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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处副处长),陈棋力助理书记,特务站长是吴康恕,他们的机关都是设在开封东
华门两个相通的大院内。萧洒不大管事,分会的工作完全听任陈棋胡作乱为,竟将
分会机关变成了特务站的御用工具。陈棋和吴赓恕打成一片,无恶不作,无所不为。
陈棋又将忠义救国会漫无限制地大肆发展,招揽了无数流氓地痞,使之成为特
务站的猎犬。吴赓恕是个嗜杀成性的大刽子手,在开封及各地大肆搜捕革命爱国青
年和进步人士,秘密押人东华门的特务站机关,施行各种极残酷的刑讯。每至夜深
人静,被害者的惨呼之声凄厉欲绝,闻之使人毛骨惊然。他还常在拂晓前将许多被
害人装人麻袋,用卡车载运到黄河河堤上抛入河中,日久浮尸累累,触目皆是。在
他手上,在东华门这个魔窟不知残害了多少革命志士和爱国青年。这就不仅使一般
人一听到“东华门”这三个字就心惊胆战,即在复兴社的会社员中,也有不少人为
之触目惊心,因而对组织起了怀疑,态度消极,想要退社。同时忠义救国会吸收的
那些流氓地痞,又仗着特务站的威风,不但看戏进馆子不买票付钱,并且公然贩毒
走私,抗拒检查,只要他们挺起胸部一拍说“我是东华门的”,谁都不敢阻拦他们。
这批恶棍简直把河南变成了个盗匪横行无忌的世界。不仅那些中下级的军政机
关不敢得罪他们,甚至他们还敢公然到专员公署和县政府去闹事。萧洒、陈棋等又
经常随便就为会社员写介绍信给各专员、县长要这要那,这些人就拿着介绍信到各
专员公署和县政府强行坐索,非要不可,使得一些专员、县长们敢怒而不敢言,安
身不了。复兴社在河南闹得天怒人怨,风声传到了蒋介石耳边,蒋介石不得不表示
震怒,要复兴社和特务处分别撤换萧洒和吴赓恕等人。
复兴社和CC团的斗争复兴社不但对国民党以外的任何其他党派一律敌视,对国
民党内和蒋介石系统的其他派系也同样敌视,即使对蒋介石直接掌握的CC团和政学
系,也是充满着明争暗斗的。复兴社是黄埔系的一个组织,实际上就是黄埔系,而
黄埔系一贯自命为蒋介石的唯一嫡系,以嫡子的身份地位自居,而把CC团认作是蒋
介石的“螟岭子”,把政学系当作师爷或管家之流看待。对于CC团自然必须坚决加
以排斥。因此,复兴社对CC团的明争暗斗,简直成了组织活动的重心和动力来源。
蒋介石使用黄埔系,主要只限于军事方面,凡是政权机关的重要职位则概不给
与,在各省市也只把保安处警务处分给黄埔系,而且还是逐步分给的。因此复兴社
对CC团的斗争,主要也只在于争活动场所、争群众和争声势、争表现,还说不上是
政权的争夺。实在说,CC团对复兴社的斗争是被动的,因为蒋介石划给复兴社的范
围,CC团绝对打不进,也未必想打进;而复兴社则硬要打进CC团的范围,这样,就
迫使CC团不得不起而抵抗了。
蒋介石在政治和经济这两方面,对CC团是有意逐步加以培植的,但初步划给他
们的活动范围,则主要还是党务和文化教育方面,也就是蒋介石的法西斯总体系的
另一系统。可是黄埔系却认为蒋介石的天下就是黄埔系自己的天下,从而自然不能
坐视CC团来分夺这份嫡传的家业;尽管“老头子”(指蒋介石)暂时没有让这个
“螟岭子”去管政治和经济方面的事,在文化教育方面也不能让他们去独霸。同时
复兴社在文化界和教育界也吸收了不少会社员,不能不替这些人找出路,从而也就
必须在文化教育机关方面与CC团争夺地盘,双方便不能不经常发生摩擦。1933年我
们在南昌成立了中国文化学会,CC团认为这是复兴社的一个攻势,就赶忙组织一个
中国文化建设协会来抵制。1934年我到上海筹备成立文化学会上海分会时,陈立夫
曾亲到上海主持文化建设协会的发起人会,双方都在大学教授和文化界的“名流学
者”中展开了争夺战。市长吴铁城不得不两面都参加,有些大学校长和教授也是两
面都参加了。但是文化学会的锣鼓却打得更响,活动更积极,特别是文化学会拥有
