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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泽和冯亭两个人赵胜此前都已经见过了,通过他们赵胜也不难看出秦韩两国的想法,蔡泽不但对魏国完全无视,前来拜访赵胜时也是虚套客气一番就算了事,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他的态度恰好说明这些日子秦齐两国之间暗中交往密,齐王对赵胜总是躲着不见的原因也就不言自明了
至于冯亭,这位爷赵胜还真是久闻大名,就算在上辈子也知道他对中国历史走向的恐怖影响冯亭就是长平之战时上党郡的那位太守,他将上党郡“送给”赵国正是将赵国拖进长平之战灭顶之灾的导火索
冯亭三天前刚到的临淄,住进驿馆之后第二天才来拜会了赵胜,相谈没多久便告辞了出去,除了表面上的客气话以外一个字都没有说一个使臣只会按其君王的安排做事,冯亭这样的态度其实已经直接赵胜表明了韩王的态度,那就是他们虽然倾向于助赵,并且做出了符合这一倾向的军事动作,但为了自身安危,却不敢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公开向纷争一方表明立场赵胜没必要去难为一个使臣,送走冯亭如此这般安排了蔺相如一番便再也没提过此事
除了秦韩魏三国使臣以外,其他各国使臣此前也都与赵胜见过了面,燕国这次遣使的规格也很高,派来劝说齐王的邹衍暗中向赵胜明确了燕王派兵南下的消息,却未再说多,其后自去忙自己的事
楚国派来的使臣姓黄,是当年黄国的宗室后裔,现在在楚国只是一名不起眼的上大夫,但赵胜却知道他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原因无他,这位黄大夫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未来与赵胜并列四公子的楚国春申君黄歇虽然黄歇未来举足轻重,而且也算长平之战后相救赵国的功臣,然而此时与赵胜见面却十分矜持,客气之中表现出了与韩国一样的态度
除了他们俩以外,鲁国以及两周的使臣不过是最标准的边缘人姿态,魏国一向依附赵魏两国,这次派使到临淄自然跟须贾的态度没有一丝区别,反倒是宋国使臣表现的独立特行了一些,刚刚到达驿馆送走齐国迎奉官员便紧接着杀奔赵胜住处,迫不及待的表达了宋国坚决与赵国结盟的意愿
这些人态度不一,韩楚两国态度也颇有些暧昧,但各国合纵抗衡秦齐两国坐大的意愿却都已经表现出来了如今须贾前来算是收了尾,赵胜摸清了各国最终的态度,多少算是安下了心不过这些话却又不能对须贾这个纯粹的传声筒说,便笑了笑道:
“好,有劳魏王费心,临淄这边赵胜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须大夫只管派人如此回报魏王,就说齐王足可劝动,不过还需各国与我赵魏两国协同才行此前赵胜已与各国使臣见了面,了知各国意愿,轻魏王只管安下心来就是”
须贾忙应道:“诺,下官遵命,一会回去便安排人回禀大王对了,大王还有一件事让下官禀报公子,大王说公子遣去大梁的那人他已安顿下来,让下官向公子报一声平安”
“哦,好,赵胜知道了,你派人回去的时候一并替我拜谢魏王魏王那里还有什么吩咐,须大夫尽管明言就是……”
“那个人”自然说的是孟尝君田文,此前赵胜已经通过田文的密信得知他见上了魏王,这回魏王让须贾正式传过了话来,已经表明了魏国绝不会有反复的意思赵胜心知肚明,也不再多说什么,正要将须贾遣走,眼角余光却发现厅门口人影一闪,苏齐匆匆的跑了进来,看见须贾这个草包在旁边坐着,也不跟他搭话便跑到赵胜身边附耳小声禀道:
“公子,韩国冯亭冯大夫有要事求见,说是事关重大,不便在外等候让别人发现,小人已命人将他请过来了”
“噢?冯大夫……”
刚才须贾才跟赵胜提起冯亭,没想到这位冯大夫说曹操曹操到,这么快便过来了,赵胜点头道,
“将他请过来”
“诺”
苏齐抱拳应诺一声快步跑了出去,须贾见赵胜这里又来了访客,忙站起身笑道:“呃,大王也没别的事着下官禀报公子了,您看……”
“好,赵胜送送须大夫,须大夫请”
说着话赵胜也跟着起身鞠请着须贾一同走出了厅去,在院外看见冯亭跟在苏齐身后迎面走来,须贾错身一让,与冯亭执平礼拜了便拜别赵胜而去
长平之战还得是将近三十年之后的事,此时的冯亭还是个不足三十、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上次刚到驿馆来拜赵胜时表现的颇为疏远客气,但今天却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匆匆地向赵胜见了礼,起身时目光向苏齐一斜,等他知趣的退开以后连忙对赵胜小声说道:“赵相邦,下官刚才才得到消息,燕国当真出兵南下了么?”
