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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陈妍勉强忍住笑,突然又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但见伪装不下去了,她只好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以风流自诩的秦大公子,难不成还是个初哥儿?”
“呃!……”秦慕白表情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喃喃道:“我方才说什么了?”
“你什么都说了。”
“有吗?”
“真的有。”
“……”秦慕白哑然了许久,心里纠结不己:我怎么能得意忘形到,把这样的蠢话说出来呢?
“但我知道你肯定是骗人的。”陈妍掩着嘴,吃吃的笑,媚眼如丝情意绵绵,眼神又变得勾魂且诱人起来,说道,“你既生猛,又熟练……俨然是个行家里手。”
“……喝汤,吃肉,不解释!”秦慕白表情严峻,很威武的将手中的筷子一扬,然后埋头苦干去了。
陈妍坐在一旁,随意的吃了一些小菜,多半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秦慕白吃饭。
秦慕白只好化悲痛为食欲,海吃海喝了一顿,又把肚子撑圆了。
“照这样下去,我会很快发福的。”饭后,他打着嗝说道。
“那岂非更加玉树临风光彩照人了?”陈妍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回道。
“才不。我的审美与大唐一般的人不同。肥头大耳有啥好看的,我现在这样,才叫帅。”秦慕白一边剔着牙,一边咧着嘴傻笑道,“尤其是穿上了这么一身儿衣服的时候。”
陈妍笑而不语,只是摇头。
“难道你是在否认我的帅?”秦慕白作不满状说道。
“要说长相,你的确倒算是不错。但比起李恪啊,郑安顺那些人来还要稍逊一筹。”陈妍说道。
秦慕白直撇嘴。
“不过呢……”陈妍话锋一转,又道,“你比他们有男人味,更富有魅力。”
“真理。”秦慕白果断的接过话来,斩钉截铁道,“这绝对是真理!”
……
稍后,秦慕白帮着陈妍一起,将小木屋中上下都收拾清扫了一回。陈妍很爱干净,桐油漆刷的板壁,非要擦洗得能照出人影她才甘心。每件物什都有固定的摆放地点,拿用起来很顺手。厨房不像厨房,倒像是闺房,一尘不染没有半点油星。
清风满楼,干净明亮的小木屋里,素面清爽的陈妍穿着一席宽松的白衣,松散的秀发与衣袂一起随风轻舞。秦慕白饶有兴味的弹了一会儿古筝,又奏了几曲琵琶。
仙音渺渺,余韵饶梁。
陈妍单手支颐从旁静听,脸上始终泛着迷醉的微笑。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在卧房中与陈妍温存缠绵了一番后,秦慕白酣酣的睡了个午觉,一醒来已是黄昏独照倦鸟归林。
“看来你是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陈妍在他耳边,低语道。
秦慕白闭着眼睛,一只手在她丰满而富有弹性的俏臀抚摩,随口道:“我又没有急事。”
“你来到襄州已有数日,一直没有去军府上任,岂是正理?”陈妍轻语道,“吃过晚饭,你就回去吧!”
“这么急着赶我走了?”秦慕白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陈妍。
陈妍微然一笑,俯身过来在他唇上轻吻了一口,说道:“小楼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凭什么赶你走呢?温柔乡,英雄冢。我可不想你因为迷恋此间,而忽略了正事。”
“好吧……”秦慕白微微一笑,“那我明天再来?”
陈妍摇头笑了:“真是金屋藏娇了么?先办正事吧!你不是刚联系了郑安顺,策划了一个针对粮行与水鬼的计策么?此外,军府上任伊始,定有许多的事情需得料理——有空,再说吧!”
“知道啦,你还真像是我的管家婆。”秦慕白笑道,“那我先回军府了。有空,定来看你。”
“嗯。”
……
晚饭后,已是快要入夜。秦慕白牵着马,推开小院的柴门走了出去。陈妍相送到这里停了步,点点头道:“去吧!”
