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导致戴梓的情况恶化,因为这还关系到康熙自己的面子。
所以,这个想法只是在胤禛心中一闪即过。胤禛心中真正的打算是:等待。这并不难处理,只要通过裕亲王和大理寺打个招呼便可将戴梓的处分拖上个几个月。而这几个月的等待可能能换来一个时刻的来临:佟贵妃此时只怕阳寿将尽。此时,以佟贵妃的身份,按照规矩,势必天下大赦,戴梓的罪过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遇赦时以常理推测多数能戴罪留任。
胤禛知道历史的大略轨迹,从这些年的经历来看,具体细节虽有不同,但总体而言,这种轨迹并没有改变。比如,太皇太后的辞世,比如,六阿哥的夭亡。胤禛心中其实非常的挣扎,他此刻其实并不希望这一刻真的来临,因为这对他来说,其实意味着深深的伤痛。他从佟贵妃处(虽然她并不是自己的‘生母’)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母爱,而且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佟佳氏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真诚的爱护和关心,这种感觉远远超越自己所谓的‘生母’德妃乌雅氏。真心而论,他宁可这种机会永远也不要来临,虽然他最早存着的只是利用佟贵妃的心思,但是这些年来,再冷的心也捂热了,而况胤禛本就是性情中人。他早就已经在心底里把佟贵妃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人。他甚至产生了一些罪恶感,为了自己居然会想到这种方法。
想到此处,胤禛用力地摇摇头,道:“不成!”
戴铎在一旁一直看着胤禛的怔忡,突然听到胤禛这么一句,吃了一惊,忙问道:“四爷,什么不成?”
胤禛垂下眼睑,尽量平静自己的心情,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那个办法有些不妥之处,再说吧。今儿个我乏了,就此别过,改日再来讨教先生。”说罢,摆了摆手,便径自离开了。
胤禛回到宫中之时,已近黄昏。清代皇子讲究晨昏定省,早晚都要给父母请安。所以,胤禛先去了上书房,恰好这时候,康熙正在与众大臣议事,只是传旨让在门外请安即可,胤禛于是胡乱叩了个头,就算完事。再回到佟贵妃处,走到门外,胤禛强行按下心中的诸多念头,高声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里面传来佟贵妃的声音:“快进来,外面凉,别冻着了。”
胤禛不免又是一阵难过,匆忙应了一声,走进屋内。刚要行礼,佟贵妃依然走了过来,拉着胤禛的手,道:“怎么穿得这么单薄,这帮奴才真是不会当差,瞧瞧,你的手都冰冷了。”
胤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道:“皇额娘,儿臣身子骨硬朗,不妨事的,是儿臣嫌穿的累赘碍事。”
佟贵妃嗔道:“还要说嘴?忘了前两年你总是受风寒了?现在已经入冬,要自己当心,不可贪图凉快,可知道?”
胤禛点点头,道:“儿臣记下了。”
接着,佟贵妃又问了问胤禛今天读书的情形。在谈话中,胤禛注意到佟贵妃的嘴唇有些发紫。胤禛有些紧张,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他知道,嘴唇发紫其实是心肌缺血的症状,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额娘,儿臣看您脸色不是很好,皇额娘可有告诉皇阿玛,可有传过太医?”
佟贵妃微微笑道:“不防事的,我只是有些心慌,也算是老毛病了,用不着惊动太医,最近你皇阿玛事情也多,不要为了这种小事让他操心。好孩子,懂得心疼额娘了,额娘念着你这份孝心。”
胤禛暗道“惭愧”,但还是无法按捺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道:“皇额娘,儿臣请您珍重身子,心疾可大意不得。”
佟贵妃无奈,道:“好,额娘明日就请太医过来诊治,你这孩子,还真执拗。”
胤禛这才展颜一笑,佟贵妃一直将胤禛留到一起用了晚膳才放胤禛回去。
第二天,在胤禛一再的催促之下,佟贵妃宣了太医前来。胤禛的担心果然得到了证实。太医孙家平诊脉之时,神情严肃,久久不言语,后来,又要求佟贵妃换另外一只手,此时,佟贵妃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病情可能比想象之中眼中许多,不由忧上眉梢。胤禛在一旁连忙出言抚慰道:“皇额娘您且宽心,您身份尊贵,太医当然要谨慎有加不是?”说罢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孙家平,这人还算有聪明,见状忙不迭道:“四阿哥说的是,臣伺候贵主子当然要越小心越好,否则,除了差错,就算贵主子您能饶过微臣,四阿哥也不会放过微臣啊?”
