌维连忙陪着笑道:“大王说的是,找过那些软皮蛋说不准真有可能这么干。不过这可能性却不太大,这次是匈奴人攻打高阙,不是赵国人占咱们的阴山阳山。要是高阙破了,河套一带一马平川,以赵国人的骑兵力量,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到时候匈奴人占了河套,再往东攻打雁门、代郡还有中山,赵国人靠什么去阻拦。虽说赵国那个赵胜人不怎么样,不会有人愿意替他卖命,可高阙关一破,要丢命的却是赵国腹地的人,是这些赵国兵的亲眷,他们难道不怕?所以这高阙关於拓别想那么容易拿下来。”
楼烦王忧心忡忡地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终究只是猜测,再说鲁纳达明摆着是来催促监视咱们的,林胡、东胡那里又惧怕匈奴不敢出兵来帮咱们。若是匈奴人真像你说的那样损兵折将,咱们好歹还有几分抵抗保命的机会,可要是匈奴人拿下高阙却没多大损失,咱们稍有怠慢便给了他於拓口词,灭族更要快上几分……唉,自保也不是,听话出兵也不是,这个分寸实在是难把握呐!”
乌维见楼烦王垂头丧气的揉起了鬓角,忙开解似地说道:“匈奴势大,以后的事也说不清楚,咱们还真不能怠慢他们。不过既然伸头是死,缩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