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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风伎大人把楼主揪进了主楼,陆苍蓝才收回目光,慢慢抬手点住自己的唇。
明明并未触碰,但……
她的气息却好似萦绕其上,久居不散。
第十四章
才被揪到房内站好,危流觞立马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里了?”慕喜爱问,语气仍然是掩盖着冲天怒火的冰霜。
“我不该怀疑你们俩的高尚品德,不该不信任自己的眼光,不该卑鄙偷听,不该行事偷偷摸摸,不该不自觉就偷拿他书桌上的镇纸……”危流觞可怜兮兮地从左边轻而薄的白衣袖里摸出一方怎么看都藏不起来的巨大墨玉镇纸。
慕喜爱瞪着那方镇纸,脸又黑了三分,不耐烦地将镇纸随手放在旁边桌上,继续气势汹汹地教训:“还有呢?”
还有?!好吧,慕喜爱真聪明……
她无奈而心疼地从右边衣袖里摸出陆苍蓝今日腰间配着的翡翠挂饰,“就这,真的没有了……”
慕喜爱简直要被她气死了,“这都不是重点!你给我好好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咦?怀疑他跟她有奸情而且还去偷听都不是重点?那……重点是什么?她好像没再做什么错事了啊?危流觞思索半晌,终于坦诚,“其实,我今日的确利用美貌得到了徐愆情的手稿,没花一两银子……但但但是,我后来也把手稿交出去了啊……”被慕喜爱越来越冷的脸色吓到,她不敢再往下说了。
“你给我听好了,楼、主!”慕喜爱深吸一口气道,“你绝对不可以主动去亲男人!绝对不可以把美貌当作武器进行愚蠢的诱惑!绝对不可以不珍重自己!要是我发现迟了冲出去迟了,你今天就犯下弥天大错了!”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
危流觞深深认同慕喜爱这一番观点,痛定思痛地开口,“我的确错得很离谱,喜爱,多谢你提醒,我今后一定——”
“哼。”慕喜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后一旦脑子一热,被迷得云里雾里,还是一样要扑上去索吻——我还看不透你?”
“呵呵。”危流觞只好干笑。她的确是由冲动支配的那种人啦。
“所以,你给我记住了,今后必须减少和七殿下相处的机会!就算相处也必须转头不看他!如果必须得看他就给我努力想想萧铭那张脸——听懂了没有?”
萧铭在屋子角落里默默流眼泪。
危流觞点头如小鸡啄米,“我知道了!风伎大人,请先息怒,消消火!”
慕喜爱拍拍胸口,顺顺气:“再这么下去真要被你气死了!”随即又瞪她,“跟他商量了什么没有?别告诉我你们厮混了一个下午。”
“我们去叫三娘和息雨,大家一起谈谈如何?”她讨好地看着风伎大人,后者扬扬下巴,道:“嗯,去吧。”
……唉,到底她是楼主还是慕喜爱是楼主啊!
下楼叫人的时候,危流觞很郁闷地这样想。
下午交代了要仔细查探关于“那位高人”的情报,处理了几件杂事,危流觞最近过得是越来越悠闲了。三娘一回来,她的重任就减轻了不少,现在凉息雨也能帮点忙,她自己也完全熟悉了楼里的运作,若没有太子之选的话,想必她的日子会很轻松。
最近频频有事,风烟霜月楼未能正常运作,挣的银子也少了,这可不行,她要想办法多捞点钱,走的时候多带点,哈哈。不过还好,风烟霜月四伎很快就会到齐,倾朝会一办,不愁银子不来。
危流觞脑海里突然浮现了神情冷淡的七殿下被一群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的富家千金夫人们包围的场景。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她无法想像陆苍蓝接客会是怎样一幅恐怖的景象。
“楼主,你冷?”时央小丫头总是这么贴心,连她头发丝动了动都能感受到,根本不待她回答,早奉上一杯热茶。
“时央……”她好感动地看着总是一身藕色衣衫的时央。
时央笑得温柔,“楼主,夜里凉,既然沐浴过换了单薄浴衣,就别做事还是早点睡好了,”她突然压低声音,轻道:“你要是生了病,馆主会砍死我的!”
