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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不可挽救,更多的是我们不相信可以挽救,更没有用实际行动去挽救,宁可相信目前的状况是社会造成的,而不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没有去珍惜。
尽管我们一直在传递这样的理念:我们的人生不受制于先天环境,乃受制于我们自己所持的态度,所以,你是自己的主宰,除非你自己认命。遗憾的是很多人在历经了一些挫折失败后,便开始消沉,认为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有好结果。这种消极的暗示扩散开来让他觉得无力、无望甚至无用,他们不相信自己能走出来,所以也就没有拿出实际行动,所以也就真的走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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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药
苏菁
第十三章 爱是永恒的主题
在圣诞节里
冬雪落在了我的心上
赐予我众多的善念
包括和平,包括生死
它以至美的寒冷和至纯的思想
挡开了心地不纯者的诅咒和贪婪
我分明看到了一个洁白剔透的冰雪世界
我不想吃药
一天中午,我正准备去北大六院,慧源的小许给我带来了一个20岁左右名叫林红的山西女孩,说是肖峰老师让我带著她一起去参加北大六院的生活发现会。
一路上,她局促不安,双手不知往哪摆放才好。我尽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聊,在我的带引下,她开始 腆地谈论自己了:
少年时代的我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对整个世界充满了憧憬,但是一件令人伤心的往事却轻而易举地毁灭了我儿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记得那年夏天,我正读小学一年级。一天下午上课时,我同桌举手说她的钱丢了,班主任立即停下课,她让全班同学都把书包摆放到课桌上,然后挨个搜查,可她翻遍了也没找到。
最后她盯著我看了好一会,说:“你,下课后,到我的办公室去一趟。”我顿时吓懵了───为什么叫我啊?
我一进她的办公室,她就很严厉地质问我:“是不是你拿的?!赶快承认,不然就找家长!”
我委屈地哭了。天啊,为什么要我承认?仅仅是因为我和她同桌?我没有拿凭什么承认?!
第二天一早,老师把我拎上讲台,逼我坦白。我打定主意绝不承认。教鞭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每打一下,都钻心地疼痛。我当时穿的是短袖,我的手我的胳膊被打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印。我的思想开始动摇,含著泪“招供”了钱是我拿的,并把早上妈妈给我的早点钱拿了出来交给老师。全班同学都用鄙夷的目光瞅著我。
母亲来接我时听说了这事,气得当时就踹了我好几脚,回家父亲又是一顿暴打。父亲边打边问:还敢不敢啦?这么小就敢偷东西!摸著疼痛难忍的屁股,我无言,连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都不相信我,还有谁能相信我呢?
同学们从此疏远我,我讨厌老师和同学,我逐渐脱离群体,变得孤独,沉默寡言,我越来越封闭自己……
林红还没有说完,我们就到北大六院了。
在生活发现会上,来询者都说了自己的症状,轮到林红了,她看了看我,我朝她点点头,她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我觉得我一点用都没有,来北京打工两年了,什么都不会,我周围的人都看不惯我。我觉得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有时候想,干脆一闭眼好了。”她说到这儿,眼里流露出惆怅和迷茫。
她的最后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有几个人赶忙劝她去开药吃。散会时她极不情愿地随著一帮病友下楼去了。
等我们把所有患者的联系方式记录完毕下楼时,发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楼梯转角处。我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她忐忑不安地迎了过来。
“苏老师,我不喜欢吃药,平时感冒都不吃药。”她神情沮丧,求助的眼神里流露出让我不容拒绝的信赖。
“这个你自己决定好吗?他们也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里。”
“那……我还是不想吃药。”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我轻声问。
“我不知道,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她绝望地说。
“你想死,可是你的心里却很不甘心,因为你对生活还抱著希望,不然,你不会在这等我。”我语气坚定。
她抬起了头,我注视著她,分明看到她的眼眶里噙著泪花。
事后她告诉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如此透彻地直达她的心灵深处,还没有人了解和洞悉她那自卑和自尊交织在一起的痛苦,还没有人认为在她的心里还有那种叫“希望”的东西。
“您能让我到您的住处去一下吗?刚才我去您那儿,发现您那儿有我想要的感觉,我说不清楚,总之,我感到很舒服,很温暖。”她有些羞涩,犹豫著说。
“好吧,你愿不愿意去我那儿做一餐饭?”我爽快地邀请她,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了。
“我乐意!”她甜甜地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笑。
我把她带回住处,她手脚麻利,一会工夫饭菜都上桌了。
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瞟了一眼林红,发现她是用左手吃饭,便感兴趣地问她:“你是用左手的?”
