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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结果导到盘里了。其实你们就只差一步,理论上就完美了。石墨烯应用的建模很多,刚才的是一种算法,当具体应用到实际中,可能还有一些问题要考虑,到时候我们随时沟通。”
在应用上我倒是不担心,白腐乳可以搞定的。我担心的是,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定定地看于呆子,他也在看我。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
“诺亚,还有什么要跟我说吗?”于呆子看着我的眼睛道。
“嗯?”我楞了一下,“谢……谢谢。”
咽下一口口水,我反过来问他,“那,于呆子,你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沉默了数秒,他才开口道,“石墨烯是最近两年的研究热点,你们选取的方向不错,有没有考虑在手机电池和光传感上也采用石墨烯材料。如果你们自己能够分离制备样品的话,成本并不算太高。只是,跨领域合作需要一整个团队。”
恩,果然是专业的建议,如此武装下去,我的原型机一定很无敌吧。
只是,白腐乳会吐血吧。
我为了专业的解决方案而来,而心底,却并不是渴望这样一个仅仅是专业的答案……
那日在南山之上,水石峰外,白腐乳说,于呆子需要一些时间。对于我,其实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现在,十天之后,当面对他时,我仍然无法坦诚而坦然地说出关于自己的一切。
白娘子不会告诉许仙她是一条白蛇。
公主也不会告诉霍将军她与小唯换了皮。
在所有的一切败露之前,没有妖怪愿意对自己中意的那个人类,和盘而出一切。因为那一切,在世俗的伦常中,并不美好。
也许,我仍然不够勇敢,才不能面对自己的真实,才不能面对真实的于呆子,才不能表白。
也许,我所惧怕的,不仅仅是一个表白。
我惧怕的,是自己身为妖怪的由来,是于呆子知道一切后的想法。
我害怕的……是真实。
也许,就像在水中迈步一样,我可以,再勇敢一点。
我咬咬嘴唇,开口道:“我……”
“我……”如此同时,于呆子与我异口同声。
我们相视而笑,我心中砰然律动的心,舒缓了一分。抬出手,我示意他先说。
“我在南山见到了我的母亲,她就在我每年生日都会去的水石峰。”
“我知道啊。”点着头,我轻轻说。
缓缓吐一口气,我望向于呆子。窗外是一轮金色的夕阳,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他身后,给他整个人染上光晕。我不只一次在这样的风景中看到过这样的他,我用力地看着,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看到下一次。
“于呆子,”我说,“我是一个妖怪。”
我静静等着他的回答,我不知道自己会升上九天还是坠入地狱。
“我知道啊。”于呆子说。
他的目光一如往常,温柔清澈,就好像在说一件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事情,就像在回答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问题。
我揉揉眼睛,抠抠耳朵,我没有听错看错,也没有搞错。
“你,不害怕吗?我是一个妖怪哦,妖怪?”我龇牙咧嘴还举起了手。
于呆子摇头。
“我还是个混血儿呢,你害怕吗?”他反问。
切,谁怕啊,混血也是人。妖怪怕人,听都没听过。我摆了摆手。
我所纠结的,我所惧怕的,我所在意的那一切,在我们坦陈彼此的那一刻,豁然开朗。我从来没想到过,于呆子对于非人类,如此宽容。
“虽然不害怕,可是,你觉得我们妖怪,可怕吗?”害怕与可怕是两个概念,我要问问清楚,“在人类和神仙眼中,如果要搞个排名的话,大概的排序是神仙…人…妖魔鬼怪吧,我么妖怪总是垫底的。其实,这样的排序,我倒很理解……”
“我从不觉得神仙比人高贵,妖怪比人低劣。谁又有资格评判世上生物的优与劣,高贵与卑贱呢。”于呆子道。
这样的话,我好像,好像可以……
走廊中脚步声与谈话声由远及近,很快,张伦和郭义推门而入。
我和张伦点点头,算打过了招呼,郭义不禁更加奇怪了。
