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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freedom? 爱德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Freedom can be taken away。 法利亚神甫颇有些不屑,接着说道:As you well know; I offer knowledge; everything I have learned; I will teach you economics; mathematics; philosophy; science…
爱德蒙忽然又发现了值得自己兴奋的东西:… to read and write?
利亚神甫愣了一下,发现这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家伙,颇有些无奈:… of course。
爱德蒙根本无法拒绝了:When do we start?
因为没有足够精巧的语言,也没有可以使用的文字,所以那些猴子不可能进行有效的交流和讨论。于是,猴子不大可能有机会发展出完整的逻辑思维能力,更不用说“科学地思考”。所以,猴子们最终都不可能搞清楚香蕉和开水是什么关系,只是得到了一个结论——香蕉是不能碰的——至于为什么不能碰,却被完全地曲解了。只看结果,不究原因,或者是乱解原因,是一种多么危险的想法和做法啊?正所谓“经验主义害死人”。
谈到这里,我们已经涉及到所有学习过程中,或者说知识传递过程中,最大的障碍——“经验主义”的局限。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经验主义者,因为,前面已经提到过——所有的人获取知识的最为基础的手段就是通过“体验”。经验主义在一定的层面上是适用的,不能彻底否定它的重要价值。但与此同时,必须认清“经验主义”的根本局限。
首先,个体的经验有限。一个特别说明问题的例子是所谓的“强光喷嚏反射”(Photic sneeze reflex)。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一种通过基因遗传的特征,大约有17% 到35% 的人拥有这种“症状”。目前可信度较高的说法是,眼睛和鼻子的知觉受到同一条三叉神经的支配,所以,对于强烈刺激的防御反应混淆在一起引起了喷嚏的出现。具体说来,从眼睛进入的强烈阳光,鼻腔误以为对自己的刺激,故以喷嚏的形式欲将其异物驱逐出去。亚里士多德在他的《问题》第三十三卷就曾提到过这个现象,可是亚里士多德当时尽管自己有过体验也无法正确解释,更为困难的是,读到亚里士多德的文字的人,至少有65%的可能性能无法用自己的经验理解那段文字所记录的现象。
1798年,英国化学家约翰戴尔顿(John Dalton)发表了他那篇著名的《关于色彩视觉的离奇事实》(”Extraordinary facts relating to the vision of colours”)。科学家们从那时候开始才开始对“色盲”现象展开研究,对其做出更为全面更为科学的解释。从统计数据来看,至少有3%以上的人在色彩辨认上存在障碍。然而很容易想想,在此之前,色盲的人无法获得来自他人的任何理解,能够获得的最多可能只是嘲弄。
另外一些时候,无法突破个人自我有限的经验去理解周遭事物和他人,总是会带来惊人的灾难。2004年12月1日,中国官方首次公开发布“同性恋白皮书”,称中国目前处于性活跃期的男同性恋者超过1000万人。 在一些开放的西方国家大约有5至7的男性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或者有同性恋倾向。女性稍低于这个数字。而按照世界公认的数据,即同性恋人口占人口总数的2%到5%的比例,中国大陆的同性恋总人数超过4000万人。并且这个比例相对恒定,同性恋人口不因社会的压制或宽松而减少或增多,只有隐蔽与显露的区别。
同性恋现象不只是在今天存在,也不是历史上从来不曾发生过。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同性恋人口的比例在增加。然而,仅仅是因为大部分人无法突破自我经验的局限,而导致的惨剧是难以想象的。在伊朗、毛利塔尼亚、沙特阿拉伯、苏丹和阿曼,抓到同性性行为判死刑;巴基斯坦判二年至终身监禁,并且加上鞭刑;马来西亚最多可判二十年;阿联酋十四年;孟加拉国国判七年;利比亚判三至五年;阿尔加利亚判二个月至二年徒刑;但是在埃及、印度尼西亚和伊拉克三国没有相关的刑罚。有些国家还订下诸如“二位同性别的人裸身躺在一起,鞭打99下”、“男男亲嘴,鞭打60下”等详细的法条。
