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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因此像昨夜那种军政府高官跟立宪派、乡绅名流聚集的盛会,他们中也仅有几位手上生意不菲者才接到了邀请,结果如今反而成为了京山地界上影响力跟实力都颇强的一股势力。
“盲公……您怎么看?”
不同于略有些拘谨的立宪派一群人,县内商贾这边明显要比那边气氛好得多,当然,也略有些紧张,前段时间京山军政府成立后,县内商会可是为其解决了不少的经费,不夸张的说,至少有几批从武昌那边运过来的货,刘英为避免被鄂中李汉部吞掉,结果都是委托商会帮忙运来的。
可以说,无论这京山谁当权,商人或许地位还不是多高,但是安全却是有保证的,最多破些钱财罢了……
被一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盲目老者,说起这白眼盲公,那可是鄂中地界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乃是京山马茂人士,幼年随父母外出探亲时遭了海贼,结果被转手卖到南洋的一家荷兰人工厂去做了十几年的小工,却不想因祸得福,跟在洋人技师身后学会了制作号称‘洋火’的火柴制造工艺,加上他心思活络,给他偷跑回国之后,打拼了几年凑够了机械钱之后,自己回家乡折腾起了一个中小规模的火柴场,虽说技术比起洋人要稍差一些,不过却因为价格便宜加上又是国货,到生意传到下一代手上的时候,火柴厂已经拥有三百多伙计,几乎占去了鄂中、鄂西半数的市场,便是在鄂北也只有一家比利时洋行在与他竞争不下,加上盲公这人有对技术特别看重,甚至家财万贯之后还要像早年创业一样,亲自尝试调配,结果虽然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这双眼睛,却也打出了一片天下。
他乃是实业家,在清末实业家要比单纯倒卖的商贾受尊敬的多,原本昨夜的军政府庆功宴也邀请了他,不过因为老人这几年身体逐渐差了,加上儿子又在月前前往上海采购机械,因此便推掉了,不想竟躲过一场大难。
“咳咳……”
盲公微微咳嗽一阵,从兜中掏出一抹手绢,掩住了口鼻。他这几年哮喘日重,最是受不了这样的场合。
“还能怎么样?等着吧……”
盲公止住咳嗽,笑笑说道。
“盲公,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倒是给大家伙指条明路。这月来湖北战火一点,省内何止民不安生。前些时日还以为刘家那小子能够成就一番气候,也在他财政紧张的时候捐了五千,结果不想才几天就遭了难,昨晚朝廷的兵闹腾了半夜,我府上的几处产业都遭了这帮兵痞子毒手。这一会儿京山又换了新主人……怕是又要出血了……”
“就是……就是,何止湖北,我前天放从湖南回来,那边也不安稳,听说好多地方学生仔都在闹事,新军也有些不稳,怕不是还要出事……”
“听说皇城都闹翻了天了,我那边有关系。据说这几日每日不足三更天便有王公大臣进宫见架,据说小皇帝这几日因为睡不安生,眼睛都红肿了……”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啊……”
“唉……”
有人开了头之后,顿时局面就热闹起来了,不过毕竟有些畏惧不远处站着警戒的革命军士兵,一众人倒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盲公又是咳嗽了几声,也压低声音道:“诸位瞧得起小老儿……容小老儿劝诫一句,咱们这位新主人可了不得了去,不简单……不简单的后生仔。我劝诸位还是收束下想法,千万可别走错了路了……”
“请盲公指教……”
就有人好奇的接了话。
他也仅仅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刘家的小崽子我初时也十分看好,为此还让管家拿了一万两银票捐了过去。只是不想他却是占不得先机,手段也比不过这位爷……京山虽然先站出来响应了那边。不过听说这位几日便拿下了鄂中,觊觎鄂西、鄂北的可不是一般人物,若不是京山这里有人帮衬,指不定早就跟朝廷那边打了起来了……手段了不得……”
“你们知道我在鄂中各处都有些产业……”
“是啊……是啊,盲公的诚实火柴倒是越来越响亮了……”
盲公挥了挥手,顿时就没人在说话,具是静下来等他开口了!