什么叫才得到消息?赵胜是两天前见到的冯亭,昨天蔺相如已经想办法将燕国的事透了过去,冯亭说刚才才知道这个消息,这不明显是睁眼说瞎话么赵胜情知他没有查实消息之前不会有所行动,这样说纯粹是在为自己遮脸,倒也不去揭穿他,和善的笑道:
“确实如此,燕国邹上卿此前已与赵胜说了此事哦,冯大夫请厅里慢慢说”
“不必不必,多谢公子下官还有别的事要忙,说两句话就得走”
冯亭微鞠着身两颗眼珠团团乱转,客气了一句后接着试探道,
“呃,下官怎么听说骑劫将军所率兵马去了狸地呢?”
冯亭这是斗上了心眼儿,赵胜笑吟吟的看了他片刻,这才笑道:“狸邑地处赵燕齐交界之处,西可防赵,南可防齐燕王这些年谨慎事齐,时时担心家国不保,确实也不容易”
这些话就是让人揣摩的,冯亭刚才虽然一直盯着赵胜的双眼,但听他这么一说却下意识的将目光向旁边挪了一挪,暗自想道:燕国虽谨慎事齐,但赵国若灭,燕国压力必然促升,虽然此前燕王态度暧昧,但赵国必然在他那里运作了一番,许下了什么承诺,看赵相邦这样子必是得了邹衍的准确表态嗯,为自保计,燕国如今确实只能下定连赵抗齐的决心这样就好
想到这里,冯亭放下了心来,再次微微向赵胜鞠身一拱手,笑道:“下官也只是无意中听到那么一耳朵,觉得此事重大,所以才忍不住随口问一问噢,公子,下官此来是刚刚得到敝国大王密信,特别前来禀报公子”
“噢?韩王有何晓谕,还请冯大夫明示”
又是“刚刚得到”……赵胜心里忍不住笑了两声,暗道冯亭嘴里的这个“刚”字恐怕和别人不大一样,别人的“刚刚”是按分钟小时计算,他的“刚刚”恐怕得按日月计算不过冯亭这样也可以理解,他身为使臣,却不是韩国决策层的人物,并没有替国君拿主意的权力,再加上远离韩国,来回传递消息不便,处理大事的时候也只能自己去判断能不能符合国君的意愿和本国的利益,自然只能谨小慎微以免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冯亭不可能知道赵胜正在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但听了赵胜刚才对燕国动态的解释却彻底放下了心,忙客客气气的笑道:“不敢不敢,是这样,敝国大王秘使今日才到临淄,特嘱下官禀报赵相邦:三晋合同一体,一存俱存一亡俱亡,绝不可相互异心为人所乘此次下官前赴临淄虽是为齐王祝寿,却也是三晋一心共对危局,敝国大王明示下官万事唯赵相邦马首是瞻,同进同退,共对秦齐万事还请赵相邦示下”
韩国这是在确定燕国的态度以后不准备打酱油了,有了他这个表态反过来会促使燕国坚定立场,赵胜心思大定,心知冯亭远比须贾强了百倍,有了他的表态,到后天宴席上自己成算大,便点点头笑道:“有劳冯大夫,冯大夫请厅里坐”
“诺诺,赵相邦请”
冯亭刚才还是一副急惶惶要走的架势,现在却不再客气了,连忙抬手撩袍,跟在赵胜身边快步走进了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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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的工夫,韩魏两国都已经表明了态度,虽然那个未来的春申君黄歇依然深藏不露,但算上此前已经暗中表明立场的燕宋两国,合纵对抗秦齐连横的统一阵线却已经结成,各国必然会将自己的态度通过不同方式传递给齐王
这些行动说起来才是能否左右齐王态度的关键所在,但齐王最终会做出什么反应却还要等到后天以后才有可能大白于天下赵胜之前万事不备的情况下都能沉住气,如今的局面没有慌张的道理,自然沉下心来要看看齐王准备如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