在沙特、埃及、叙利亚、黎巴嫩、突尼斯、也门等国同性恋被视为犯罪。不久前,开罗一名少年因登录同性恋者网站,公布自己的个人信息,而被判处17年监禁,其中包括2年强制性劳动。伊朗曾公开处决了两名青少年,罪名是发生同性性行为。伊朗自从1979年柯梅尼执政以来,已有四千多名男女同性恋者遭到处决。“我们伊朗不像贵国,我们没有同性恋,”2006年,内贾德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被问及该国最近处决两名同性恋男子时如此回答。“在伊朗,我们没有这种现象,”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说我们有这种情况的。” 这番话引起现场约700名听众发出一阵爆笑和嘘声。
其次,群体的经验有限。群体经验的局限根源来自于人类的有限寿命。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哪一个属于人类的生物的寿命可以超过200岁。可是,哪怕长达200年的时间,对于知识积累和消化来讲,也实在是为不足道。从公元前三世纪希腊哲学家阿里斯塔克斯猜想太阳应该是世界的中心到哥白尼提出日心说,大约经过了1800年;从亚里士多德在《问题》第三十三卷中记录“强光可能导致喷嚏”到现在科学家们提出相对可信的解释,已经过去了2300多年。
达尔文的进化论,到今天也只不过是少数人真正理解并坚信的科学学说的真正原因在于,这是一个无法仅仅通过个人体验而获得的知识,甚至是整个人类群体自身的经验也无法涵盖的知识。人类中有谁有能力亲身体验从我们与猴子的共同祖先一直进化到今天的整个过程呢?如果谁真的竟然可以全程经历的话,就可以看到他的某些亲戚到今天还是猴子,而另外一些亲戚慢慢变成了大猩猩,而那些大猩猩的某些亲戚慢慢变成了黑猩猩,黑猩猩的亲戚后来有一些变成了猩猩;猩猩的某些亲戚最终变成了今天的人……可是,今天,人类整体需要至少200万年,才有机会看到某些大猩猩进化成黑猩猩呢。
面对无法亲身体验的知识,人们往往会心存恐惧,因为人们害怕未知。而群体面临无法体验的知识,往往会表现为疯狂。有句话非常精辟,“很多时候,人们的善良出自于软弱,而他们的残暴出只不过来自于恐惧。”哥白尼深知这一点,所以,知道临终时刻才敢于正式出版关于日心说的《天体运行论》。哥白尼的支持者布鲁诺就嫩了一点,或者说表现得勇敢了一点,结果就被烧死了。
最后,不仅存在无法通过个体或者群体经验获得的知识,还存在与现有经验相悖的知识。我们常说,“经验宝贵”,然而,在某些时候,所谓的“经验”恰恰就是我们进步路上的绊脚石,甚至是我们进步时能遇到的,稍稍出点差错就可能无法逾越的鸿沟。
人们在理解新的知识的时候,往往以来过往的经验。所以,在教育学中,“类比”是很多学者和专家最为推崇的教学方式之一。小学老师用煮熟的鸡蛋类比地球的构造,使得小学生一下子理解了他们不可能亲自体验的知识——谁有能力钻到地心去看看呢?中学老师用太阳系的构造类比原子的内部构造,使得中学生一下子理解了他们不可能亲自体验的知识——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里,不是每个学校都可能拥有足以观察原子内部构造的场离子显微镜的。更为神奇的是,这次中学生们依赖的是一个无法通过个体体验来获得的知识经验——太阳系的构造。
然而,使用类比理解新的,或者是未知的知识的前提是,这个知识与某个“现存经验”接近,或者类似。可是,某种程度上,有些时候连“类比”这个神奇的工具都无能为力,因为,总是有些时候我们面对并尝试去理解的知识与现有经验相悖。
观察一下就知道,日常生活中几乎所有主要的“沟通障碍”本质上都是因为沟通双方无法让对方理解与他们的经验相悖的知识或者信息造成的。不夸张地讲,目前书店和图书馆里几乎所有的关于《沟通技巧》的书籍中提供的解决方案都没有真正说道点子上。这种知识和信息的传递,不是仅仅通过“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问题”就可以轻松而彻底解决的。尽管“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问题”确实已经是很有用也很难以掌握的技巧,可是,当我们面对(或者说“背对”可能更准确些)“双方立场都无法考虑到的问题”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