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应该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
我应该相信,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
安蓉,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那你要我怎么说你,一个口口声声说我是他唯一的人,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鬼混,还要我说,亲爱的,请继续——
安蓉,你让我伤心。
王子洋,你不要再来电话了,我真的好累,不想再和你说话了。
安蓉,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说你的情人已经死了,不再会干扰我们的感情生活了?说是你亲手杀了她,因为你爱的是我。王子洋,你别再表演了。还是兰芳说的对,恋爱中的女人全是傻瓜,找不到方向。我承认我傻过,但现在已经结束了,清醒了。
安蓉,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恼羞成怒了吧,你早就该把你脸上那层虚伪的面纱撕下来了。别装了,要装就和别的女人装去吧,你是我们医院的宝贝,多少女人都想追你呢。让夏美丽给你带一群女人来让你挑吧!
王子洋把电话挂了。
安蓉流着泪,她对自己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哭什么哭,你不是说不理他了么,可你为什么还要为了他流泪?泪水流进嘴巴里,又苦又咸,体会这种滋味是在她很小的时候。
因为父亲。
父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提及也最难忘的人,她的身上流着他的血。在安蓉的潜意识里,她一直和父亲很亲近。安蓉无法排斥这个给自己生命的人,哪怕是他那颗精子的排出是一个要命的错误。在她有限的记忆中,父亲是个儒雅的人,他高而瘦。戴着一副镶金边的眼镜,他说话很轻,他从来不大声说话。安蓉不明白像父亲这样一个儒雅的文化人为什么会弃她和母亲而去,远渡重洋到某一个见不得人的鬼地方苟活一生。他离开时,安蓉才三岁。父亲从来没有说他要离开,他对妻儿的疼爱没有人会认为是假的,直到现在。
父亲走的那天下着雨,好像是秋天,父亲没有告诉安蓉他要走,母亲也没有告诉她。像往常出门一样,父亲抱着安蓉,母亲打着伞,他们一家三口到弘一宾馆外面等到赤板机场的班车。上了通住机场的班车,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父亲在给安蓉念着李白的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安蓉轻声地跟着父亲念诗,母亲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后来到了机场,父亲在登机前,拥抱了一下母亲,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父亲在安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无声地走了。父亲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安蓉以为他会回头和她们母女说一声再见的,可他楞是没有说。他走时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带。直至他消失在安蓉的视线中,安蓉才哭出了声,叫了声,爸爸——
母亲把她抱回了家。母亲和父亲从没吵过架红过脸,安蓉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离去,也不明白他离去后杳无音讯一直就没回来,更不明白母亲直至死对父亲也没有一句怨言。父亲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子,飘渺在安蓉心中。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那块王坠。
这是父亲给母亲的订情物,母亲留给了安蓉。
安蓉想,她要在新婚之夜,把这块玉坠给她最值得爱的男人。她原本想,这块玉坠将是属于王子洋的,现在她却没有了主张。
《尖叫》第七章32
安蓉其实不太情愿去参加张洪的饭局,但碍于情面,她还是答应了他。她知道张洪一定请了不少人,安蓉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那些陌生的面孔。张洪开着警车来接安蓉,他脸上洋溢着喜气,张洪脸上的喜气感染着安蓉,她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些,安蓉总是莫名的有一种焦虑。
安蓉笑着问他,张洪,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还要请客吃饭?
张洪边开车边对安蓉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次和那小偷搏斗,局里给我弄了个嘉奖,还发了千把块钱慰问金,所里的几个同事非让我请客,没办法,躲不过去,我想,兰芳也不在家,把你一块拉上吧。今晚你可要帮我挡着点,那帮哥们姐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安蓉笑笑,要是兰芳在就好了,我可不太会喝酒。
张洪说,你别谦虚了,我还不知道你呀。
兰芳不在,张洪好像换了一个人,话也多,眉飞色舞。
张洪在兰芳面前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安蓉其实还是喜欢张洪现在这个样子。
车开得飞快,安蓉的脸色在起着变化,她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微微发抖,左手死死地抓住扶把。张洪自顾自的开车,他没注意到安蓉的变化。安蓉的目光透过车的挡风玻璃,那些飞驰而来飞驰而去的汽车让她不安,她好像置身于一个战场,而那些汽车就像一颗颗杀人的子弹。在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中弹。
安蓉在汽车行驶的过程中,左手抖得更厉害了。
一辆大货车从警车的旁边疾驰而过。
安蓉尖叫了一声。她的左手紧紧地抓住张洪的胳膊。
张洪转过脸,安蓉,怎么啦。
安蓉的眼神十分慌乱,她说,没什么,没什么,你车开慢一点好么?
