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子哀怨道:“大人有所不知,那点赈灾粮煮出的稀粥只维持不到三日,如今哪里还有。”
“不到三日?那你们这的官呢?怎不报给朝庭再多拨些?”
女子有些支吾其词,人群中便有人替她答:“狗官哪会在意我们死活,他除了想把我们赶走,还会想些什么。”
“知州大人到!”
“闪开闪开,知州大人到你们这些泼皮还不快快退让。”
张贵一怔,皱眉寻声望去,只见前方人群由远至近被一帮衙役赶得纷纷朝两边散开,到了近前,为首的那个一见跪地的女子,手持长棍就要挥下去。
“敢?!”张遣一声怒吼,有一人却是快他一步,在他话音落时其手中长枪已将作威的衙役击倒在地。
那人平日里为虎作伥惯了,从来只有他欺人何时被欺过,此时见吃亏于一小兵,捂着胸口站起来便欲上前教训:“你是谁,敢打老子?”
墨鸾一个纵身跳下马来,抽出佩剑一转,驾到其脖子上,“大胆,将军面前岂容你放肆!”
张贵指着就骂:“格老子的,你个衙狗,当街欺打百姓不说,还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子,敢对老子的兵称老子,你要是老子的人,一板斧把你这杂碎的狗头捶进肚子里。”
那衙役已是吓得面色苍白,心知这次是小鬼碰上了真阎王。小腿肚一个劲的打抖,软得站不住,奈何脖颈还传来一阵阵冰凉寒意,丝毫不敢动弹。
赵铭月此时已扶起了那妇人,搀至一旁。回身之际,衣襟却被一只小手给攥了住。她轻轻拿开,孩子嘤咛了两声,妇人也跟着抹眼泪,她于心不忍,一咬牙打算回身将自己的干粮取来,墨鸾却已看穿了她的想法,瞪住她摇了头示意不得如此去做。
她低头归队,翻身上马。
“恭迎赵大将军。”一身着白鹤官服之人大呼着抱拳款款走近,一眼望去倒是一儒雅之人。这人绕过被架着刀的衙役冲张贵大大躬身作了个揖,“不知将军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你就是这的官?”
“在下单州知州王进才。”
那衙役见知州来了也不解救自己,忍不住哆嗦着小声在一旁开口叫道:“王大人……大人……”
知州一听这,原本的笑脸一黑,扭过去便训:“你这大胆的奴才,竟敢冲撞赵大将军,你是有几条狗命?”
“大人,小的,小的是按您的意思办的啊……”
“放屁!还敢满口胡言!”他对着笑脸冲张贵拱手,“赵大将军莫怪,是在下治人无方,竟养出此等刁奴,今日即将他交予将军处置。王某断不言半句不是。”
张贵鼻间一哼,“休要在我面前玩这套把戏。我问你,这朝廷拨下的救济粮既然不够,你为何不向上禀报?这满城灾民的死活你就不管吗?”
“大将军冤枉,实在是事出有因啊!这粮本已运来了,奈何到了瓦山境内就被一抢而空,那些刁民何等厉害,趁着国难占地为王,抢掠无数,城内百姓食不果腹而他们是日日鱼肉啊!王某无能,拼不过这群悍匪,还望大将军做主,将其斩草除根,还一方百姓净土。”王进才说得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他自己还忍不住哽咽了两下。
张贵道:“无能还做的什么父母官?不如早早卸去官职回家种地去!就你这般,想必也是个贪官污吏,自己地盘都收拾不好让赵家军替你善后,你真以为你有如此大的脸面。我问你,那押送军粮的吴得义可在你这?”
王进才冷汗涔涔,抬袖擦了一擦,“吴大人正在小人处。”
“前方带路,我这就要见他。”
“大人请……”王进才朝旁边一让,伸手做了个请。
“你这是让老子自己去啊?要找得着还用你带路?”张贵恶声道。
“那……那……”
“跑前头带路啊!”
“……下官遵命。”王进才诚惶诚恐的答完就转身朝府衙跑去,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赵大将军行事作风,竟然如此——悍匪之气。身后是阵阵马蹄声,似乎就跟着他脚后跟,王进才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直至府衙门口时,已是满头大汗,官袍不整,原本衣冠楚楚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赵、赵大将军……此处便是府衙,请……”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张贵翻身下马,战甲刷啦作响,除点了几名小将跟随外余下的人全都原地待命。
“将军,此人如何处置?”正当举步要走,一兵士钳着同样喘息不已的作恶衙役问道。
张贵厌烦的摆摆手,“杀掉杀掉!”
