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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垂下眼帘,看到她抬起头来对我白了一下眼睛,然后她站了起来,很严肃的说道:“我先给你备皮!”
我嗫嗫的问:“什么?什么……什么备皮?”
她转过身去,走到那个明晃晃的手术台的一侧,摆弄着一些金属盘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说:“备皮就是准备手术的皮肤……”
“啊?还要手术?”我愣了一下,至于吗?不会吧?!
她举着一明晃晃的刀子在我眼前一晃,眼神里似乎很不耐烦,径直弯下腰,蹲了下来,一只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握住了我的鸟,顿时让我感觉到一阵凉意。
“烦人!每个兵我都要解释一次,今天已经是第七次了!”她抬起头恶狠狠的说道:“备皮就是,刮毛!烦人!!!”
我得承认,当时我的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被人在耳畔引爆了一颗炸弹。
我还得承认,我并不是怕刮了毛,咱当兵的人,断条胳膊少条腿的都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刮掉几根毛算什么——开始听她说话,由于外面噪音大,加上她还蒙了一口罩子,但是我这一次算是听明白了,是她,绝对是她!向毛爹爹保证,我认出了她的声音!
我有些颤抖的低下头,看着那个一手握着我的鸟,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专心致志的给我刮毛的她,没错,他妈的,她就是那个趴在吉林蛟河奶子山上狙击我的女兵!!!
“别动!烦人!!!”
她抬起头来,白了我一眼。
我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我的裤子完全的褪到了脚踝上,我的姿势像是在跨立,虽然我的手并不在队列动作跨立所要求的标准位置上,但是我确确实实是在跨立着,很古怪的跨立着。
她敢动,握着我的那杆枪,一会儿把枪口朝左,一会儿把枪口朝右,一会儿把枪口朝上,一会儿又把枪口朝下——我必须得承认,我是一个不习惯把枪口朝下的步兵军爷,所以我倔强的把枪口又朝上举了起来——这纯属习惯问题,在专业上来说;这又纯属生理问题,从性别上来说——毫无疑问,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十九岁的,对外来的刺激都很敏感的男人。
她的手有些颤抖,于是我愈加膨胀。
我想我很不应该,作为一个革命军人,我有责任和义务来抵制这些低级趣味,我试图让自己疲软下来,好让自己的战友继续她正常的工作,但是我做不到,越是试图让自己疲软,自己就越是坚挺,甚至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在若干次徒劳无功的努力之后,我放弃了这一想法,然后很自嘲的想,虽然我无法抵制这些低级趣味,但是至少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强硬的态度。
她一直没有说话,所以我就一直不知道她的态度,看着她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我的那杆大有赶超85狙的势头的枪那里动作时,是的,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我甚至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我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备皮备好了,她转身端了一个金属盘子过来,上面摆满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玩意,还有棉签和药水,然后她终于说话了,她让我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势,立正,然后左脚往左跨60度,踩在她踢过来的一把板凳上。
我保持着这个古怪且吃力的动作足足有三分钟,其间的那种被抹上药水的痛觉如惊涛骇浪一般的传递过来,奇怪的是,愈是疼痛,我的那杆枪,就愈是伟岸——我很羞愧,真的。
……
“好了!”
她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出去等会,我洗个手,你还登记一下,要做病例的!”
我飞快的穿上裤子,掀开白色布帘,一头钻了出来,然后用力的勒紧了腰带,毋庸置疑,绑住了,有些东西就老实了。
我有些想笑,真的,但是,又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很开心,整个胸膛里洋溢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一声叮当的金属相击的声音,一阵刷刷的扫帚扫地的声音,一阵哗哗的水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拉开了白色的布帘,走了出来,左手拿着一个夹了一张纸的绿色铁皮夹板,右手捏着一支黄色的圆珠笔。
“哪个单位的?”
“9团5连。”
“年龄?”
“19……不,20岁……虚岁20……”
“职务?”
“副班长……正班长降职了……”
“烦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呵呵!”
……
我抬起头看着她,是的,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我很想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撕下她的口罩,看看她笑起来的模样,我想,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想着想着我就脸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也有些躲闪了,我有点慌乱,脸就更红了,当她板起脸严肃的问我姓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下可完蛋了,她一定是误会我了,误会我刚刚在想那些低级趣味的玩意了。
“我……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是很认真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现在。
“哼!”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副班长同志!”
“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问问……”我嗫嗫的说道。
“不该问的不问!”她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
沉默片刻,我鬼使神差的就把心里话张嘴就来:“……他妈的,我鸟都被你看了,鸟毛都被你刮了,不就是问问你叫什么吗!”
“你他奶奶的!老娘那玩意见的多了去了,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老实的……”
我有些愕然看着这个也是脱口而出的丫头片子,我想,她或许也是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气氛很微妙,甚至有些暧昧,坦白的说,是低级趣味造成的暧昧。
我笑了,说道:“好吧,我叫帅克!”
“好的,帅克——”她公事公办的捏着那支黄色的圆珠笔在铁皮夹板夹着的一张纸上奋笔疾书,突然她怔住了,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道:“什么?你叫帅克?你就是和冯昭打架的帅克?9团5连,噢,你真的是帅克?”
我很腼腆的笑了,说道:“ 9团5连,我叫帅克,全军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顿了一顿,我有些自鸣得意的说道:“呵呵,想起来了吗?记不记得打电话?你还说我是个烦人的鸟兵,记不记得?”
我傻乎乎的看着那一双眼睛,忒不谦虚的说道:“呵呵,肯定是王丽君说过我的事情,对吗?”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彪哄哄的兵王呢!”她的眼神刷的就冷峻了下来:“哼,还不是一磨了裆的老兵啊!可喜可贺啊,帅克同志,全师这么多老兵,就你这别无分号的一家老兵掉了链子啊!”
羞臊啊,可叫一个羞臊啊,顿时我这脸就挂不住了,小丫头片子,我咬牙切齿的想着,我不彪哄哄,您彪哄哄的,您这脸,这口气,忽冷忽热的,敢情您这吉林蛟河奶子山出来的小丫头片子还拱到四川学了川剧的变脸了啊!
这样的冷热交替实在是让我很不愉快,换而言之就是我很不爽,或许,又是被其他的一种很复杂,很复杂的情绪所支配,坦白的说吧,当时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很意外,我居然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举动。
我直接一个虎扑朝她扑了过去,电石火光之间,我施展了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把她抱在怀中,双手反扣在背后,然后一记鹰爪,毫不犹豫的把她的口罩给扯了下来。
我看到了一张很美的脸,向毛爹爹发誓,她真的很漂亮,漂亮到我这个擅长文学的理科生无法用那些书本上苍白的字眼来形容——我当时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觉得眼前的她,是全军最好看的女兵,最漂亮的女兵,比那什么咱们连队老兵们珍藏的狗屁军中绿花的照片上的女兵要漂亮多了,好看多了。
反正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也就豁出去了,我凶神恶煞的冲她吼道:“说,你叫什么,要不我咬你!”
她显然是被我的举动吓呆了,但是过了三十秒钟之后,她就镇定了下来,没有叫,也没有喊,一语不发的看着我。
那些低级趣味轰然而至,在脑海里强烈的鼓动着我,煽动着我,甚至唆使着我说:帅克,咬她,朝嘴咬!
我的心里像是发动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她终于说话了,她轻蔑的说:“男兵没一个好东西!”
我疲软了,是的,我放开了她,不知不觉的。
我转过头,涩声说道:“谢谢!”顿了一顿,我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很认真的说道:“其实,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而已,上次,上次……上次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