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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明白,为什么?对照一年前的你,现在的你完全是个陌生人。你身上出了什么事?‘无影’专门组织人对你近六个月的行为做出估测评析,你想知道结果吗?结果就是一个‘乱’字,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没法揣测你的这些杂乱的行为之间的联系。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做决定的都是你,那你承认不承认是你的行为将大家一次次拖进危险?难道不是你冲动的决定谋杀了那些本来不该死的人?”说到“谋杀”两个字,她的声音陡然尖利高亢起来,似乎要刺穿吴忧的耳鼓膜,吴忧脸色惨然,似乎被锋利的匕首一下子戳中了心窝子。
莫言愁慢慢低下了头,“只是一个玩笑,”她低低地道:“真的,一个玩笑而已。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吴忧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我累了。”
莫言愁默默地熄灭了火堆,开始搭建帐篷,她刚支起了一个帐篷,正要支另一个,吴忧站起身来道:“我自己来吧。”莫言愁停了手,却没有转过身来。她忽然用手捂住了脸,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莫言愁感到吴忧站在了她背后,呼吸就近在咫尺。吴忧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拍拍她的背道:“好了,都过去了。”
莫言愁猛然转过身来将脸伏在吴忧怀中,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莫言愁听到吴忧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就跳在她的心上一般,她猛地在吴忧胳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吴忧吃痛,忙松开了手,莫言愁趁机迅速转过了身子,夜色中她脸色娇艳欲滴,她的心跳得更急。
“我们真的要去寻访什么贤才?”莫言愁想换个话题。
“当然。而且要借助你的力量了。你知道草原对我来说还很陌生。”
“我不能……”
“啊?”吴忧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莫言愁的拒绝让他毫无准备,“为什么?”
“我说我不能。”不知为什么,此刻吴忧的态度让莫言愁感到颇为不快,原本有些犹豫的口气立刻生硬起来。
“阿愁,我并没有……”吴忧不用看就知道莫言愁不高兴了。
“我已经脱离了‘无影’。我要遵守‘遗忘之誓’,这是我离开的条件。”
“‘遗忘之誓’?是什么?”
“强制性遗忘,是一种药物和法术结合的技术,‘无影’最引以为傲的精神控制法术之一。随着在组织里边的地位越来越高,接触的机密越来越多,就要主动接受越来越深度的‘遗忘之誓’的约束。这将保证,一旦这个人背叛组织,不会对组织造成很大的危害。所以……没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除了他们有意识给我留下的东西吧。”莫言愁痛苦地摇摇头。
“我想……我能理解……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吴忧的眼神真挚地吓人。莫言愁仿佛怕被灼到一样躲避着吴忧热切的注视。
“呵呵,看来咱们有点小小的麻烦了。”吴忧迅速回过神来,无所谓地笑了笑,对莫言愁道:“鼻子下面有张嘴,除了吃饭还是用来说话的,咱们去打听一下消息吧。”
莫言愁几乎不敢置信地问道:“就凭咱们两个人?两张嘴?你在说笑吧?云州多大你知道吗?什么样的贤才能等到咱们去寻访出来?”
