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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笑一下,“我想也不是他。”
接着又不说话了。
“红叶,别这样。”戚红叶的丈夫宋凡磊从卧室走出来。他是个室内设计师,据说以前和戚红叶就是一对恋人,只可惜阴差阳错,戚红叶嫁给了费阳,他也出国去学习深造……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能再续前缘,也算是一段人间佳话。
“你好。”他笑一下坐在我对面,“你可以带我们去见艾迪生吗?”
我流汗点头,暗想还好委托人叫艾迪生,要是叫马克思,要是叫上帝,要是叫……
“凡磊!”戚红叶不满的放下手里的剪刀,“费阳去世的时候,他们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有人赶他们一样,那么着急的就搬家了,那时候可没当我们是朋友。”
“红叶,”宋凡磊苦笑一下,“他们说不定也有苦衷的,你就别计较了,小利转学以后就一直不开心,让他见见以前的朋友也是好的。”
“哼,”戚红叶冷笑一下,“费阳去世那会,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朋友。”
宋凡磊冲我抱歉的一笑,接着走到窗口,跟戚红叶窃窃私语几声。
“好了,好了,叶小姐,你看是我们去见艾迪生呢,还是你带艾迪生来这?”宋凡磊扶着戚红叶的肩头,很轻松的问我道。
“呃,方便的话,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出去吧?”
本来只是个寻常找人的案子,但是因为委托人的特殊身份——未成年人。所以我们不得不一一知会家长,万一他们俩见面中间出点什么事,怪到我们头上就不好了。
艾大伟擦擦头上的汗,从厨房里走出来。
“什么事,快点说,马上开始营业了。”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讲……
“哦。”他平静的听完。“那就约个时间见吧。”转身又回了厨房。
两天以后的一天下午,在我们的安排下,艾迪生和费利普终于见面了。陪同的有艾大伟,戚红叶和郭想……我们只是私家侦探,又不是婚介所,所以告诉了他们时间地点就自动消失了。
找人的工作告一段落。艾迪生打过几次电话。找到费利普以后,他就异常崇拜我,虽然……
“艾迪生,我警告你啊,你再叫我阿姨,我把你皮扒了!”我对着电话一阵怒吼,我有那么老吗?
“有什么关系?”艾迪生在电话那头偷笑。
“你说呢?”我咬着牙冷冷的说。
“叶阿姨,我觉得费利普的妈妈不喜欢我……”艾迪生转移话题。
“啊,为什么?”我哭死,被个小孩控制住了。
“因为他妈妈都不跟我说话……”
“艾迪生,你的朋友是费利普吧?”我想了想说道。
“是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喜欢你吗?”
“那当然了……”艾迪生得意的说。
“那你管他妈妈喜欢不喜欢你?”我无奈的说。
虽然喜欢一个人都希望那个人身边的人也能接受你,可是这种事强求不得的,我也不知道戚红叶为什么不喜欢艾迪生,这种涉及人心的问题还是不要去想了,有时候喜欢和不喜欢都是没有理由的。我总不能告诉艾迪生,说戚红叶嫉妒你比他儿子长的帅吧……呃,这个是我胡编的。
生活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休息,约会,购物中稳稳当当的过去……半个月。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电话铃吵醒……
“叶,叶阿姨,我爸爸,我爸爸死了……”艾迪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响起。
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电话里只有艾迪生啜泣的声音。
“你,你现在在哪?”
“我,我……”艾迪生刚说了两个字。
“叶如茵,我是闻祁墨。”闻祁墨接过艾迪生的电话,接着说,“艾迪生现在在警局,你方便的话过来一下。”
“我马上过来。”放下电话手有点抖……都说侦探容易见到案发现场,总不会是我连累了艾大伟吧?怎么我见一个死一个?