衙役一听顿时面如土色,腿脚一软,一下就坐到了地上。那兵士也不知该不该如此执行,些许犹豫着提了那人好几下都未将他从地上拎起来。
“将军一时气话,暂勿轻举妄动,等一会出来再说。”墨鸾跟进去前丢下那么一句。
☆、污吏
府衙内堂,张贵已是等得极不耐烦,那王进才说是进去叫人,结果叫到现在都不见出来。
“见皇上都比见这护送丢了粮食的东西容易。”张贵一拍桌子大声抱怨。
“将军此话倒是让吴某汗颜了,好似这军粮被劫是在下故意为之,某怕是担当不起。”打着官腔的人自屏风后出来,只见这人身着便装常衣,可生得是面圆耳大,腰扩腿粗,端着一副了得的军官架子,不但不见一丝丢了军粮的愧疚,反兀自为豪。
张贵冷笑,“你便是那徐州守军校尉吴得义?”
那人微微颔首,聊表意思一般拱了拱手,依旧一副自傲模样,“正是在下。”
张贵站起身,“不敢当,带了一万人马还被人抢去了粮草,何其的本事啊!我怎受得了你的拜!”
王进才就跟在这吴得义身后,此时见张贵不善,忙想做和事老,“赵大将军体谅,吴大人也是……”
“慢着!”张贵抬手止住,“区区一介校尉也经得起你称‘大人’,是你这从五品的知州大还是他这小小守军校尉大?!”
“这……”两头都是不敢得罪的人,那知州哪还说得出话,笑得也是颇为勉强了。
倒是那吴得义不服了,“我道赵大将军是何等人物,原来也不过这般咄咄逼人……”
“放屁!”张贵原形毕露,在这鸟人面前再耐不住性子,话都听不得他说完便直接骂断。
吴得义恼怒,“大胆,你真真居功自傲了,吴某官衔虽不如你高,可同为朝廷效力,你如此藐视我既是藐视朝廷,藐视大瑞,藐视圣上!”
“还放?你他娘的丢了粮食一点不嫌寒碜,还跑老子面前耍威风了!老子为了大瑞杀过的人比你这鸟人见过的都多。”
“赵劲,你……”吴得义眼睛通红指着张贵。
张贵眼睛瞪得比他更大,黑蛮的面上刀疤狰狞,“混叫什么叫?你还想赵大将军亲自来?你真当你是皇……”墨鸾及时一声咳嗽,提醒了他后半段不该说的那些字眼,他咽咽吐沫,“你真当你是皇上了?就你这样的也配镇军大将军亲自到?闲话莫说,快快把粮草如何被劫,何处被劫说来我听。”
“你不是赵劲?”二人皆目瞪口呆,吴得义更加猖狂起来,背手挺胸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大将军,尔等究竟何人?”
“冒充?老子说了自己是大将军?你他娘的上来便叫,倒成了老子冒充了!”
吴得义稍显促狭,咳了一声,“你究竟是谁,快快说来!”
他吼道:“赵家军张贵!”
“张贵?”吴得义左右上下扫视他半晌,“黑面刀疤,使一双浑天板斧,家里有位皇上亲封的荣贞夫人,赵家军右臂忠武将军张贵?”
“哟呵,你倒还知道的清楚。”张贵嘲弄一笑,这些个名号他从不愿拿出来抖威风,在这种小人面前更是尤为不屑。
王进才纳闷:“怎不见你那板斧?”
“怎的?你想试试快是不快?拿进来砍上个把脑袋不沾血你信不信?”
王进才大为领教过这人的不讲理,立时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那倒是见过张贵将军了。”吴得义面不改色,堂而皇之地说。
“不敢,你这样的腌臜,若不是大将军下令前来铲除占山贼寇,老子才懒识得你是谁。”
“你……”吴得义气得吹鼻子瞪眼,“好你这黑厮,仗着立过几次战功如此目中无人!”
“住口!”一旁的赵铭月忍无可忍,“区区一介校尉,在四品将军面前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你倒目中有人了!”
吴得义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绷着面子道:“果然是张将军带出来的兵啊!连一小小虾兵都敢如此。”
她还欲还口,被张贵抬手示意止住,“老子的兵是如何老子自己会带,用得着谁插嘴。废话少说,快将瓦山贼寇情况悉数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