危流觞立刻端起热茶喝了起来,不敢在生活起居上跟时央闹,把桌上清了清就爬上床去睡,时央体贴帮她关好卧房的门,走了一会儿才走出隔浦莲近拍。
整个主楼的第六层,就剩她一个人。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危流觞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总觉得心神不宁,皱眉盯着床幔半晌还是觉得怪怪的,干脆跳下床去顺着直觉开窗。
他果然在那里。
陆苍蓝站在第五层的檐角上,负手而立。听到她开窗的声响,回头瞥她一眼。夜色春风,青衣翻涌,万千风景。
他问:“什么感觉?”
她忍住抓过纸笔描画他的冲动,认真答道:“心神不宁,似有所觉。”
“所以慕喜爱走后,我一静下来,就知道窗外的人是你。”他望着下面风烟霜月楼园内的景色开口,“披件衣服,出来坐。”
危流觞低头看看自己水红纱衣,再看看不回头看她的七殿下,笑着回房胡乱裹了件外衣然后跳出窗子,靠到刚坐下的陆苍蓝身边。
“怎么会到这里来?殿下,这真不像你会做的事。”
“风烟霜月楼景致不错,”陆苍蓝道,“若我答应你们成为四伎之一,会住在哪里?”
“下面有如风栈,飞烟阁,流霜居,皓月坊,分别是四伎的居处。”危流觞道,“你要是来,这回就能捡大便宜,空璇走之前一直在布置飞烟阁,只因那里地貌最为特殊合她心意,她花了好久把那儿弄得像仙境一样,只是还没来得及布置机关阵法她就失踪了……说实话,你爱来不来,我还真舍不得把那么美的地方给你呢!”
“有多美?”
“花朝街本来就不在雪朝城中央,甚至可以说是在雪朝城的最西南角,而风烟霜月楼占地这么大片,你觉得若是飞烟阁在楼里最西边的地方,会位于哪里呢?”
陆苍蓝微微讶异,“昆仑山?”
危流觞笑道:“昆仑山尾怀抱之中,雪水湖泊之畔,就是飞烟阁。”
“的确令人神往,”陆苍蓝遥望西方,道,“其余三处呢?”
“日后你自然会见到,我先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连她当年进来的时候都被四处建筑迷住了,至今颇为不满为什么楼主只能住在这个干巴巴的主楼里,“别老是忽略我说的话,我刚刚问你为什么今晚会来这里?”
他给了她一个“你不要后悔”的眼神,大大方方伸臂探向她腰间。危流觞心头一慌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躲闪,陆苍蓝却已收回了手,长指上勾着他白日佩戴着的翡翠挂饰。
“这个不见了。”他说。
危流觞已经呆掉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悔得恨不得仰天长啸。之前好不容易才从慕喜爱手里讨回了那方镇纸和翡翠挂饰,后来时央根据挂饰的色泽将它系在了一件外袍腰带上。你说她刚刚穿什么不好,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披的却是这件外袍呢?!
人赃俱获啊!
“我本以为,你以小偷的名义进风烟霜月楼只不过是……”陆苍蓝勾着那块翡翠,轻道:“罢了,没想到你倒真有这个癖好。”
“你说什么?”她刚刚一心忙着自我批判去了,什么也没听到,“我我我先跟你说哦,这个是你自己掉在繁花锦池前面被我捡到的,可不是我顺手摸走的!”
“我知道,”他不气不恼,注视着身侧眼神游离明显心虚的女子,“楼主,多谢你为我找回失物,我送你一块玉聊表谢意吧。”
陆苍蓝伸手,将一块东西放进她手心。危流觞对着月光一看,还以为自己花了眼,“这个,这这这不是上次那个血玉翡翠吗?!”
“没错。”
“可是战恒乾说这块玉对你很重要啊,他还说见玉如面!”危流觞握着那快一半血红一半碧绿的绝世美玉,小心翼翼不敢松手半分,生怕它摔了。
“你不要?”陆苍蓝只是挑眉问道。
“当然要!”别说这东西是价值连城的血玉翡翠,就算只是大街上五两银子能买三块的廉价货,她也坚定不移地要啊!
“嗯。”陆苍蓝站起身,整整衣袍,“那我回宫了。”
“诶……”觉得才说了没多久,她心下不舍,伸手欲要留人,那个本已踏出半步的男人却又回了头,猛然把她从屋檐上抓着站起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亲了下去。
今夜月色高华,照亮风烟霜月楼园中河流银光熠熠,粲然生辉。园中花木幽深,自开自落,掩映处自有灯火两三盏,低语三四声。主楼高处,晚春初夏的夜风流转,微氲花香和脂粉香都被吹散,连花朝街的喧闹都要退避躲闪。
那块举世无双的血玉翡翠从未来主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