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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大乐,笑道:“这个主意够缺德,我很喜欢。就照这么办!这三天只留金赤乌分三班轮值,取消宵禁,不禁喝酒赌博,大伙儿就尽情放纵一下吧。”
比武大会的消息一传出,立即引起了士兵们的强烈反响,所有的将士都在磨拳擦掌:自负武勇的准备去踢擂守擂,武艺不成的也都纷纷呐喊助威,好看热闹的则在犹豫是去看撞倒天还是转着圈子去看更有趣的踩塌地,而几乎所有的士兵军官都参与到了如火如荼的赌局中,打赌的花样五花八门。有赌哪个营小旗最先被拔光的,有赌谁会获得骑马游营的荣耀的,赌哪个撞倒天擂主最先被打下台的……消息宣布才不到半个钟头,云西整个大营都沸腾了。吴忧不禁感慨:要是平时作战命令能这样快速地传达该多好呀。
九座主擂台的擂主人选不难选定,吴忧兴致勃勃自兼一擂,其他八擂擂主分别为狄稷、席方、刘衮、金肃、罗兴、图兰、也速不该、吐里不花等,都是军中有名的硬手。九大主擂的擂主姓名都被制成了若干号牌,有欲挑战哪位擂主的尽可以摘他们的牌子,自有金赤乌卫兵安排挂号排队。为了防止擂主过度疲劳,各主擂还设十二名护擂兵,由金赤乌精锐中挑选,要挑战擂主,必须赢过两名以上护擂兵才能获取资格。打擂刚刚宣布开始,刘衮、金肃、罗兴、图兰、也速不该、吐里不花等各自收到摘牌挑战,而擂主中武艺最为高强的吴忧、狄稷、席方三人,虽然所设花红异常丰厚,挑战的人却是最少的。
最热闹的却是九大擂周边的三十六座“踩塌地”夺旗擂,各营主官使尽浑身解数,组织武艺高强的官兵拼命四处踢场子夺旗,还要派好手护擂,忙得不亦乐乎,披红游营不敢指望,只要不在全军面前丢脸就谢天谢地了。每处擂台都被围得内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欢呼惊叹声和失望叹息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吴忧搞什么鬼?”巴秃颜盯着城外云西军乱哄哄的军营,大惑不解。看起来不像是炸营或者兵变,但绝对不正常。他立即派出间谍打探消息,结果让他瞠目结舌——吴忧居然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第一判断就是吴忧被他麻痹了,正在提前庆祝胜利,但他立即否定了这种侥幸的想法。吴忧军中多得是谋士名将,即便吴忧真的麻痹大意,也不可能放任全营这样乱哄哄的,这是兵法大忌。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吴忧有什么阴谋。这个问题费了巴秃颜大量的脑汁也没有任何一点头绪。手下有沉不住气的将校已经跃跃欲试提出要去劫营。巴秃颜用二十万除以两千做了一个简单的除法,结论是就算脑子进水了也不能出城,更何况还有三天后那个计划!不能动。这是巴秃颜的结论。不过人的好奇心是挡不住的,一再派遣间谍打探后,巴秃颜终于忍不住想要亲自去看一看。云西军营现在戒备十分松弛,间谍都能轻松混出,几乎没什么人盘查。巴秃颜决定化装后亲自去打探一番。
巴秃颜身形昂藏,体貌雄伟,即便在北军中也不常见,想要化装有点难度,而且他以前曾随苏平在云西军中待过一段时间,云西军中认识他的不在少数。不过这难不倒巴秃颜,他打散了发髻,像草原上那些游荡的阿拉特一样让披散的头发垂在额前挡住小半脸,用一根牛皮带抹额,然后望脸上手上涂满锅底灰,搭配上一身脏兮兮的游牧民装束,斜挎上马刀,靴筒里插上长匕首,顿时就变成个邋遢的牧马人。
“大人一身系全城安危,不可轻身前往。”巴秃颜的心腹校尉胡突虎撤着巴秃颜的袍袖劝道。
“不亲眼看看,我怎么能够安心!火壁孤城,实在是危在旦夕啊!”巴秃颜眉宇间全是忧虑。他没有说出来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心里还存着万一的侥幸——若能潜近吴忧身边,将他一举刺杀,那么火壁城兴许还有希望。胡突虎看没法说服巴秃颜,只好退而求其次,一定也要跟着去。巴秃颜无奈,只好让他也化了装跟着。
