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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香仔细看了看吴忧的佩刀道:“这么说来,这把刀是那魔刀的克星了?我可以看看么?”
吴忧解下刀放在桌子上,推给阮香道:“就是它了。”
阮香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把,她感觉一股温和的力量缓缓流进心里,一种极舒泰的感觉让她通体都微微发麻,就像又回到了母亲的*那般温暖、恬适,幼时的美好记忆一一浮现,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再担心,仿佛父亲温暖而粗糙的大手轻抚过她柔滑的长发,她仍然可以放心地躲在父亲身后,一切都有父亲承担。再也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再也没有所谓的责任,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敌人都烟消云散,但是还有一点儿不完满,只差一点点儿……一个威严慈爱的声音道:把刀拔出来吧,一切都会解决了,一切……那是父亲亲切的声音……
她的右手微微颤抖着,猛然发力,就要拔出长刀。却感到手上一紧,只听吴忧在她耳边轻声唤道:“醒来吧!”
阮香心头猛地一震,心中一阵绞痛,满头大汗地睁开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四周。吴忧不知什么时候绕过了桌子,他的手正死死按在阮香的右手上,而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发白了。
吴忧紧张地看着她,道:“你没事吧?”
阮香长吁了一口气道:“好险!这把刀还真是……难以形容。”
吴忧缩回了手,阮香手劲好大,刚才她拼尽全力拔刀,吴忧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几乎没按住她。
阮香慢慢把刀放回桌子上,她几乎能感到那把刀流露出一种类似失望和挽留的情绪。让她几乎又要重新拿起它。但是这一次有了前车之鉴,阮香抵制住了这个诱惑。
吴忧拿过刀,重新挂回腰带上。对面色仍然显得很苍白的阮香笑了笑道:“她的性情还算温和,如果是魔刀,我不敢保证有什么后果了。”
阮香勉强笑了笑道:“果然有些意思,我现在才知道剑池前辈果然不简单,居然在那种影响下还能坚持这么多年。还有大哥你,日夜都要和她作伴,居然一直没事,真是难为你。”
吴忧笑道:“我就不用提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老头子也没那么伟大,他找我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挺不住了。他和我说关于这两把刀的事情的时候,就是想让我帮他解决这个麻烦。他自己精通天文术数,他推算出自己的阳寿没有几年了,他只是不想死得太难看,就让我出来了。他则是给自己找了一块墓地,要是在他死之前我还没有找到克制魔刀的办法,他就把自己和魔刀同时封起来,如今时间快到了,我也该去看看。”
阮香道:“大哥你可是找到办法了么?”
吴忧道:“没有,不过我一定要试试。老头子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不管如何,我好歹看看他。”
阮香皱眉道:“大哥,没有别的办法么?”
吴忧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对不住了,小香,我想我还是走的好。”
阮香忽然起了疑心,道:“大哥,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照你说的,即使有凶险,也不至于离开靖难军吧?”
