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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流觞重重点头:“知道!”
花馆的日子特别悠闲,尤其是对于她这个最小的花主来说。头顶上有能干的大哥撑着家,还有其他花主们宠着疼着,平日里根本无事可做,只享乐便够了。在风烟霜月楼的时候,危流觞特别想念这种随心所欲不需做事的日子,但回来以后,却又觉得整天对着满园子花花草草发呆,才是世上最大的折磨。
才回花馆不过五日,危流觞便已闲的浑身都要长霉。而这些天来,风烟霜月楼主之位易主之事早已流传天下,南羽空璇的试主之会也定在了一月之后。危流觞闲暇时坐在亭子里揣想着风烟霜月楼的种种,常常是想的痴了。
而想的最多的,自然还是那个抹不去丢不下的太子殿下。
第四十八章
一张拜帖静静躺在龙冠华的桌上。
伟大的馆主大人瞟了一眼,对身边的木兰花主陈心一道:“那太子找上门来了,我就知道觞儿只是和他吵架,必定还是逃不过他手掌心的。怎么样,见还是不见?”
陈心一正捧着一本兵法在读,闻言无所谓道:“见,自然要见,难道我们还真的能阻止他进来吗?我看觞儿这几日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古怪的紧,只怕再不让太子把她娶回家去,这丫头就要相思成疾了。”
龙冠华叹了口气,身为人兄的愁思涌上心头:“可是这一见,觞儿可就得嫁出去了,从此以后,要见上一面都难。”
陈心一笑道:“难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见,凭你的功夫,去宫里溜达一圈看看觞儿有什么难的?”
龙冠华这才释然:“说的也是,那就见吧。”
陆苍蓝当初在凤沙县丢了危流觞,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知道白日里危流觞说两人不适合原来不止是说说而已。但他伤势未愈,实在不适合立即追上去,只好放了危流觞回雪朝,他自己则留在雪罗客栈修养了四日,才动身回程。
这期间,被抓的青芫大概是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没有抱成仇也心灰意冷,竟然在县城的牢狱里咬舌自尽,直到天亮才被发现身子都冰凉了。
陆苍蓝本以为危流觞就算是一个人走了,也应该是留在雪朝还乖乖地做她的楼主,谁知道才动身没多久,尹巳祺就送信来,说危流觞辞去风烟霜月楼主之位,匆匆回了浮光花馆。
陆苍蓝大为震惊,这才真正明白了危流觞觉得两人不适合在一起是有多认真,顿时哭笑不得,内心却有些苦涩。他知道自己自从认识危流觞以来,的确不再同以往一般冷漠,尤其是遇上与危流觞生死相关的事,就会忘了布置诸般冲动。但是这竟然成为危流觞放弃的理由,让他有些不解,有些凉了心。
不过这么个宝贝,还是得追回来,陆苍蓝可不管危流觞那消极逃避的态度,打定主意不放手之后,先回雪朝处理了迷海郡的后续事宜,又费了一些功夫说服玄机皇帝认同危流觞。直到玄机皇帝亲手写下的赐婚诏书到手,才带着尹巳祺往浮光而来。
他递过拜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便有下人前来领他去见龙冠华。龙冠华面色淡淡的瞧着他进来,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陆苍蓝在凤沙县所受的伤还没好,龙冠华这么一问,别有些嘲讽意味。但他也不甚在意,只道:“谢馆主关心,不过今日我是来提亲的,就不多客套了。”
说完,跟在陆苍蓝身后的一个太监打扮的人直了直身子,展开手中捧着的明黄色绢帛,细声细气地念了起来:“浮光花馆馆主龙冠华接旨——!”
龙冠华面色一变,狠狠地瞪了一眼陆苍蓝,没料到他还真是半分不客气,一上来就要宣旨。但那太监都念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半跪下来。
那太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念道:“龙卿之妹危流觞艳名冠世,并有行事大气之风,温婉贤淑之德。念其在风烟霜月楼时与太子神交甚密,又于迷海郡相救太子有功,朕特许其以花馆中人身份,嫁与太子为正妻。龙卿当许此良缘,与朕结姻亲之好。钦此——!”
龙冠华见圣旨中说危流觞嫁过去是正妻,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只好道:“草民领旨!”起身接过了那绢帛。
那太监笑道:“恭喜太子殿下!恭喜馆主!”随即退回陆苍蓝身后,垂头等候差遣。
陆苍蓝道:“当日在若水,我答应过馆主要让父皇答应觞儿和我的婚事。如今圣旨已下,馆主应该不再多虑了吧?”