嘿嘿,小师弟,知道的太多很危险哒。
我还剩下一个很重要的话没说,可是这两个人杵在这里,实在太多余了。我恨恨地用眼睛瞪张伦。
“张师弟,你和郭义先去吃饭吧,我和诺亚还有点儿关于石墨烯的合作问题要讨论。”于呆子轻松一句话,搞定两个大灯泡。
我总觉得他说师弟两个字的时候,咬音咬的好重。
张伦和郭义互相看了一眼,退出了自习室。
我听力好,直到他们下了楼梯,还听到郭义小声问着:“张师兄,那个诺亚是谁啊?和大师兄什么关系啊?和……”
“小师弟,好奇心害死猫的!走吧,带你去吃鸡腿。”
我心情大好,这下世界安静了,我要好好问问于呆子,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是妖怪,又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妖怪。
还有,我一直想说的那句话,我想告诉他。
夕阳的温暖光影中,我看着于呆子,于呆子也看着我,气氛正好,人物正好,情绪正好。一切正当时。
我张开嘴,一个音还没发出来。脑海中,就传来了白腐乳的魔音。
“诺亚,速回。”
摔,张伦、郭义好打发,这个败家散仙就没那么解决了。
“不是天还没黑嘛,太阳还没落山呢。”我用神思吼他。
“随你便哦,错过了再也补不回,别说我没告诉你。”白腐乳悠哉道。
最讨厌就是这家伙,天造的美景,我酝酿出的情绪,全都被他搅合了。
“诺亚,你表情变化还真快。”
我是典型的相由心生,对面,于呆子将我瞬间不停变化的表情,看个一清二楚。
“嗯,有点儿急事儿。于呆子,我们后会有期。”
既然于呆子已经知道我是妖怪,我也不再他面前隐藏了,利用电磁波一个瞬移,我回到了南山瀑布。
最好的表白,我要在一切完美的时候,再对于呆子说。
我在心中狠狠下了决心。
********
瀑布潭边,水雾深处,白腐乳的身影若隐若现。
“白教授,什么事儿那么急?”我朝瀑布之下,水流最踹急的地方喊去。
水雾中,人影越来越近,接着,一只手透过水汽,朝我勾了勾。
唉,我叹口气,认命地下水,朝瀑布下游了过去。
四周水花飞溅,湿气越来越重,迷蒙水色中,我看到白腐乳手持百花朝我招手。那多花很眼熟,正是之前白腐乳在水石峰外别再我耳后的奇花——谛听。
我立时八卦情怀满格,奋力游了过去。
“怎么,这回我们听什么?还是水石峰吗?”我从白腐乳手中抢过谛听,驾轻就熟地别到了自己耳后,头发湿漉漉的,花朵很容易就固定住了。
“没错,水石峰。我哥刚刚往那儿去了,我们不妨去听听墙角。”
这两只到底是不是亲兄弟啊,不过,关于水石峰的墙角,我还是十分有兴趣听的。
“走啊,立刻出发。”我说着,就想瞬移到水石峰外的碧桐树下,也就是上次偷听的老地方。
白腐乳的长发把我缠绕在了原地,他仰头看看倾泻而下的瀑布,饶有兴致地说:“这回,我们走水路。”
我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看滚滚瀑布水,张大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我发现,白腐乳这货,特别喜欢做逆天的事儿。
听说,有一种鱼儿喜欢沿着瀑布的岩石逆流而上,以生命为代价,直抵山巅。可是,我不记得山海经的介绍里,鱼骨鱼有这么样的特殊癖好啊?
何况,这瀑布水的尽头,和水石峰有一毛线关系哟?
“这瀑布水,就是水石峰中的水流汇聚山巅其余两处水源而成。”白腐乳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给我解惑,“所以,逆瀑布水流而上,就可以直抵水石峰。”
“那里比在碧梧树下听得还清楚哦。”白腐乳在我耳边笑着补充。
在超清晰版的诱惑下,一个电子产品跟随着一条鱼逆流而上,真是滑稽。
水石峰周围都是结界,我无法在水流轨迹中瞬移到水流上游,只能手脚并用,分离攀岩。攀爬的过程对白腐乳来说,太过轻松。对于我来说,又太过艰难。
攀岩过程中,我克制住一把把他拉下来的冲动,寻找有意义的话题。
“白教授,为什么白昊大神要去水石峰?”
“因为水石峰的左丘微,也就是于庸泽的母亲,就是这次选神会的评审团主席。”
我手一抖,差点从悬崖壁上顺着瀑布水流滚下去。
调整下情绪,我爬得更快,一边问身旁的白腐乳,“白教授,我们这么徒手登悬崖,逆瀑布水流而上,会不会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