张洪点了点。他心想,自己从来不敢开快车,今天的车开得也很慢呀。怎么到了安蓉眼中就成了开快车了呢?他实在弄不明白。他发现安蓉的左手还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胳膊。车开到了目的地,她的手才松了。下车后,安蓉的神色才略微平静了些。
张洪请客的地点是在美琪小筑。这让安蓉意外,她和兰芳从来没带张洪来过这里。安蓉心里怪怪的,感觉是她和兰芳的私密之处突然曝了光。怎么会选在这里呢?安蓉不解。
张洪爽朗地回答,这是兰芳帮我电话订的座,她说这里的女老板会给我打很好的折扣。安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安蓉的到来,让美琪高兴,她拥抱完安蓉就说,安蓉,你瘦了。
安蓉说,这不挺好么,不用减肥了。
美琪清脆地笑着,安蓉觉得她今天的笑声有些妖治。
美琪还是穿着低胸的吊带背心,隐约地可以看到她黑色的乳头。
美琪把安蓉他们带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张洪的兄弟姐妹们早已经到了,坐了满满的一桌。美琪说了几句打趣的话后就出去了,她一切都帮张洪安排好了,酒菜马上就上来。
张洪大方地把安蓉介绍给大家,又把大家介绍给安蓉。
然后他孩子般天真地问大家,我女朋友的女朋友是个绝对美女吧?
大伙你看着我,我看看你。
沉默了片刻后,大伙哄地笑开了,然后就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他们说的都是和安蓉无关的话题。
安蓉坐在一群警察当中,有些局促,她苍白的脸变成了一块红布。因为他们穿着制服,看上去都是一个模样。
在这个酒宴中,安蓉发现了张洪的另一面,原来他是如此的活泼能说会道而且机智,看不出平常在兰芳面前的胆小羞涩。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几副面孔,在各种不同的地方变换,像变色龙一样。
酒喝得畅快,他们不停地碰杯,还说着一些七晕八素的段子。安蓉听着那些段子,也笑着。酒桌上洋溢出的快乐和无拘无束是她很少碰到的,王子洋从来没有讲过什么段子,她不知道他和他的好友们一起时会不会这样痛快淋漓地快乐着。就连那些女警官也说着笑话,那个叫胡菲的大眼睛女警说的笑话安蓉记住了。
胡菲说得绘声绘色。
一个叫阿明的男人追求一个叫阿华的女人数年之久,向她求婚数十次。经过阿明的不懈努力,阿华终于答应了他,不过附带了一个条件,就是床底下的鞋盒子不能打开看。阿明只好答应她的要求。时光匆匆五年而过,阿明坚守承诺,未曾打开看过那个鞋盒子。有一天阿华不在家,阿明终于忍不住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有三颗鸡蛋和一千二百元钱。阿明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放鸡蛋和钱而故作神秘。阿华回来后,阿明坦诚地向阿华承认了错误,说他偷看了鞋盒子。阿华也是个爽快人,她说既然你已经看了鞋盒子,那我就坦白跟你说了,我每外遇一次我放一个鸡蛋在里面。阿明无奈,心想结婚五年才外遇三次,算了原谅你了,那你为什么还把钱放里面呢?阿华的理由让阿明吃惊,每当我集满一打鸡蛋,我就拿去换钱。
大伙笑得前仰后合,安蓉也笑了。
有一个叫李文学的青年警官在胡菲讲完笑话后就向安蓉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