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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不忧见安慰无效,美女已经扑到自己怀里,而哭泣有愈演愈烈之势,索性放开怀抱也大哭,不,是大声干嚎起来。
阮香开始还只是抽抽答答,吴不忧乱七八糟一安慰,反而感伤起身世,想自己如今孤身在外,飘零天涯,与当初仆从如云、一呼百应相去何止万里,一念至此,再也忍耐不住,越哭越是伤心。忽然听到吴不忧开始干嚎,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发现自己还在吴不忧怀里,不禁大羞,急忙挣开,嗔怪道:“你嚎什么嚎?”
吴不忧见阮香已经不哭了,自然收声。有点儿尴尬地看着阮不香。这时的阮香因为刚才的哭泣眼睛还有些红肿,脸上犹挂着几滴眼泪,此刻神情却是似嗔还喜,娇俏可人,容貌如雨后海棠般艳丽无方。吴不忧一时之间竟然看得呆了。
阮香退开两步,见吴不忧如同中邪了一般目光呆滞、口水横流,嘴里还小声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却是反复在念:“美女,极品美女啊*******(口水滴落声)”
“砰!”“哇呀!”愤怒的阮香将吴不忧一掌打飞。
挖沟喽罗:“哇!五头领好功夫!这一掌简直是神来之笔,打得老大满地找牙!我等对五头领您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阮香又好气又好笑地听着几个喽罗废话。看吴不忧被打飞了有一会儿了,应该没那么不济事吧,自己只用了两成力道啊,看他被水凝用那么大的棒子打也没事,抗击打能力应该很强才是。正想过去看看,吴不忧一身湿淋淋地回来了:“呸呸,哪里不好掉,掉到水井里,差点儿上不来。”
阮香:“喂,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我不当这该死的骑兵队长内务长还有什么狗屁后勤长了。”阮香自己也有点儿诧异,以前这种粗话可是从来也说不出口的,现在一说,感觉就是痛快啊。
吴不忧苦笑道:“如您所愿。你喜欢哪个头领的活就直接去找谁换吧。”
阮香思考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要跟你换!”
说罢,盯着吴不忧,看他还有什么花样。没想到吴不忧大喜,双手伸向天空,大喊道:“老天,你终于听到我的祈求了!”
看着正在挖沟的众喽罗似笑非笑的眼神,阮香感觉好像又落入了什么陷阱。因为众人那个神情,怎么看都像是那天老大要给自己改名字时其它三个头领的神情。
没等阮香想清楚怎么回事,吴不忧已经开始热情地交接工作了。
吴不忧:“小香头领且看这条沟。”
阮香:“这是要防备骑兵冲击挖的吧?”
吴不忧:“正是。不愧是小香头领啊,一语中的!这就是大头领工作的地方了。当然现在是小香头领你工作的地方了,你看这条沟如何?”
阮香:“宽度可以了,长度似乎也够,深度还差不少。大概还要往下挖一米深。”
吴不忧:“小香头领高见!我也这样觉得!”吴不忧高兴地拍拍阮香的肩膀。又道:“那么小香头领好好努力吧,这是镐头,这是锹。一天的时间够么?一天有点儿紧,两天吧,应该能完成。”
阮香急忙拉住吴不忧:“喂,怎么只有一套工具啊?还有这些弟兄怎么都要走么?接替的人什么时候到?”
吴不忧惊讶地道:“当然要走呀,还有别的任务呢。你自己只要一套工具就够了。剩下的工程就是头领的工作了。本来是应该我来干了,没想到小香头领这么积极要交换任务,只好由你来。本来我看小香头领你已经挺累了,不好意思麻烦你,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小香头领不愧是女强人啊。”
阮香:“你!你好!你好狠!”
看着吴不忧走远。再看看眼前这条长长的壕沟。阮香觉得自己又有大哭一场的冲动了。
第四节 身世
阮香也看得出来山寨正在紧张地备战,但是几个头领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居然没有什么紧张气氛。
不一日,山寨加固工事大体完备:鹿砦、壕沟齐备,外墙加高加厚,箭矢也制作了不少,火油也储备了一些。对一个只有四百人的小寨子来说,算得上防守严密了。
这一日,吴不忧让众喽罗放假两天,召集五位头领开会。
阮香到的时候,其他四人早都到了。今天四人出奇地安静,连水凝都强忍着不说话。中间的交椅空着,看来是有什么贵客要来。正想坐在末座,吴不忧急忙过来阻住:“小香……殿下!”
