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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走光,君屏幽一动不动的身子忽然扶住身侧的一棵树,吐出一口血。
“王爷!”蓝卿大惊失色,从林中飞了出来,匆忙伸手扶住君屏幽,见君屏幽面色苍白,印堂暗沉,她面色一白,慌乱道:“王爷,您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话落,她去把王爷的脉,手触到脉搏,身子猛地一颤,“怎……怎么…会这样?”
“无碍!”君屏幽摇摇头,如玉的手扶着树干,指节处都与往日颜色不符的苍白。
“怎么会无碍?!属下这就送您回府!”蓝卿连忙将王爷的重心往自己身上移,她难以想象王爷居然会受如此重的伤,亏得他居然都没露出一丝半点儿,还站在林间无事人一般矗立了那么久,而且还目送着怀柔远去,更恼恨自己早先居然一丝也没察觉。
“不用!我想走走!”君屏幽摆摆手,挡住蓝卿的手。
“王爷,您受伤极重,还是属下……”蓝卿忙不迭道。
“我说不用!”君屏幽打住蓝卿的话。
蓝卿立即住了口。
君屏幽扶着树干,静静的凝视着地上的一片血迹。须臾,他掏出绢帕,轻轻的抹了抹嘴角,缓步继续向前走去,树林静静,他脚步轻轻浅浅,云层之上的太阳之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笼罩在柔和的光圈之中,浅紫色的锦袍因为染了鲜红的血液而变得耀眼,甚至是刺眼,清风拂来,竟然带着丝丝凉意,透过那浅薄的锦袍刺进他的心里,令他的整个人的身影看起来有着入骨的微凉。
蓝卿默默的跟在君屏幽身后,她懂他的倔强与执着,却不能接受他此刻的顽固与偏执,一切过了头,就不再是优点了,甚至是缺点,而这些缺点,很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她痛恨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他,更没有能力去改变他,这些年,只能静静的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堕落又看着他奋起,而这一切都不会是因为她,可是她还是愿意就这么跟着,哪怕有一日他赶自己走。
二人一路沉默,出了林子。
绿影早接到姐姐的消息赶着马车等在路边,见王爷来到,紧张的看着他,“王爷……”
“没事!”君屏幽摇了摇头,伸手挑开车帘,缓步上了马车。
绿影又看向蓝卿,蓝卿对她摇摇头,绿影只好默不作声,鲜有的没有追问,二人一同坐在车前,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林子,向城中奔去。
马车内,君屏幽靠着车壁闭上眼睛,如诗似画的容颜白的清透异常。
一路静寂,无半丝人声,只听到车轱辘压着地面和马蹄前行发出的踏踏有节奏的声响。
怀柔轻功较之往日不知高出了多少倍,就好似化成了一股疾风,不出片刻便离了林子,怀瑾紧随其后。
怀柔听到了身后的风声,回头看了一眼,转回头,抿着唇一路向西而去,这一条路是通往西山。
西山一般人迹来往稀少,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西山猎场,一般都是贵族子弟出没,平民百姓没有特殊原因无法踏足,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最主要的原因,那里经常有冥火出没,通俗一点就是鬼火,尤其是清明将至,以古代鬼神之说盛行来看,人们自然无事不会去招惹那些牛鬼蛇神的。
第六十九章 军机大营
怀柔一路施展轻功,脑中什么也不想,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加速,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了西山,她顿住身形回首去望,怀瑾已经不见身影,看来已经被甩开了……
在西山山口站了片刻,绕过西山猎场,向墓地走去,准确的说,这里是废弃的墓场,但亡灵却众多。她若死了,恐怕也会被葬在这儿吧……
距离墓场两里地左右,隐隐能听到浓雾后嘈杂的人声,浓雾后是一片巨大的空旷地带,那是几年前她偷偷埋藏的兵力,是由南诏流亡百姓自发组成,并由她亲自挑选的,可以说无论是民心还是兵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她一直没用!为的就是有一日,清夜归来,她与他一齐攻得天下!
