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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撤退了,军务部亲自下的令,指明要我第一协坚守汉阳,最后一个撤离。下面怨气很大,当时第一协出汉阳,乃是宋统制诳言得了军政府令弟兄们才跟着走的。你看现在,这冤气受的!”
他起身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封军令,递给李汉:“您看,是大都督府的军令,下午四点来的,大都督命我带兵立刻撤离汉阳,说要保全咱们第一协的精锐。这军令中肯,汉阳眼看不守非我一协所能挽救,下面的意见是大家也跟着撤离。可是,您再看……”
他显然是怒急了,又从身上摸出一封军令,“这是军务部来的,也是四点前后到的,却是要我们坚守汉阳,保证各部撤离!这些好了,连总司令都逃了,就剩下我们了!”
李汉眼中精光一闪,却不动声色道:“胡将军不要生气,李某这一次带来了五千多精锐,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完整编制的炮营,咱们赶快布置防线,守住这一夜还是有希望的!不过龟山炮兵阵地那边有些麻烦,我自鄂中带来一些重炮,奈何龟山炮兵阵地指挥程颂云不让我之士兵将重炮架设在龟山炮兵阵地上,我听说炮团指挥乃是曾继梧,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胡玉珍苦笑,“曾继梧一早就跑了,第一批船,现在估计早就到了武昌了!”
他又低头一阵,才道:“李帅可是要接管龟山炮营?”言罢,眼睛略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李汉心中诧异,不过却不隐瞒,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自鄂中带来的重炮,都是从洋人那里高价买来的,比起龟山炮营的还要好些,威力足够射到清军阵地了。况,我鄂中军队指挥独成一体,战事我之指挥一下,任你军务部还是大都督,都要给我军令让开,就是未免延误军情。所以,这龟山炮营我却不得不接管!”
胡玉珍估计吃足了军务部跟大都督府争权的苦头了,闻言竟然点头,兴奋道:“这就好办,咱们第一协的士兵们多有听说过李帅指挥的战事,您在鄂中跟清军交战无往不胜,卑职自知不善指挥,如果可以,您看咱们汉阳现在军官都走得差不多了,不过,这第一协您也一并领了吧,由您指挥,咱们弟兄们也放心!”
他连忙站起来激动的道,看来之前就打了这打算了。
李汉当然愿意,不过还是装作犹豫一下,才道:“胡将军,你我都是军人,我也不与你多话,莫要说这第一协,便是整个汉阳所有的民军部队,我都有意接管了,只有集中了力量才能对抗势大的清军。不过也还是这句话,清军势大,未免出现军令下而兵不从的情况,我可能会根据军方,严惩一些不服军令之人。甚至为了不至于战事延误,有些不服军令者,我必用雷霆手段已处置。你可要想清楚了!”
“请放心,卑职原以身作则,您是军政府任命的荆楚镇守使,军令等同大都督令,如今本就该是咱们汉阳的最高指挥,一切民军统帅,卑职愿服从指挥!”他敬了一礼,然后换来一个士兵耳语了几句,方才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他,“李帅,您可安排几人跟随他一起去接管龟山炮营。我与那程颂云有些交情,加上有大都督新发来的命令汉阳各部守军撤离的命令,定可让他让出龟山阵地,您的人只管去接收吧!”
“如此最好,多谢胡将军之助!”
李汉连忙起身,回了他一军礼!
27日夜,荆楚镇守使率军抵达汉阳,并下令接管汉阳一切民军防务。深夜,趁清军疲倦加准备不足,第九标、第十标携炮兵火力压制,至凌晨,击退已围至汉阳城处清军,清军伤亡近两千人后,后撤至十里铺处设防。民军趁机收复一些阵地设立防线,不过未免分散兵力,李汉下令只收复几处可互为犄角之地势,拱卫汉阳城!
