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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陪你吃饭?”
果子回答得很沉着。
自从那天在宾馆里遇见陈水,果子的心就冷了。她知道陈维西这种人是爱不得的。男人分两种,一种是为女人献身的,另一种是让女人为自己献身的,陈维西属于后者,任何女人一沾上他只能以悲剧收场。
陈维西蔫兮兮地从南城餐馆出来,对人家说你们找某某研究所来结账。人家以为遇见了“白伙食”,赶紧拦下他照他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那边接电话的是李水深,听说老局长派他的随从在南城餐馆大宴宾客,让他买单,高兴得不行,以为是老局长惠顾自己,连连称是,说帐我们来结,没问题的,又向餐馆提供了单位的帐号,人家才放心地将陈维西放行。
陈维西到处打着老局长的招牌,到处吃香喝辣,畅通无阻,可惜老局长连风声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在外。许多官员都是被手下坏了名节,他们往往被蒙在鼓里,等东窗事发才知道原来干了这么多坏事、恶事,你不承认别人说你抵赖,你又无法同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对质,他们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的司机、保镖、跟班和夫人或许还是你的孩子等等,无论如何是你放纵了他们,没有管教好他们,所以理应由你负责。老局长吃的就是这种亏,这到应验了陈维西对陈水的说法:“他出门在外根本不用带钱。”
“先生,你订的餐是三千元一桌的贵宾席,可你连菜还没有让上就要付钱吗?如果你的客人没有来我们可以给您打折,您只需付百分之三十的预订费就可以了。”
陈维西连领班的解释都懒得听,说你那么多废话干吗?照单付帐!说完一头钻进从宾馆租来的奔驰轿车绝尘而去。那领班还在咂舌,说总算开了眼界,咱南城也有了这种超级富豪,可以一掷千金。李水深派人屁颠屁颠地来结帐,来人一听是三千元一桌的大餐就心痛得不行,问服务员你们给人家吃的是龙肉还是凤肉?怎么这么贵呀!服务员说我们这里连豆腐都要当成龙虾的价卖,这是规格。这世上规格都是要换算成钞票的。来人捂住胸口说这三千块够我吃半年的,你们也忒黑了点儿。
陈维西回到宾馆里见李尘都正在洗澡,出来还猛洒
香水,行为显得反常。这厮平常只要节约,连指头大一块香皂也舍不得扔,今天破天荒地讲究起来,还让服务员将西装拿去熨好。陈维西觉得奇怪,说你不可能会去泡妞吧?但不泡妞干吗这么折腾?
“果子来电话约我去吃饭呢,在一个叫浪山的小镇。”
“什么什么??”
陈维西以为自己听错了,果子会约这土包子去吃饭?还去浪山那么浪漫的地方?他连问了三次回答都是肯定,陈维西就走去看天,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不然果子不可能在拒绝自己盛情的邀请后会主动请李尘都去吃饭?
“你确定是果子约你去吃饭?她没有提到我的名字?真没有!”
陈维西在李尘都再次肯定之后怒不可竭。这个可恨的小妮子,居然敢拿我们京城的公事人来开涮。在他的印象中大多是他对女人感到厌烦了把她们抛弃,如今到了南城,这些南城妹子一个个桀骜不驯,敢反过来炒他的鱿鱼。
“你在什么地方请她,我也去!”陈维西说。
“这不好吧。”李尘都十分警惕。
陈维西想一想也是,别人的约会自己插一杠子算什么,当电灯泡?这不符合他的个性,他从来都是主角,这一回去当一个配角实在有违他的处事原则。陈维西只好忍着,眼见李尘都轻浮地走出去,一个老男人去跟一个美眉约会,人那么啬皮,是个典型的北方铁公鸡,陈维西实在想看他如何收场。
李尘都喜滋滋地出去,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这两个小时陈维西像上了发条一刻也停不下来,这期间他抽了一包烟,喝了两瓶啤酒,砸了卫生间里的镜子,把手划破了,找不到包扎品只好用枕巾把手裹了,弄得枕巾染得满是血。他又冲了一个冷水澡,嚼了一包口香糖。嘟哝说李尘都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一看表刚两个钟头。
约会两个钟头能干什么?刚调节好情绪而已。但他觉得对于李尘都来说已太长了。一个半老头子与一个妙龄女郎有什么好谈的,李尘都又是如此这般老套古怪的小老头,平常就知道看老局长的眼色行事,没有领导的指示他什么也不会干。当跟班当久了很容易使人失去个性,连脾气都没有,跟太监似的不男不女。陈维西最瞧不起这种人。这种男女约会,领导不可能给他什么指示,完全是个人发挥,他懂什么!陈维西真不敢想象李尘都拿什么话来搪塞。
“这老鲨鱼。”
陈维西骂了一句,恰在这时李尘都屁颠屁颠地回来了,在门外就听见他哼着歌,还有一股子廉价
香水刺鼻的味道。李尘都进门后并不急于告诉陈维西什么,只顾自己乐不可支地傻笑,越是这样越使陈维西憋得难受。
“你们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谈了些啥?”