吴忧自信地笑道:“世上没有人办不到的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办点儿事情很难,但是对于有心人来说,任何所谓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需要多费一点周折而已。相信我,阿愁。‘无影’所不能给你的,我给你。”吴忧伸手握住了莫言愁冰冷的手。
莫言愁这次没有躲闪,她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火堆的光芒上下跳跃,映得她的脸色忽明忽暗。
“大……大哥,”莫言愁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你要了我吧!”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扬起脸来,颤巍巍地挺起胸脯,手心全是冰凉的汗水。
良久,只听到草原上长年不息的风声呼呼吹过。
莫言愁的心情由羞怯转为惶惑再变为愠怒,她忽然张开了眼睛,就正好看到了吴忧几乎紧贴着她的脸的俊秀中带着几分狰狞的面庞,最重要的还有吴忧那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她的脸憋得通红,“啊”地一声尖叫,抽身就走。
“傻孩子。”吴忧没有追,喃喃地说道,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边还留下了莫言愁身上淡淡的清香。
一个月之后。
吉斯特王兀哈豹的王帐。
自从云州军列古都桑巴刺原大会战之后,云州胡汉矛盾尖锐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现在列古都桑巴刺原已经不再叫原来的名字了,胡人和汉人都很快接受了另一个更形象的名字——血沃之原。不同民族的行商上路都得成群结伙,带着武器家伙防身。
因为这次会战的胜利,特别是随之而来的大屠杀,彻底震撼了那些想趁火打劫的中小部族。联军的盟友和同情者数量极大地减少了,谁都害怕云州军的雷霆震怒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云州东部地区大体上稳定下来,恢复了汉人官府的统治权。懦弱的汉人百姓也在军队的支持下重新活跃起来,他们开始离开城市,重返家园,将异族的牧民赶出原本属于他们的牧场,那些刚夺来土地没几天的胡族牧民不得不再次学着夹起尾巴做人,开始了无休止的流浪。天灾加上人祸,各族百姓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更苦了。
吴忧大大方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求见,不过担当警卫的士兵并没有通报的意思。两个彪形大汉用阴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吴忧还有作男装打扮的莫言愁,这两个人气质俊逸不凡,看起来像是有点身份地位的样子,但是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敢穿着汉人服饰,只能说他们真是活腻歪了。
两个大汉不怀好意地向前挪动脚步,在他们看来,这两个身形并不高大的汉人已经无异于两个死人。
“不要杀人。”吴忧见莫言愁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提醒了一句。
“晓得啦。”莫言愁随口应了一声,两个大汉已经逼近身前,两人显然被吴忧话里的轻视语气给激怒了,各自抽出腰间的弯刀,大吼一声扑向吴忧,刀锋凛冽,寒气扑人,显示出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对着刀锋,吴忧不躲不闪,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听到丁丁两声脆响,两个大汉手中只剩下了一个刀把,他们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根本没看见别人是怎么出手的,吴忧和莫言愁依然微笑着站在他们面前,两人腰间佩剑都没动过。
“我想求见吉斯特王,麻烦通传一下。”吴忧依旧客客气气地说道,仿佛是来到了邻居家串门,却碰上了邻居家淘气的孩子似的。
两个大汉脑子显然不如他们的身手那么灵便,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已经去摸报警的竹笛,不过一只瘦削却有力的手从背后抓住了那个想报警的大汉的手,那汉子刚一回头,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一个年轻的军官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好像刚才揍人的不是他一样。
军官对剩下那个傻乎乎的汉子喝道:“这是王爷的贵宾,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他们?”
没想到剩下那汉子虽然武功不济,却并不怕那军官,狠狠地啐了一口道:“汉狗养出来的杂碎,没一个好东西!”搀起倒地的那汉子,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军官眼中寒光乍现,一闪即逝,客客气气对吴忧莫言愁两人拱手为礼道:“两位请。”
吴忧笑道:“我认得你,上次给我送东西的就是你吧?这次可否赐教大名?”
那军官闻言笑道:“难得公子好记性。贱名何足挂齿,竟劳公子动问。小人哈迷失。”
莫言愁默默念了两遍“哈迷失”,忽然恍然大悟似的道:“我知道你!你是……”
哈迷失做个噤声的手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是来见吉斯特王的吧,请随我来。”
有了哈迷失的带路,两人顺利通过了数道岗哨,不一会儿功夫,一座硕大无朋的帐幕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三人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了兀哈豹的咆哮声,他似乎正在大声责骂什么人,哈迷失示意两人止住脚步,自己走向大帐篷,招手叫过来一个士兵,低声问了几句话,然后对吴忧道:“咱们等等吧,库比伦人的使节刚进去。”
未几,一个一身黑衫的人抱头鼠窜而出,脸上的蒙面黑巾也失落了,露出一张焦黄的脸,差点和哈迷失撞个满怀,他猛地一个急转,从哈迷失身边窜过,慌不择路地跑了。帐篷里的怒骂声还在继续,却没有人追出来。
哈迷失对帐外的侍卫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拦住他!”自己则招呼吴忧和莫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