吴忧苦笑道:“早知道瞒不过你。确实还有一个理由。我手里这把刀,你也尝试过,对人的精神有很大影响。我从很久以前就和她作伴了,应该是她的力量还没有觉醒的缘故吧,我一直没怎么感觉到受到她的影响。但是现在看来,她和她那个魔刀姐妹一样,对于嗜血和杀戮有特殊的敏感,一碰上这类事情,她就特别活跃,这一年多来,我见过了太多的血腥场面,她的力量增长得很快,而当我有强烈的负面情绪波动的时候,她的感应就特别明显,显然她的力量觉醒了,而我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去对她的控制。我也想借这次离开,缓和一下她对我的压力。”
吴忧端起桌上的茶杯,在手里慢慢转着,道:“现在至少有一个负面影响已经显现出来了,从在灵州的时候开始,我的记忆力就在慢慢衰退。你还记得那个苏华吧?那天她来找我,我竟然一点儿都想不起她是谁了;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别人不提醒,我就想不起来了。这种事情以前根本就没有过。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忘记多少事,也不清楚已经忘了多少了,现在趁着重要的事情我都还记得,希望在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之前,辞去我的职务。最低限度——也不能待在军中了。”
阮香听了这话,反而露齿一笑,道:“说了半天,大哥原来是为了这个理由要走。我还以为……没关系的,大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不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靖难军中永远给你留着军师的位子。”
吴忧不知道的是,阮香一直生怕吴忧是因为对她心生不满才要离去,如今既然并不是那方面的问题,自然是十分开心。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她的心上了。
第四十节 良人
淄州城,太守府。
花园中鸟语花香,流水潺潺,吴忧和阮香并肩在花园小路上慢慢散步,偌大的花园只听得见两人的脚步和低缓的呼吸声。
阮香深深地呼吸着清香的空气,随手攀折沿路花朵,又一瓣一瓣地将花扯碎,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地揉碎的花瓣。
吴忧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其实,你要主持两州军政事务,不必这样陪着我的。”
阮香正将一朵黄色的雏菊扯碎了踩在脚下,她撇撇嘴,却没有说话,好像这个问题根本就用不着回答似的。
吴忧又道:“我想有些事我得提醒你注意,靖难军现在虽然昌盛,但是也有她的弱点,如果不注意的话,以后很可能酿成大祸。我想先提醒小香你,现在你是全军的灵魂,全军几十万将士,两州几百万民众都看着你呢,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你出了什么事,不但你自己壮志难酬,灵、淄两州的前途甚至整个大周的前途都将变得晦暗。我知道你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将领,但是以后像百骑冲阵这样冒险的事情还是不要亲自去做了,也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随意裁减侍卫,孤身犯险,像这次入城遇刺就很危险。”
阮香随手摘下几朵不同颜色的紫罗兰,娇嫩的白色、紫色、红色的花朵在她的手掌中很快就变成了一把清香的碎屑。
吴忧道:“首要的问题当然是让两州百姓安居乐业,灵州久战疲敝,淄州新收服之地,还需怀柔,现在就要争取较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必要的话,常备军数量还可以适当裁撤。我不反对你借着刺杀事件打击淄州豪族的行动,虽然我觉得还是有些仓促,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似乎还不错,宁家已经大致掌握了这些家族的底细,只等他们有所异动的时候,就把他们连根拔起。不过宁家的势力一定要遏制,不能让他们形成新的割据,给他们名声、钱财都不要紧,但是重要的是不能让宁家对地方军政影响过大。”
阮香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手中轻轻搓着一根白头翁的秃秃的茎杆,指尖上留下了淡紫色的印记。
吴忧道:“趁着这段休整时间,正式任命各城太守和文职官吏,地方上的军政事务可以分开进行了。尤其是方略的乐城那边,现在怀州重点应该放在了柴州方向,灵州南方压力已经大大缓解,方略过大的权力很容易引起众将的不满,长此以往的话,即使方略没有异心,难保他的手下人不会怂恿他。我承认,方略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正因为如此,若是等到出了乱子再收拾,对靖难军和方略都不好。尽快遣使上表朝廷,争取让朝廷正式任命你兼任淄州牧,名正言顺占住灵、淄两州。”
阮香左手手指捏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白水仙,右手手指间挟着一支盛开的黄水仙,放在自己脑后,对着清澈的流水照了照,花嫩人娇,她朝着自己的影子扮了一个鬼脸,影子也回她一个鬼脸。阮香冲着水里的影子吐吐舌头,继续往前走去。
吴忧道:“可以将卢笛的‘眼睛’和现在归军令部管辖的监察厅合并,成为一个独立监察部门,要查清楚军队中特别是要害部门官兵的来历背景,防止混入奸细。派人去泸州、徽州接来两州战士的家眷。还有军中军官比例也要掌握好,现在高级军官多是灵州籍的,还有一些原泸州、徽州的军官,淄州籍的军官所占比例太少,应该适当提拔一部分。现在淄州官兵也是我军主力的一部分,应该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要不然淄州官兵会不满的。”
阮香忽然一跳,从树上摘下了一支芬芳扑鼻的雪白的梨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表情。
吴忧道:“还有一个问题。现在军中女性军官的数量大大增加了,吕晓玉、纪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