她早就观察过了,这一处地势极好,除了适合作为练兵场,还极为隐秘,外有墓场作掩护,更因山形气候,常年累月浓雾不散,是最佳的自然屏障,再施加一些鬼神言论传说,在夏季干燥季节还有鬼火做辅,让士兵们时不时在夜间装神弄鬼……世俗迷信,自然不知道鬼火实际上是磷火,是一种很普通的自然现象,起初,百姓也会害怕它,可是在她的劝说之下,试了几晚都没事,之后就愈发的大胆……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山闹鬼成了天澈乃至边境国都人尽皆知的事情,久而久之,猎场也被废弃,西山也就成了天澈的一处荒山野岭。
靠近后营还有两里地左右,隐隐听到西山大营的广场上传来练兵的声音,她脚步一顿,驻足看了片刻,继续向后营走去。
靠近后营一里地左右时,见到了两队巡逻兵走来,她足尖轻点,无声无息的从两队巡逻兵头顶飞过,转眼间便进入了后营,后营是军机大营的食宿之地,她这算是暗访也算是突袭,自然不会过分打草惊蛇,为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惊喜!失忆以来,最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了……
太阳已经落山,士兵的操练声却不断,这让她很欣慰,不知看了有多久,直到整个军机大营都灯火通明,她才回过神来,蓦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情。她鲜有的退步了,徘徊在军机大营的上方。
即便已经入夜,后营的巡逻也只见加密,看来大伙儿都还没睡!
怀柔终于忍不住来到最后一处营房门前,那一间营房并未亮着灯,她挥手打开窗子,无声无息闪入那间房子,脚尖刚一落地,只听一声低喝,“何人?”
“铁老儿,是我!”怀柔轻声回话。
“公主?”铁老儿一惊,躺着的身子腾地就从床上坐起,转而跪在了地上,“老奴拜见公主,公主,您怎么来了?”
“铁老儿,这可使不得,快起来,都说了我再不是公主之身了,往后不必行礼!”怀柔看了一眼老人,神色凝重,慌忙去扶。直至老人起身才舒缓眉头道:“我…过来看看大家!”
“您有何事派人传一句话就行了,何苦亲自跑一趟呢?”铁老儿大约五十多岁,他批好衣带,话音一转道:“不过大家伙儿还真是都想您了,您如今来了,他们铁定欢喜!”
怀柔浅笑,“都还好吧?”
“好!就是阴夜那小子前几日进城出了一桩事情,受了点伤,不过如今无大碍了。我想着公主这些日子以来都没什么消息,大约是在忙着应对皇上……就没将这个消息报给您……”铁老儿犹豫了一下,缓缓道。
“阴夜出了什么事情?”怀柔忽然向北角的壁橱处走去,闻言回头看向铁老儿。
“阴家不知为何撞见了他,要他回去。他不回去,和阴家打了起来,所以受了伤。”铁老儿道。
“哦?你说阴家人找到了阴夜?那这大营……”怀柔忽然有些担心道。
“公主放心,阴夜行事极为小心,他费力摆脱了阴家人才逃回军机大营,,到如今已经有半月了,阴家人依然在城中四处寻找呢!所幸这小子学乖了,受了伤知道规矩了再没出过大营,更别说进城了!”铁老儿说到这儿,忽然叹息一声,“本来这阴家人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寻他回去,但是好似是阴家这一代本来既定的继承人在一个月前得了重病不治身亡了。而老二却是个女孩儿,不得传承。阴家人这才知道悔悟,如今正遍布天下在寻找那年赶出府中的小儿子,如今得知他还活着,又是唯一的嫡系继承人,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嗯!我们过去看看他们!”怀柔伸手在壁橱上一划,壁橱打开了一扇小门,她探身钻了进去。
铁老儿小心行事,见无人跟来,也钻了进去。
跟着二人进入,打开的暗门无声无息的关上。
暗门后是一处密道,密道仅能容下两人并排行走,原本只容得下一名壮汉,因为二人瘦削,所以并排走倒也不挤。每隔几米处,镶嵌着一小颗夜明珠,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怀柔转动了一下最后一颗夜明珠,一阵天旋地转,她伸手一拉身后的铁老儿,二人顷刻间向下坠去。
“这一条路也就公主和阴夜那小子敢走了,我老头子可不敢,每次都要在山中走好几个时辰的路才能到后山悬崖。”铁老儿话落,又讶异地道:“公主武功似乎又高了!”
“嗯!”怀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