龙冠华笑笑:“我已经领旨了,自然不会行那抗旨之事。只不过……觞儿匆匆回花馆,言语中半个字都不曾提及殿下,我看殿下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和我废话,而是先去哄她吧?”
陆苍蓝的脸色沉了沉:“不错,我是要先去找她……”然后教训教训她,看她还敢不敢胡思乱想!
陆苍蓝定了定神,从如何教训危流觞的浮想中清醒,把身后的尹巳祺推了出来,对龙冠华道:“馆主,这是我心腹好友尹巳祺。关于婚事的诸多细节,巳祺能和馆主商量,请恕我要先去和觞儿谈一谈。”
说完,他不待龙冠华阻止,转身出了前厅,自去找危流觞了。
门口的下人仆俾知道他是贵客,听见陆苍蓝问起危流觞住的地方和平日都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当下有人要引他前去。陆苍蓝跟在那人身后,在花馆里弯弯绕绕地行了一炷香时间,看过道旁各种奇花异草,终于转过一处墙,看到一片碧绿的湖水,岸旁精致的小亭子里,坐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危流觞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心跳的有些异常。她还以为是那怪病在自己身上弄出什么动静了,但是除此以外,身上无病无痛,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从前小的时候,龙冠华还没有放弃教她练功。虽然没要求她早起,但是起床之后要练两个时辰的功夫却是定死了的,常常是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偷懒,虽然辛苦了点,但很充实。现在人大了,没人管了,危流觞只好悲悲切切地做了一些和自己美貌相衬的事情——比如到湖边亭子里吹吹风伤春悲秋什么的。
她趴在亭子里石桌上,才盯着湖面发了一小会呆就有点困了。正用手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发困,忽然觉得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危险临近了!
她战战兢兢地回头,视线才触及一片青色的衣角就知道是某人来了。她心如擂鼓,差点忍不住就要反身扑到陆苍蓝怀中,但一思及自己如今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头脑一热,撒开脚丫就开始没命地狂奔!
跳下亭子,差点儿没一头栽到湖里去。不过这个小小的挫折没有阻止危流觞的脚步,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得远远的,不要被陆苍蓝追到!
陆苍蓝看见她如同不要命的兔子一般飞快逃跑,当下气道:“给我站住!”
可惜这个时候危流觞哪还敢听他的话,转头一看陆苍蓝竟然纵身追了上来,当下连正道也顾不得走了,往旁边种着花苗的花圃里一跳,仗着自己熟悉地形,开始往花馆背靠着的归鹤山飞奔,打算借着山中复杂的地形甩掉陆苍蓝。
——这人一旦冲动起来,做事就没了条理。危流觞怎么也不想想,她能在山上躲多久?没吃的没喝的没睡的,到时候还是得下山乖乖任陆苍蓝揉圆搓扁。
危流觞轻功甚好,但可惜内功不能为继,时间一长势必支撑不住。陆苍蓝一开始咬牙跟的紧紧的,却也不担心跟丢,毕竟比起轻功来到最后还是他赢。
不过他还是太想当然了。归鹤山是横岭山脉最后一座算得上气势的山,山势忽高忽低,林木虽然不如盛夏那般繁茂,但危流觞几个起落就掩藏起身形,还是相当容易的。
陆苍蓝眼看那红衣的人影就那么消失了,山谷中一阵寂静,登时想也不想就稍微放大声音痛叫了一声,然后跌坐在地,抱住了自己的腿。
他腿上有个在凤沙县被水神庙掉落下来的石块狠狠砸中的伤,是全身上下伤口中最深的一处,到现在也还上着药裹着纱布。他这一跌坐在地,腿上伤口也是真的痛,叫出来的那一声倒有一半是真的。
危流觞那个冲动不长脑子的丫头果然从某一棵树后倏然冒了出来,站的远远的却不敢靠近,紧张道:“你……你明明腿上有伤,为什么还要追来?!”
她咬着唇,目光盈盈地盯着陆苍蓝,道:“快回去吧!回你的雪朝去!娶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做你的妻子,但不会是我。宫家那个小姐,其实就很衬你……”
陆苍蓝不顾腿上的伤,蓦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开始往前走。
危流觞一阵惊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紧张道:“殿下,请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陆苍蓝那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