“哦,又忘了。”林红赶紧换回右手,动作因为拘谨而显得别扭。
我吃了一惊:“你为什么不用左手啦?左手不是挺好的吗?从脑科学的角度看,经常使用左手能够开发右脑的形象思维,有助于创造力的培养。”
“在家里,我爸我妈一看到我用左手,就骂我怪里怪气的,所以我一直在纠正。”林红很怅惘。
经我提醒,她又换回左手拿筷子,这回动作协调、自然多了。
我小时候也用左手吃饭、写字、做家务活,后来被我母亲拿著竹鞭强行改变了一部分。幸亏我坚持了,所以现在除了写字和吃饭,其余的活还都是左手干。
为什么父母总喜欢违背孩子的天性而任意改造、压抑孩子呢?我陷入了沉思。
“想什么呢?快趁热吃,菜都凉了。”林红关切地催促我。
“我发现你挺会照顾人的,像我的家人一样。”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憨厚实在的林红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我觉得挺意外的。”过了好一会儿,林红才动情地说。
“你这么懂事、能干,你父母从来没有肯定过你吗?”这回轮到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我样样都不如我弟,他们都说我笨,我的确一点用都没有。”林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你不是没有用,而是你以为你没有用,一个人认为自己不行就真的不行了,可见信念是很重要的。”我直视著她。
林红又 腆地笑了,她的眼里含著泪花。
我此时理解了一个久被遗忘、久被歧视的女孩的心理,感受到了一句亲切的话语乃至一个善意的眼神,在一个几乎被所有人抛弃的女孩心里的分量。
我深知一个人可以忍著痛苦活下去,但有一样东西却是活下去的惟一,那就是希望。
林红告诉我,为了发泄内心的痛苦,她常常躲在厕所里用刀片一道一道地划伤自己的手。谁知道呀,她也曾有过那么多的理想,可是却一次次地被打击、被否定;她也渴望成功,可是却一次又一次被绝望淹没。
我的心一直沉甸甸的。
吃了晚饭,她恋恋不舍地回去了,一到住处,她就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我纳闷:这么一个善良、聪颖、懂事的女孩,怎么在她的父母、老师及众人眼中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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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老干涉我
苏菁
我妈老干涉我
又到了周末,每到这时,哲学专业的张亮都要到慧源来。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热情开朗的张亮一见我就喜欢这么问。
“你对管理员说我是你儿子算了,反正我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妈。”张亮兴致勃勃地说。他很喜欢到我住处吃东西。
有一次我买了大头鱼,邀了张亮到我住处,张亮喜滋滋地要动手煮,我稍微指点了一下。
“你再罗嗦!”张亮忽然喝道。
我吃了一惊,张亮在慧源的时候可从没这么暴躁过呀!
“张亮,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不想惯著他,厉声问道。
“哦,对不起,我妈老干涉我,我以为现在是在家呢。”张亮连忙道歉。
“你妈一个人带著你不容易,多体谅体谅她,好吗?”
张亮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很不服气地说:
“我知道她有难处,可也不能把气撒到我头上呀!我现在都23岁了,我已经长大了,凭什么把我当孩子?我在家没一点自由,她总是把我管得很死,我感到很压抑,甚至感到窒息。我也有我的感情呀!”
他接著说:“在家里,我的母亲处处监视我,家里的电话铃响了,我没有资格去接。有时同学打电话找我,她总是问:‘你是谁?你找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