大批大专学校的学生为会员,比文化建设协会搞得热闹得多,声势竟超过了他们。
上海市教育局长潘公展为此还受了陈立夫的严厉斥责。当时暨南大学的复兴社
分子与CC团分子也发生了一场争夺学校实权的严重争夺战(事实经过已记不起了),
竟至发展到双方都动起武来。学生中的复兴社分子人数较多,势力较大;特别是复
兴社所指派领导这个斗争的人又是黄埔学生,他将自己的力量进行了军事编组,公
然在学校按照作战部署进行战斗行动,使得CC团分子抵挡不住,甚至被包围封锁得
无法出校。吴醒亚(上海市社会局长,CC团在上海的主要负责人)和潘公展急得没
有办法,只得找复兴社的负责人直接谈判,而复兴社的负责人又故意避不见面。他
们给逼得实在无法可想,最后只得请吴铁城出来转圜,复兴社的负责人才答应与吴、
潘直接进行谈判。吴铁城约集双方,连续谈判了两次,才息兵言和,当时我也是参
加了这个谈判的。复兴社上海组织由于这次争夺战的胜利,声势更壮,气焰也更高
起来,简直把CC团不放在眼里,到处对他们找事生非,进行挑战,使陈立夫恨之人
骨。因此,1934年六七月间邓文仪因彻查南昌机场纵火案不实获咎时,陈立夫便乘
机向蒋介石控诉,说邓文仪以中国文化学会名义大肆招摇撞骗,在文化界引起了许
多不良影响。于是,蒋介石一方面撤销了邓文仪个人的一切职务,同时下令解散中
国文化学会。在河南的情况也是一样,复兴社与CC团在各大专学校和中等学校所进
行的争夺活动,也是很普遍、很激烈的,即在小学方面也同样不免。
复兴社与CC团在其他各省市各个方面的角斗情况,强弱胜负各有不同,也有许
多地方是CC团占优势,但凡是CC团伸手所及的地方,复兴社也一定就要跟着伸手去
进行争夺。
所谓十三太保外间所传的复兴社“十三太保”,是指最初酝酿和筹组这个组织
而其后又始终是中心骨干的一批人,但实际上并不是就只有十三人,也不能肯定指
出是哪十三个人。有人说这十三人是刘健群、贺衷寒、潘佑强、桂永清、邓文仪、
郑介民、葛武络、梁干乔、萧赞育、膝杰、康泽、杜心如、胡宗南;有人说曾扩情、
澧梯也在内;还有人说周复也是其中之一。这些都只是一些猜测的传说,但是,
“十三太保”总不外是这么些人,却是事实。其中滕杰、贺衷寒、刘健群、澧佛、
邓文仪、康泽等曾先后相断任过书记长,刘健群曾任过两次,郑介民也曾代理过一
次。邓文仪、滕杰、康泽、周复、梁干乔、桂永清、张辅邦、戴笠等十余人曾先后
轮任过总务、组织、训练、宣传、军事,特务等处处长,戴笠则始终固定任特务处
长。其中也有些人任过省市分会书记。
复兴社的真正台柱,还是贺衷寒、邓文仪、康泽和戴笠这四个人。关于这四个
真正台柱,将在后面分别介绍,现在先交待一下其他一些“太保”。
刘健群,因不是黄埔学生,他不可能受到蒋介石的真正信任,也不可能受到黄
埔学生的真正信赖,更不可能取得以黄埔学生为骨干的各级组织和群众的信仰。他
没有获得过掌握实权实力的职位,不能培植他自己的基本力量,即在他两度任书记
长期间,“书记集权制”在他身上也消失了作用,因为没有人真正服从他。他很会
说,也很会活动,自以为有一套,也确实不是无能之徒。他也煞有介事地跳跳蹦蹦
过一场,但这却只能表明他不过是这组织中一个插科打浑的重要丑角,至多也只能
算是一个“跳加官”的场面人物而已。黄埔学生对一切非黄埔出身的人都视为异己
分子或雇佣性质的人,而只有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即如自称是黄埔四期学生
的蒋坚忍,以蒋介石的同乡同宗而特受知遇,历任至中央航空学校副校长职位,而
且对复兴社非常热心,但也因其姓名不见于黄埔四期同学录,便被认为是冒充黄埔
学生而受到排斥,在组织中始终钻不进领导层来。刘健群所具有的条件,还远不如
蒋坚忍,自然也就更无所能为了。
鄂梯,是黄埔学生中较有才能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