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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对郝萌道:“孩儿愿为义父擒下此人。”
郝萌看了莫湘一眼,却没有作声,一边郝威也摩拳擦掌道:“孩儿愿去!”
郝萌大喜道:“好,你带领本部人马去吧。”
莫湘讨了一个没趣,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退到一边。
郝威大喜,提起大刀,点起五百亲兵,俱是骑兵,迎头截住阮香冲过来的路线。
阮香见有人拦路,二话不说,长枪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取站在前面的郝威。郝威急忙举刀一格,不料阮香的枪尖却在中途变向,从疾刺他的咽喉变成挑他的小腹,郝威吓得“啊呀”一声大叫,却听得“锵”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阮香的枪堪堪擦着他的腰畔金甲刺过,饶是如此,他腰间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来刚才千钧一发的当儿,却是莫湘奋力射出一箭,震歪了阮香的枪尖。双方马速甚快,一个照面过去,都已冲到了对方的背后,阮香觑准了郝威的方位,回手又是一枪,郝威料想躲不过,暗叹“我命休矣”,这时郝威手下一个卫士奋力一扑,长枪直没入体,郝威又逃过一劫。待到阮香拔出长枪,与郝威已经相距甚远,阮香暗道可惜,刺落了两名夹击的骑兵,奋力向前杀去。
不一刻功夫,阮香已经杀穿了郝威的这支骑兵队伍,郝威检点手下,一个照面就折了一百多人,对方却只有十几人落马,阮香现在手下只剩下了五十多骑,但是再要郝威掉头和阮香对冲一把,他实在没有这个胆量了。郝威缩在后边,却指挥着手下士兵冲上前去。
阮香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鼠辈”,轻蔑地说了一句,她兜转马头,又向着郝威的部队冲过来。就在这时候,西边的寨门轰然倒塌,无数灵州士兵踩过了淄州兵的尸体冲了进来。也隔断了阮香和郝威之间的路。
呼延豹的大嗓门格外清晰,他中气十足地喊道:“郡主,你可安好?”
阮香凝聚内力,声音不大却远远地传了出去:“我很好!大伙儿一举擒下郝萌老贼罢!”
灵州士兵一片沸腾,夜空下响彻“擒拿郝萌”的吼叫声。
郝萌又惊又悔,惊的是西寨门被攻破,乱军一冲,郝威不知所踪,战局对自己大大不利;悔的是刚才若是知道进来的是阮香,不顾一切也要先拿下她再说,现在白白错过良机,怎叫他不万分懊悔!
莫湘眼见大敌当前,郝萌居然还是犹豫不决,不禁着急,上前一步道:“义父!赶快调兵阻截灵州兵!迟恐不及!”
郝萌看着黑压压冲过来的灵州兵马,吓得慌了神,眼看各处都是激战正酣,却再从哪里调兵?
莫湘见郝萌没了主张,提醒道:“义父卫队皆是淄州精锐,尽可抵挡一阵,水师现在就驻扎在离此二十里的风陵渡,可调他们前来。”
郝萌一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好好,赶紧点烽火。”
莫湘轻叹一声,郝萌确实是昏了头了,虽然原来约定的是烽火为号,相互救应,但是这种大雪天就是有烽火谁能看得到?
但是她没有指出郝萌的这个荒谬的命令,叫过一个自己亲信的将领,将一支令箭交给他道:“给你百人,杀出重围,赶紧想办法调水师来援!”一转念,又道:“不用你了,把我的马牵过来,我亲自去。”
她转头对一脸惊恐的郝萌道:“义父务必坚守住,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说罢莫湘提枪上马,带了一支百人的小队伍绕过正在厮杀的士兵们,向风陵渡急驰而去。
郝萌却已经顾不得莫湘的离去了,他急忙传下一道道指令,命令淄州兵收缩防线,都聚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道环形防线,又私下叫亲信准备好船只,准备一旦救兵不能及时赶到就乘船逃亡。
郝萌所在的中军是以大车首尾接连防护,后边摆了十几台床弩,还有无数弓弩手埋伏其后,可以说是寨中之寨,士兵也是精挑细选的,都是郝萌的亲信卫队。也正是因为郝萌把精兵强将都留在了自己身边,灵州兵才比较容易就突破了大寨的外围防线。
阮香刚才一番冲突也已经看出郝萌中军守备更强似外边,她指挥部队围住郝萌的中军,却先将外围已经被分割包围的淄州部队肃清。眼看外围的淄州兵被灵州军赶杀,郝萌却约束部下不准出去救援,以免被灵州军趁机突破。
不一会儿功夫,外围淄州军已经或死或降,零星的抵抗也全都停止了。阮香这才指挥大军将郝萌的中军围得密不透风。
呼延豹打马上前,高声道:“郝萌,如今你死到临头,还想继续顽抗么?”