潜入云西的军营的确没什么难度,黄昏时候,两人来到营垒门口,只对守卫营门的士兵说是来看打擂的,就被很痛快地放行了。两人牵马入营时,就听见随着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队骑士匆匆赶到,一名扈从飞身下马交验腰牌,其他人马也不下,直接进了大营。隐约听到守门的士兵道:“大月氏城来的么?那岂不是小莫将军?”“诶,听说她跟咱们主公关系可是……”几个守门兵就在那里戚戚嚓嚓议论起来,不时传出含义晦暗的哄笑声。巴秃颜怕停留久了惹人注目,便和胡突虎走向营内。这时已经有专门的向导兵在前面引路,并告知两人军营重地不可乱走。只是稍微观望一下,巴秃颜已经看出云西军各营是依照大九宫阵图下的寨子,阵型严谨细致,平时肯定守卫严密,不过现在只剩下了望塔上还有几个哨兵在孤独地守望,多数营房都空无一人。向导兵带着他们走过几处不太要紧的哨位,巴秃颜和胡突虎两人装作懵懂不懂的样子东张西望,那兵也乐得给他们显摆一下云西的威风,不时指点着说这是某某将军大营,那是某某校尉的屯所之类,巴秃颜听他常常说得驴唇不对马嘴,知道这底层士兵所知有限,便也不再费心从他那里打探什么情报。三人说说走走,路上见到不少三五成群的士兵和平民装束的游牧民,更多的是贩卖各种东西的商贩,其中有不少是巴秃颜派出的眼线暗探。大路两旁每隔一段就支起一口大锅,锅里翻滚的肉浪让人垂涎三尺,云西士兵可以随意取用,平民只要付五个大钱,就能同样来上一碗浓香的大肉块,没钱的奉上两句吉祥话儿也能讨碗肉汤喝。越望里走越是热闹。不论兵民,赌博的、歌舞的、饮宴作乐的,一个个赤膊挽袖,大呼小叫。不过巴秃颜也注意到,在纷乱的人群里,每过一会儿就有一队身着赤红战袍的巡逻士兵走过,维持秩序,疏通道路,把那些堵道的醉汉和一切碍事的什物干脆利索地踢到一边。巴秃颜看第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些巡逻兵正是云西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吴忧一手训练出来的烈火金赤乌。难为吴忧居然舍得用他们做这种巡街差役的工作。
那向导兵不知什么时候自行走了,不过这时候已经无须带路,只管往人多处去便是了。两人走走看看,胡突虎甚至花钱买了一大碗肉,吃的满嘴流油。巴秃颜心里着急,同着胡突虎约莫走了一个钟头,只觉得到处都是人。不知这吴忧有什么本事,似乎把这十里八乡所有人都给招来了。他在火壁城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两人走了一身大汗,总算看到了一个比武场,这是一块粗粗夯实的泥地,四边拦上绳子就成了摔跤场,里面正在进行摔跤比赛。加油助威的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两个泥人一样的汉子正在场中角力。可以看出场边原来立了一排旗子,现在却只剩下一面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守旗的官兵都跟疯魔了似的谁敢靠近就刀枪伺候。场内外众人忽地发出一阵唏嘘声,却是一名大汉被摔倒在地,被对手反别住了腕子,眼看是起不来了,站在一旁的裁判看他实在没法起身,立即大声判决胜者。那胜了的大汉哈哈大笑,大步流星走到旗台前拔起一面旗。不想他刚刚拔起,守旗官兵忽然惊醒了似的,将那大汉忽拉围住。大汉见他们刀枪并举,吓得哎呀一声就把旗子掉在了地下。
“兄弟,非得这般赶尽杀绝么?我们可就剩这一面旗了。”军官的表情都快哭了。“我们出钱把旗子赎回来行不?能商量不?”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厚背大砍刀。
“咳咳,这个……多不好意思的!”大汉看着军官手里的大刀,有点发憷地道。
“艾十五!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还是怎地?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夺旗?仗着人多欺负人么?咱们云西军里可没有这规矩!那位兄弟你别怕,金赤乌的弟兄们给咱们主持公道,他不敢把你怎地。”一个刚才还在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的尖脸军官刻薄地挖苦道。
“疯狗,我又没跟你说,你架什么梁子!他奶奶的,要不是我们营的老顺子阵亡了,何至于让你们欺负上门来!那可是全营公认的摔跤好手啊,他妈的,就在城头上被捅成了筛子,可真是好样的。”
“老顺子可真×的是个汉子!那天我也看着呢,可是干着急,就没派到我们这队登城。”那个叫尖脸军官被人叫做“疯狗”毫不在意,吐了口唾沫道。“不过你们欺负人就是不对,打擂台要的就是公平,俺见了就要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