阮香脑子里“轰”地一下: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吴不忧道:“因为今天官军送来文书……”
水凝截口道:“大哥何必遮遮掩掩?我看阮姐姐也是明理之人,不妨直说吧,”看看二哥三哥似乎都没什么意见,道:“其实老大早就确定您就是靖南王的女儿清河郡主。我们原本还不太相信。今天有一枝官兵开到,送上书信要我们交人,事情紧急,这才知道大哥所料不差。找殿下来是想商议一下退敌之策。”
阮香有点惊愕,自己虽然没有特别掩饰身份,但这么快就被看穿,还那么肯定,看来这个老大不是看起来那么白痴啊。
阮香:“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了,我也就直说了。我就是靖南王阮继周的女儿,我的名字就叫做阮香,这点没有骗你们。当然现在好像叫阮不香了……”说着眼角扫了吴不忧一眼,吴不忧尴尬地连声道:“冒犯冒犯。”
阮香不禁回想起大兵压境时与父亲的一番对话。
当时十万大军兵压灵州,父亲一向倚为股肱的大将苏中叛变,在灵州背后又捅了一刀,城中只剩下几千残兵,灵州城一日三惊。父亲的背影显得那么苍老。才四十岁的父亲就像一个小老头一般。阮香感到一阵心痛,一直以来父亲都是意气风发,从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他。灵州在父亲的治理下政通人和,正是有一番作为的时候,却被张静斋和叛徒苏中勾结,出其不意,一败涂地。
阮继周看着这个聪慧的女儿,当初提拔苏中时她就曾极力反对:“父亲,此人豺狼之性,野心勃勃,不要养虎遗患啊!”可惜自己因为喜欢苏中的骁勇,又因为她年纪还小,竟然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曾想将她许配给苏中。幸好没有铸成大错。
阮继周感叹:唉,父亲错了,错的代价就是死亡,只是可惜了朝廷复兴的大业。发觉了女儿眼中的依恋,阮继周强忍住落泪的冲动。轻抚着女儿的长发,心道:自己可以死,却不能让女儿陪葬。她多年轻啊,花一样的年华,小小年纪机智聪敏,武艺也是同侪之中的佼佼者。大半年来灵州如同风中残烛,而苦苦支撑着这残破局面的,不是自己这个夸夸其谈的父亲,而是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儿。从开始就屡出奇计以寡胜众,以不到两万人的孤军与十几万大军厮杀数月。终于还是敌不过人多啊。昨日传来消息,蓬城陷落,守将耿尽忠自杀,自己的义子东方玉也下落不明。至此灵州七城只剩下自己困守的灵州本城了。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心里又是一阵揪痛,小香从围城以来就没好好睡过了,日日都在城头度过,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啊。
阮香不忍看父亲愁容不展的模样,安慰道:“爹爹不必忧愁,孩儿已经派人向怀州刺史刘向求救。援军不日即可到来。”阮香这么说着,心里却并不乐观。刘向以文采风流著称当世,少年得志,手下也有不少人才,阮香的大姐阮宁就是嫁与刘向为妻。刘向与父亲政见不和,虽是亲戚,却一向没什么来往。这次他会抛弃成见发兵救援么?阮香心里没有底。
阮继周微眯着眼睛,良久方道:
“小香,你我都清楚刘向的援军也挽救不了灵州。父亲膝下无子,玉儿如今也下落不明,只有你,给爹爹争气。你听着,下面父亲跟你说的事情你要牢牢记在心里——”他停顿一下,似乎在整理纷乱的思绪。
“按族谱,父亲乃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叔叔。大将军张静斋拥兵自重,素有不臣之心,又勾结太常郭奉等朝中大臣把持朝政,肆行苛政,民怨沸腾。各镇诸侯各自为政,不服朝廷管辖。天朝立国二百六十余载,不意今日竟然面临分崩离析。当今皇上是你堂兄,年纪却与我相若。聪明决断,在治世中本可成为一代明君。可如今奸邪当道,朝廷之朽坏非止一日,积重难返,整顿不易。五年前,皇上秘密召见具有忠义之心的五位大臣,其中就有我在内。”
阮继周沉思片刻,好像在回忆那个晦暗的夜晚。就在那个夜晚以后,五位大臣先后离开了京城,分向全国各地重镇。阮继周也以靖南王之尊出镇地处偏远的灵州刺史。皇上勉励的话语似乎犹在耳畔:“既然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