“工作。”
陈维西嗤啦一声大笑起来,这土老坎真是土得掉渣,去约会美眉会谈工作?真是这样李尘都就太不可救药。
但李尘都一脸无辜地表情,说我们真还谈的是工作。结果一人吃了一碗炸酱面,她要的是小份,我要的是大份,这炸酱面太好吃了,南城人就是会吃,一碗面可以做出这种滋味来,也真叫人开眼。
陈维西听得又是嗤啦地大笑,什么人有什么行为,这么正式地请人吃饭居然请的是一碗面!为了一碗面还跑到浪山那么遥远的地方去,这真是对浪山这么浪漫的地方的怠慢。这地方是谈情说爱的,岂是谈工作的。
“姥姥!”
陈维西差点笑叉了气,南城的小吃多得很,什么矮子水饺、高汤抄手、肥肠粉、小笼灌汤包……再怎么点也不会点一碗炸酱面来请客。
陈维西对李尘都十分同情,难怪他一辈子守着那么邋遢的一个老婆就了此残生,委实是因为他太不懂风情,又太财迷。
女人长得有一些成色就爱把男人当成出纳机,要吃这样买那样,男人稍有不愿美女就会使小性子。许多有钱的男人明白美女的这一弱点就投其所好,用锦衣玉食将美女征服。
有一句在男人中流传的名言:美女不爱小钱,给她一套公寓她或许会拒绝你,你就给她一座
别墅吧,如果她仍然拒绝你,你就给她一座宫殿。你给她的是一座宫殿她就不可能再拒绝你,关键是你有没有宫殿。
男人们常常抱怨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弄得猪嫌狗不爱的,连一个丑女子也征服不了,其实是他们连一顿饭都精打细算。俗话说男人没有钱女人不爱怜。男人需要的是成就感,女人需要的是占有男人的成就感。像李尘都这种人可怜就可怜在对女人的需要一派茫然。
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李尘都有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一碗炸酱面果子吃得很高兴,也很满足。他并没有告诉陈维西最后还是果子抢着付的账。他本来打算晚饭后请果子去茶馆品茶,学那些闲人在茶馆里海阔天空地谈天说地,但果子连茶钱也给他省了,而是在面馆里就着一碗面汤说了许多白话。
老局长突然决定要请两家研究所的头头们吃顿饭,让李尘都去安排一下。饭订在南城饭店的餐厅里,这里装修得很地道,这是陈维西的建议。李尘都说请客不难,只是邀请的名单和范围很费思索,请谁不请谁这很考究。在这种时候弄不好就会让人猜疑。
老局长一挥手说:“也就是吃顿饭,大家聚一聚的意思,哪里有那么多的说法。”
李尘都见老局长如此态度就退出去同廖克兴和李水深分别通了电话。果不其然,廖克兴提出能不能也请有关部门的领导出来聚一聚,这都是些父母官,什么事都要麻烦别人,这回申报重点实验室项目,不管是给第一研究所还是给第二研究所,反正都建在本省本市,到时候肯定要他们大力协助,所以,提早把关系协调好至关重要。李水深则关心能不能把班子里的人一并请到,这有利于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因为是局里请客,一个没有请到也会使人泄气。
“这不是吃一顿饭的事情,而关系到别人的荣辱。”李水深强调。
“吃饭是一个机会嘛,可以有一个堂皇的由头联络联络感情。”廖克兴表示。
李尘都深知个中深浅,上面请下面的人吃饭,哪怕敬酒时把谁疏忽了也会让别人胆颤心惊半年。这就是政治。吃饭在世界范围内从来就是一种政治手段,国人把这种游戏玩得很熟练。国人许多事情都是放在饭桌子上解决的,没有饭桌只有办公桌或谈判桌很多棘手的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李尘都觉得很不好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