一路小跑到警局……大半夜的等半天也没见到个计程车。好在离的不远。气还没喘匀,艾迪生哭的稀里哗啦的跑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
“叶阿姨……”我跟艾大伟完全没交情,可是看到艾迪生这样,也忍不住哭了。
今天晚上十一点左右,艾大伟的吉祥饭庄反生了不明原因导致的爆炸。救火员赶到现场的时候,艾大伟所在的厨房已经因为爆炸引起的火灾烧的面目全非,等火势稍退,救火员找到艾大伟,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3 子欲养而亲不待
档案4:男人的友情 3 子欲养而亲不待 艾大伟的母亲已经去世,他父亲患有老年痴呆症,一直在疗养院生活;他前妻在七年前离婚之后就失了踪,再没有联系过;现在唯一能照顾艾迪生的,是艾大伟的弟弟艾小伟,他在半个月前出国洽商,最快也要十天才能回来。
闻祁墨本来想让警局里的女警照顾艾迪生,可是艾迪生哭着喊着非要跟我一起走……
凌晨四点的马路上,安静的只有路灯孤独的站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闻祁墨背着已经哭累睡着的艾迪生。我侧头看他,面无表情。
“是意外吗?”我说。
他的脚步声格外的清晰。
“还不知道,消防局的人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
除此之外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是要感慨一下世事无常,还是为艾迪生哀叹惋惜,还是抱怨下艾大伟命运不济……这个时候,所有的话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所以我们选择沉默。
一直到我家门口,闻祁墨才说,“那就麻烦你了。”
我摇摇头,接过艾迪生。十岁的男孩已经不小了,我几乎都快抱不动他。
悄悄回房间,老爸老妈都已经睡着,我把艾迪生放在床上,小心的给他盖好被子。他眉头皱在一起,黑乎乎的小脸上有几道泪痕……呼,发生意外的时候,他也在饭店。万幸的是爆炸所在的厨房和他当时睡觉的二楼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即便逃过一劫又如何,未来还有那么远,我不知道他应该如何面对……或者他以后也会和我一样……再也不会轻易付出感情,再也不会想要依靠谁……这样孤独的人生……
早上我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叶阿姨吗?艾迪生是不是在你家?”费利普的声音在我耳畔想起。
“是啊。”
“你能让我见见他吗?”
“好,不过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我妈妈已经帮我请假了。我马上就过来。”
我都忘了,这个小费利普,这个单纯可爱,跟着艾迪生一起叫我阿姨,看见我生气就哈哈大笑的费利普。
两个孩子见面少不得又是一番痛哭。戚红叶看的也是两眼通红。她转过身安抚了一下情绪。然后转身拉我到隔壁房间。
“叶小姐,我想知道艾大伟的死,是不是意外?”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警方正在调查。”
我心里有些不解,要知道饭店发生爆炸,十有八九应该是煤气泄漏……早先我问闻祁墨是不是意外,那是因为我侦探的职业病,可是戚红叶问起来,就显得很奇怪了。
她低头沉思不语。
“你怎么会这么问?”
“啊,没什么。”她稍显惊讶的抬头看我一眼,继续说,“艾大伟的饭店应该买了保险,如果是意外的话,损失大概会小一点。”
听完这句话,我心里更不舒服了……虽然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却少了该有的人情味,不管怎么说,死的那个人是她以前的邻居,是她儿子最好朋友的父亲。
我不说话走出房间。转头看她,她咬着嘴唇,眼角瞥向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迪生和费利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害怕吗?”费利普问艾迪生。
“嗯。”艾迪生点点头。
“我爸爸死的时候我也很害怕。”费利普拉住艾迪生的胳膊小心的说。
“那你看到了?”艾迪生问。
费利普摇摇头,“我妈不让我看。”
“你妈真好,”艾迪生低下头,“我爸被消防员叔叔抬出来的时候,全身都黑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躲在门后不敢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泣……戚红叶也听到了。
“呃,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你们怎么知道艾大伟出事了?”我忽然想到艾大伟出事是昨天晚上,没听说艾迪生给他们打电话了,那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朋友昨天晚上经过星火路,正好看见了。”戚红叶低头擦擦眼泪说道。
“妈妈!”费利普的喊叫声打乱了我们的对话。
“什么事啊?”戚红叶强颜欢笑的走到客厅。
“妈妈,让艾迪生跟我们一起住吧。”
“这……”戚红叶愣了片刻,“好啊。”她微笑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