同日夜,龟山炮兵阵地指挥程潜接大都督府撤离军令后,随即让出龟山阵地,登船赶赴武昌,由于正值战时,所以程潜未带走一名炮兵,只身离开。鄂中炮营接管龟山阵地,随即在民工的努力之下,数门重炮被假设在了龟山阵地之上!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73章 盛京
大明的这次封锁却是全面的封锁,陆上,有八大皇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即使有人为了银子想铤而走险,多半也会被边军抓住,直接砍头了事,海上更不用说,大明的海军经常在海中游弋,连一艘小船也到达不了满人的地盘。
满人本来就不会种庄稼,以前多是靠渔猎为生,占了辽东之后,也是强逼汉人为奴,替满人种地,进入关内,满人嫌弃关外困苦,又在京城附近圈占了大量土地,以前的包衣奴才们也大多调入关内,继续为他们种地,关外许多开垦的土地渐渐荒芜,如今被赶了回来,再也没有汉人供其为奴,面对那些荒芜的土地,许多满人一下子就傻了眼,根本不知道如何耕作。何况拿惯了刀剑的手,要他们拿起农具,每个人都满心不情愿。
本来满人还有一个朝鲜可以压榨,如果有朝鲜在手中,满人的生活或许会困难一点,可是不至于生活不下去,偏偏明军的出击恰到好处,在夏粮刚收上来时,二万明军就开了过来,满人想从朝鲜得到粮食的想法顿时成为了泡影。
没有朝鲜的粮食,光靠满人自己所种的庄稼根本无法养活所有人,无奈之下,满人重新过起了以前的渔猎生活,好在这数年由于满人少有打猎,林中各种野兽极多,倒也不至于挨饿。
只是打猎只能应付一时,猎物无法长时间保存,战事一起,满人的粮食马上显得捉襟见肘。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先前的进攻虽然没有取得多大的杀伤,可是却进一步加剧了满人的粮荒,在江南七钱银子可以买到的一石大米,一些满人贵勋即使开出了十几两银子一石,依然是有价无市,即使是喂马的高梁、黑豆等杂粮也是比肉还要贵。
九月的天气在南方尚且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北方已经寒风凛冽,原野上,草木枯黄,一副衰败的景象,若是仔细看,或可以看清中间有一些已经收割了的庄稼地,不过,庄稼杆子大部分被杂草淹没,只剩下最上面的一点孤孤零零的杆子。
几只野兔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突然全都竖起了耳朵,接着嗖的一声,又钻进枯草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远处一片乌云出现,接着各种牛羊马匹,车轱辘的声音传来,中间还参杂着孩童的哭闹,乌云越来越近,却是一只庞大的队伍,这只队伍前头多是妇女,孩童,从服饰,头发上来看,这些人正是满人的队伍。
队伍的中间,一辆黄色的马车特别引人注目,这辆宽大的马车显示着主人尊贵的身份,马车的主人正是满人十三岁的小皇帝—爱新觉罗福临,还有他刚刚迎娶不久,才十二岁的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小博尔济吉特氏。
此时的顺治毫无半点新婚之喜,脸上充满着沮丧,他刚刚千辛万苦才从草原逃回盛京,可是还没有待上数月,他不得不又一次踏上逃亡的道路。
这次明军从两路攻向沈阳,一路从山海关出发,已经拿下了锦州,另一路从朝鲜出发,攻占辽阳,面对大明两路兵马,满人对上哪一路也没有胜利的把握,何况满人军粮不足,根本无法抵抗,多尔衮和群臣相商后,作出放弃盛京的决定,顺治和皇太后一行只得带妇孺先行撤退,多尔衮则带着大军在后方寻求机会,伺机与明军作战。
这点正是顺治最愤恨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顺治越来越不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可是多尔衮牢牢的掌握着兵权,顺治再愤恨也是无可奈何,还是只能听任多尔衮的摆布。连带着顺治对他身边这个皇后也讨厌起来,原因无他,这个皇后正是多尔衮牵线促成。
从京城撤出来之后,满人与蒙人的关系大为下降,许多蒙古部落生怕遭到大明的打击,向西迁移,科尔沁部与满人关系最为密切,以前满人强盛时,科尔沁俨然是蒙古草原的霸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到了许多好处,眼下满人这个靠山眼看要倒了,对于是否要西迁全族却举棋不定。
科尔沁不想西迁,主要是顾忌以前被他们欺压过的蒙古各族会反过来欺压他们,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称尔沁有满人作靠山时,欺压其余各族太多次。数次满人出兵对蒙古草原的征服,都是科尔沁的骑兵打先锋,迁到更远的西边,没有满人作靠山,很难说其余各部不会乘机群起而攻,瓜分科尔沁的牛羊,人口状大自己;二则多少舍不得圈占的肥美草场,这些年,科尔沁占有草原上最肥美的草场,每年牛羊成群,部族也愈来愈兴旺,若是西迁,一切就要重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