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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是草原上的雄鹰、乌鲁图之子兀哈豹,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我等你很久了。哈哈哈哈……”吴忧依足了草原人的礼节,亲热的和这个据说为了登位亲手拭父的吉斯特王子寒暄着。
“哈哈哈哈,吴兄弟真是好朋友,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早就忘了我呢。还有——”兀哈豹凑近一步小声道:“我最近掳到了一个挺标致的小妞儿,还没开苞呢,你有没有兴趣?”
吴忧差点儿被他的口臭味给熏死,还得打点笑脸,同样低声道:“多谢殿下美意,吴忧心领了。在下并不缺女人的。”
兀哈豹大笑起来,指着站在吴忧背后的花莹道:“这是你的女人么?离我的那个差远了。不如我们交换一下怎么样?”
吴忧为了不惹眼,只带了花莹和王大可兄妹两个,主要是这两人在少数民族地区土生土长的,一些草原上的习惯礼仪需要他们不时指点自己。兀哈豹出言辱及花莹,王大可就要发作,却被花莹拉住,示意他听吴忧的。
吴忧淡然道:“王子抬爱在下,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穷酸得很,不比王子后宫佳人无数,应该不缺这一个人。这个女孩子用得还顺心,人也可意儿,暂时没有和人分享的打算。”
兀哈豹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好强要吴忧的人,只好打个哈哈,忙着和别人打招呼去了。
吴忧心道这个兀哈豹看着年轻轻浮,言行粗鲁,给人一种一眼看到底的感觉,实则深藏不露,颇有心机,其志不小,在这些爽直的草原汉子中间倒是一个另类了,他也是自己最容易就说服的一个首领,事实上吴忧不去的话,他可能就要召集这样一次会议了。看来这人也在防着自己,以后应该对这人加几分小心才是。
吴忧一个个审视着来参加会议的各族首领还有他们的侍卫们。这些人打扮各异,不过个个都精神不错的样子。吴忧知道,他们原本在云州军的压制下只能苟延残喘,这次揭竿而起,得到了广大牧民的呼应,队伍迅速扩大,乱事一起,不少汉人地主、牧场主纷纷放弃了他们的土地,逃到了城里,那些走不了的平民大多变成了这些少数民族的奴隶。所以这些少数民族的首领们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意思。吴忧估算了一下,现在各族骑兵总数有三十万以上,铁蹄所向,就是一片废墟。这些少数民族的手段十分残忍,带不走的俘虏和伤者一律杀死,每到一处都劫掠一空,比蝗虫还厉害。难道自己真的堕落到和这种人为伍了么?但是话说回来,难道少数民族的人就不是人了么,就不是大周的子民了么?那些参军的牧民也只是不满于汉人的统治,为自己争取基本的生存权力而已。为什么必须得帮助汉人屠杀那些少数民族的牧民战士呢?
吴忧心事重重,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优柔寡断了。卷进了这是非的漩涡,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眼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吴忧还在出神,花莹提醒道:“公子,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吴忧看了看那个开会的巨大的帐篷,帐篷外站满了卫兵。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道:“那里是咱们去的地方么?”花莹听了默不作声退在一边,眼中颇有不服的神气。
这时候达明翰出来向吴忧招呼道:“吴兄弟,一起进来吧。这次会议是你联系的,你不进来,这会议怎么开?”