经他这么一说,佟贵妃脸色稍霁,胤禛乘机道:“胡说,什么叫出差错,不准出差错,不然,皇阿玛第一个饶不过你去,连你们整个太医院都得吃了挂落。”
看着孙家平一脸紧张的样子,佟贵妃展颜道:“孙太医,不妨的,四阿哥只是牵挂我,你用心当差便是。”
然后转头看着胤禛道:“学会用你皇阿玛的龙威唬人了?当心你皇阿玛听到,再罚你。”
胤禛笑道:“儿臣怎么敢,说说罢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五十四章 初识愁滋味 (八)
孙家平赔笑道:“贵主子,四爷,您二位都是微臣的祖宗,微臣尽心尽力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有丝毫怠慢?”
胤禛敛去笑容,冷冷扫了孙家平一眼,道:“还说嘴?思索一下如何开方才是正经事。”
孙家平连忙应了一声,道:“四爷教训的是,微臣这就斟酌。贵主儿虽无大碍,但贵主儿的脉案,微臣还要和太医院诸同僚探讨一下,以策万全。”
佟贵妃点点头。孙家平正欲跪辞,胤禛道:“皇额娘,儿臣送送孙太医,皇阿玛最近正让我们这些阿哥习读医书,我正好有些不明之处,还请孙太医指教。”
佟贵妃挥挥手,道:“去吧,早些回去休息,当心自个儿身子。”
胤禛恭谨地打了个千,道:“儿臣晓得了。”便与孙家平一前一后出了门。
出门走了几步,胤禛转头看看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孙家平,问道:“我皇额娘情形究竟如何?你说实话。”
孙家平听到胤禛这一问,竟然打了个寒颤,连忙急走两步,行至胤禛面前,一撩袍服,跪了下来,道:“四爷,微臣不敢隐瞒四爷您,贵主儿情形颇为凶险。探贵主儿脉象,脉无力之中,又带迟伏之脉,是心脉不足而又寒矣,即可断以为怔忡。微臣猜度,贵主儿当是初时为心气虚渐至心阳虚。因心气根于肾气,心阳赖肾阳之温煦,若阳气不振则复心气更虚,心气虚则心动无力,久之则心力内乏,乏久必竭,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心气虚衰而竭,则血行不畅。此症历时已久,恐难根治,微臣这就回去和太医院其他医官商议,勉力而为吧。”
胤禛虽然已有心理诸背,但闻言还是心中一凉,道:“速去拟了方子来,另外,兹事体大,这事情,恐怕要禀明皇阿玛才是。皇额娘处,千万不可妄语,皇额娘既是心疾,就不能再惊了她。”
孙家平连连点头,自去不提。
胤禛则折返上书房请见,康熙果然还在那里批折子。叫了进来,胤禛按规矩施了礼,便长跪不起。
康熙有些诧异,笑问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又闯了祸怕朕罚你?”
胤禛心中一阵酸楚,想到以前佟贵妃精心照顾自己的桩桩幕幕,更是难以自已,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水。
康熙更是惊异,忙道:“到底怎么回事,别慌,慢慢和皇阿玛说。”
胤禛勉力抑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将刚才太医为佟贵妃诊脉的情形告诉了康熙,康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待胤禛说完,康熙沉声道:“李德全何在?”
李德全应声马上走了进来,康熙一脸肃容,吩咐道:“你速速去太医院,把林国康和孙家平传来。”
李德全见康熙脸色不善,也不敢多话,匆匆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康熙又加了一句:“跑着去,要快。”
李德全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出去了。
康熙在房内一圈一圈地踱着步,不时叹息一声,却一言不发。
胤禛跪在一旁,也不再言语。
少时,就听得太医院医正林国康和孙家平在外报名,康熙马上叫进。见他们两个还要施礼,康熙马上道:“不必了,叫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佟贵妃的状况,你们可已经有了应对的方子?”
林国康看了看孙家平,孙家平翕动着嘴唇,却不敢出声,林国康只得重复了一遍孙家平探得的脉案。
康熙不耐烦地道:“这个四阿哥已经告诉朕了,朕现在就是想知道,你们准备开什么方子?”
林国康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道:“臣等一众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