“蒙大家瞧得起,我刘家(盲公本家姓刘)在鄂中各处都有些产业,因此对于旁边卧着的这只大虫(老虎)也不陌生,前几日原还以为瞧了个分明的,不想他一出手,才知道原来那位爷还在藏拙,一日紧吞天门、仙桃、潜江两县加一地,手段堪称高明,彻底断了刘家小子东进之路,只能为他打前哨,前去与那朝廷大军打交道!除非他想背上攻击友军之罪争夺鄂中……”
都说人老成精,果然古人诚不欺我。这盲公虽然不懂军事,却凭借着几十年的经历,竟然猜了个八八九九。
若是定下了此招的李汉、马荣成、李东来三人在此,定当对此人刮目相看,竖起大拇指道一声‘佩服!’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34章 忠烈与奸佞
黄色的地毯上,凌乱的散落着一堆衣服,绣着荷花的红色肚兜清晰可见,最上面是一件绣着五爪金龙的皇袍。
眼看天色已经大亮,里面还是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数名负责侍候洗刷的宫女急得团团转,只是谁也没有勇气迈进皇帝的寝宫。
一阵脚步声传来,数名宫女连忙抬头看去,却是内侍统领太监田成心急火燎的走了过来,见到几名宫女都端着丝巾和清水站在外面,脸上一沉,问道:“怎么,皇上还没有起身?”
几名宫女如鸡啄米的点头,田成叉着手:“怎么办?”昨晚皇帝才刚回宫,和两位嫔妃久别重逢,他同样没有胆子惊扰皇帝的好梦。
“外面是谁?”皇帝低沉的声音传来。
“回皇上,是奴婢田成,内阁几位大人和秉笔太监、锦衣卫指挥使一起求见皇上。”田成连忙低头答道。
里面传来皇帝不满的嘟嚷声和几声女人的娇媚声,田成不敢站在门口旁听,连忙又退出几步,倒是几名宫女连忙将清水和丝巾等物端进去,就见到皇帝刚掀开锦被,锦被下,两名才人曲线玲珑的身体紧偎在皇帝两边。
几名宫女马上涨红了脸,不敢细看,王福费力的从柳紫萝和叶五香两人的粉腿玉臂纠缠中脱身,两女也连忙要起身,王福连忙一手按住一人:“昨晚两位爱妃辛苦了,多休息一下无妨。”
“啊。”想起昨晚的颠狂,柳、叶两女脸上马上泛起一片潮红,乖乖的点了点头重新躺下,目光却紧盯着皇帝的身体,经过将近二个月的行军打仗,王福的肚腩虽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已经很小了,身上的肌肉线条鼓了起来,与以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皇上对两名妃子如此体贴,让几名宫女看得大为羡慕,忍着羞意,替皇帝穿戴起来,不一会儿,王福已经穿戴整齐,洗刷之后走出寝宫,刚才替皇帝穿衣的几名宫女仍呆呆的向皇帝消失的地方看着。
“朕不是吩咐过,今日免朝吗?”看到田成恭手站在一边,王福不耐烦的道。
“皇上……”田成有点纳纳的道,皇帝虽然吩咐今日免朝,可是内阁总体求见,田成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挡着。
看到田成这幅模样,王福自然知道他的为难,只得谁要他把自己从梦里吵醒让自己不爽,这几人来起来见自己到底是什么事,王福心知肚明,只是却不能避而不见:“前面带路吧。”
“奴婢遵旨。”田成说完,连忙小跑着向前走去。
武英殿内,马士英、王铎、钱谦益、冯可宗、卢九德等人已经等了不短时间,见到皇帝过来,连忙起身拜见:“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福在中间的龙椅上坐了下来,才抬手道:“各位爱卿免礼!”
“谢皇上!”
各人在位置上坐下,马士英刚要出声,王福已经先开口道:“各位爱卿来的正好,朕正有要事与各位爱卿商议,这次朕御驾亲征虽然大胜而还,可是我军官兵也死伤不少,虽然朝廷有抚恤发下,可是朕觉得还是要为那些为了保卫大明而流血的官兵们做些什么,朕打算在南京修一座英烈祠,这次包括以后在战争中牺牲的大明官兵都可以将英灵迁入英烈祠,每年春季,皇帝亲自主持祭奠仪式,只要大明不亡,这些为了大明流血的英烈灵魂就可以永享香火。”
“啊。”数人听得吃了一惊,皇帝这时候抛出一个英烈祠出来,让几人大感意外。
祭祀在封建朝廷可不是小事,秦汉时期六部九卿中就有太常一卿专管祭祀社稷、丧葬等礼仪,如今太常由卿改为寺,职责依然不变,历代多少权臣,真正能谋朝夺位的却少,为的不过是死后哀荣,清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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