吴忧笑道:“大哥不必如此的,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参与。”
达明翰不悦道:“你瞧不起咱们草原人么?”执意相邀。
吴忧拗不过他,只得道:“要我参加也可以,只是到了里边说不说话在我,大哥只当我不存在罢了,若依得我,我便进去。”
达明翰怪道:“偏你顾虑多。我答应你便是。”
偌大的帐篷里边有座位的只有十几个人,每人都带着几个亲信侍卫,坐了上百人的大帐篷居然一点儿都看不出挤来。
虽然达明翰安排了歌舞助兴,众人还是有些不耐烦了。达明翰的库比伦骑兵算是纪律比较好的一支了,虏获的战利品也不多,当着吴忧的面却不好让那些汉人女孩出来献艺的。这里的歌伎都是库比伦本族的少女,姿色自然比不上其他首领自己的女奴漂亮。几个粗鲁点儿的已经开始对那些歌伎动手动脚,引得那些歌伎尖叫不已。
这些人谁也不服谁,个个在自家地头上都是老大,喧哗吵闹,就快把屋顶给掀跑了。达明翰进来之后,见了这情形,不由得有些尴尬地对吴忧笑笑,吴忧则是不以为怪,就在角落里寻了个地方坐下了。大帐里铺着厚厚的獭子皮,倒是哪里都可以坐的。参加会议的人就依照帐篷的形状,散散地围成一圈坐着,中间空出了很大的一块地方供表演歌舞助兴。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张小桌,放食物酒皿等物吴忧扫视了一下大帐里边的人:吉斯特王子兀哈豹,活跃在大月氏城的夜叉也速不该,小月氏城地区的四个首领答里失、灭速台、吐里不花、迷赤,哈克兰王挲哈古洱没有来,来的是他手下大将骨力图努和军师八赞,库比伦城虽然破败不堪,除了达明翰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武装,也还是勉强派出了一名长老赞布来参加会议。各部落还分别有一名那颜(贵人——参见群狼)列席会议,让吴忧稍微有些惊讶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僧人打扮的人坐在尊位上,身后也不像其他人有侍卫站立,从衣饰上看不出来他是哪一族的,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人。这人坐在那里大吃大喝,旁若无人,吴忧心中纳闷,难道是久不问世事的西古斯教插手干预草原事务了?
吴忧屁股还没有坐热,也速不该便忽然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下。接着他推开抱在怀里的歌伎,大声道:“今天是咱们草原上的雄鹰会猎的日子,谁知道居然溜进来一条专吃尸体鬣狗,好没兴致!”
也速不该堪称吴忧见过的最魁伟的汉子了,即使王大可的粗壮身板也不及他那么身材雄伟。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只震得帐内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听了也速不该的话之后,众人反应表情虽然不同,却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投向吴忧。这番带着污辱性的话很显然是对着吴忧说的。
吴忧不用看达明翰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是一副尴尬的神情。不过吴忧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受欢迎到这种程度了,居然刚进来就被当作靶子。他也知道这次众人来会盟心里都揣着鬼胎,大概都是为了这盟主的位子来的,少不得会有一番刀光剑影唇枪舌剑,找个人开刀立威也应该就是一种很管用的手段,只是一点儿客套都没有就直接进入主题还是不太适应,看来这蛮夷之人倒是不愧他们直爽的美名。而自己成为靶子——只有苦笑了。
吴忧起身,向着众人抱拳团团做了个揖,语气平和地道:“在下告辞。”
站在吴忧背后的花莹却忍不住了,她什么时候见吴忧受过这种气,不由得嘿嘿冷笑道:“我听说过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以为说得有理,如今才知道,原来都是屁话。在这里鸟还在林,兔还在穴,有人已经急不可耐要过河拆桥了。”花莹娇小的身形和也速不该比起来实在过于单薄了,在也速不该的气势下却丝毫不退让。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正好和也速不该的大嗓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速不该的文化也就够勉强认字,对于花莹所言的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不过看那几个听懂的人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恼羞成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吴忧低声道:“莹!”
花莹反而站到了吴忧身前,同样低声坚定地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吴忧叹了口气,道:“你退下吧,我来处置。”
花莹正要退后,也速不该身后的一名大汉咆哮道:“也速不该不亦鲁(将帅称呼——参见群狼),我替您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鬣狗!”也不等也速不该回答,就走到了帐篷的中央,扬刀指着吴忧道:“那汉人,你可敢下场和我比试!”
这大汉名叫遮黎,是也速不该手下有名的勇将,长得环头豹脑,身上肌肉发达,一用力浑身筋肉暴起,身高近两米,手中一把又长又阔的斩马刀,虽然还是比不上也速不该的雄壮,站在那里却也威风凛凛。
吴忧压根就没正眼看他,他在观察兀哈豹和那个僧人,帐篷里边人虽然多,却只有这两个人是他拿不准的,其他人即使有什么心计也很有限。兀哈豹亲亲热热搂着一个女奴在喝酒,好像大帐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乎察觉到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