郝萌硬挺着脖子道:“阮香小贼,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侵我淄州?”
阮香上前一步道:“郝萌,淄州乃是我大周国土,岂容你一家霸占?你贪婪无度,霸占淄州犹不知足,又觊觎灵州,妄动刀兵,挑起两州战火的人是你!现在我奉大周皇帝之诏讨贼,若是你肯投降,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若是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定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郝萌嘴唇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嘶哑着嗓子命令手下放箭,立刻,劲急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向灵州军。不过阮香早有准备,士兵们推着加装了铁板的冲车前进,后边又推来几十俩蒙着牛皮的高大冲车,车上却都浇上了火油,在铁板车的掩护下,冲车推到了靠近淄州军大车的地方,多数冲车被淄州军的远程武器打折了,但是还是有一小半的冲车顺利冲到了淄州军的大车上,顿时冲天的火焰燃起,淄州军赖以组成防护圈的大车多处同时着火,烈火中传出了淄州兵濒死的惨号。那是原本埋伏在大车后边的弓弩手濒死的惨叫声。
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冲天的大火还在燃烧,阮香拔出了长剑,高举过顶,向郝萌的方向一挥。不用过多的话语,灵州士兵们呐喊着冲入淄州军最后的防御圈。激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这时候双方的士兵都变成了疯狂的野兽,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和被杀戮,一个个士兵惨叫着倒下,立刻就被其他人踩在脚下,在这杀戮的时刻,人的生命如蝼蚁般卑贱,这里没有绝对的胜者,杀人者下一秒钟立刻也成为了别人刀下的牺牲品。
最终灵州兵的骁勇战胜了淄州兵的顽强,淄州士兵的阵线出现了多处缺口,逐渐被压缩向富水河边,已经有后排的士兵被挤下富水河去,往日倚为屏障的富水河,如今成了夺命的陷阱,冰冷的河水让那些落水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叫一声就沉入水底。淄州的军官们努力组织士兵们发起反冲击,但是仍然阻挡不住灵州军坚定的前进步伐。
郝萌发出一个个含糊不清的命令,事实上,现在已经没人听他说什么了,士兵和军官们几乎都是凭着本能在作战。
班高浑身浴血,他早就换上了铁胎弓,他都不用瞄准,随便一箭射出,就能射中淄州的兵将。阮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阮香对着班高的耳朵大喊道:“射倒敌军中军大旗!”两军交战的喊杀声是那么震耳欲聋,以至于阮香连比划带喊直到第三遍,班高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郝萌的中军大旗就在二百步以外,那里也是淄州兵将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班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手抽出三支长箭,扣在弦上。
“咻咻咻!”长箭沿着一条类似笔直的路线射中了旗杆,但是只擦出了一溜火星,旗子摇晃了一下又重新摆正。班高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淄州军的旗杆竟是用铁制成的,守卫旗杆的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力士,班高这蕴含内力的三箭居然只让他摇晃了几下就重新站住,一定也是个高手。
班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抽出一支长箭,这一次长箭却是无声无息地射出,就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粘上了旗杆,“嘣”地一声轻响,立刻湮没在喊杀的声浪里。却见郝萌中军的旗帜晃晃悠悠飘落下来,护旗的力士手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旗杆,这力士力气是有,无奈脑子不灵光,只是呆呆地看着旗帜飘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班高这一箭确是射断了系旗的绳索。
阮香见班高射落了郝萌的中军大旗,不禁大喜,命令手下淄州籍的士兵用淄州方言齐声叫道:“郝萌逃了!淄州败了!”
这一下果然见效,淄州士兵们回头不见了中军大旗,士气沮丧,再也没有和灵州军战斗下去的勇气,纷纷掉头往后跑。
灵州军士气如虹,紧跟着淄州军屁股后边杀过去,淄州军自相践踏,落于富水河中而死者无数。
这时候一个斥候飞奔到阮香身边,就在马上禀报道:“莫湘率领淄州水师两万人,正全速赶来,距此已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