“好,我走了。”秦慕白翻身上了马,对她一笑,挥鞭策马而去。
蒙蒙的夜色之中,马蹄声渐去,秦慕白一人一骑的身影渐行渐远,不久便消失在了山水青色之中。
“谢谢你,慕白。”陈妍站在柴扉边,面带微笑轻语道,“这是我一生中,过得最完美的一天了……”
风吹起,衣袂飘飘,秀发轻扬。
转身关上柴门,陈妍缓步走进了小楼之中。
夜色如墨,清凉如水。
一盏点亮如菊豆,陈妍坐于窗边手执一笔,似要写下什么,却又难于下笔。一滴墨汁洒落下来,在白纸上溅洒成一团。
搁下笔,看着窗外,陈妍幽叹一声:“我……还能有哪些说辞?”
第217章 较量
秦慕白回了客栈,准备拿取行礼前往军营。陈妍说得倒是正理,身为朝廷命官、尤其是皇帝钦点派来的京官,到了襄州数日还没到任所露过面,的确有些不妥。
客栈里,先前点选的几名百骑侍卫仍在耐心的等着。至从秦慕白和陈妍去了小楼,他们就识趣的消失了。
回到客栈时,侍卫告诉秦慕白说,吴王曾差宇文洪泰来客栈找过他,说有要紧事。那个宇文洪泰好不急躁,侍卫们告诉他说,不知秦将军去向,他偏要寻到人不可,只把客栈里面都翻了个遍,差一点就要挖地三尺了,还和这几名侍卫闹了口角,说他们“隐藏实情”不报。
秦慕白听了就好笑。黑子是个憨直的家伙,李恪交待了任务,他就一门心思要完成,哪里会想其他的。反之,百骑的将士一向机灵又懂事,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便退了客房,然后去一趟刺史府吧!”秦慕白叫侍卫们打点清楚后,一起往刺史府而去。
宇文洪泰正在刺史府护卫当职,带兵巡视。甫一见到秦慕白,他就急忙跑了过来,嚷道:“秦将军,俺找了你一整天了,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去哪儿了哩?”
秦慕白等人都被逗得乐了。
“黑子,你这张臭嘴当真不会说话。”秦慕白在他的头盔上响亮的拍了一掌,骂咧道,“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呢?”
“嘿嘿!”宇文洪泰憨厚的傻笑,“俺也不知道。只是殿下找你找得急,俺也就跟着着急了,想必该是要紧的事情吧!”
“殿下怎么会派你这个憨货出去办事,以往这都是殷扬的勾当。”秦慕白四下看了一眼,说道:“对了,最近怎么一直不见殷扬与薛仁贵,只有你这个黑家伙在刺史府里晃荡?”
“嘿嘿,还是您老了解咱们哪!”宇文洪泰笑得一脸烂如菊花,咧着大嘴道,“这要不是他们二位奉命去了安州办事,哪能派俺出去丢人出丑呢!”
“去安州了?”秦慕白轻拧了一下眉头,恍然悟道,“哦,对!大约是去接王妃了!”
“哇!您老真是神机妙算,一下猜对了!”宇文洪泰惊叫道,“殿下到襄州上任了,这里离安州可不是太远。吴王妃一直在安州养病,可是跟殿下分开一两年了,也该接来相会了嘛!”
“我很老么?你这个称呼是跟谁学的?”秦慕白鄙夷的道。
“府里的衙役下人们哪!哈哈,他们都这么叫咱,咱听了心里可舒坦了!大约是襄州人都习惯这么个叫法吧!”宇文洪泰哈哈的笑。
“巡你的哨去吧,呆子!”秦慕白笑骂了一句,自行到后院见李恪去了。
李恪正在书房里,秦慕白方才进去,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因为郑安顺恰巧也在。
“唔,你可算是来了。”李恪装腔作势的朝秦慕白身后探望,惊疑道,“怎么是你一个人,陈女侠呢?”
“她又不是我的跟班,我哪里管得着她呢?”秦慕白淡定的岔转话题,“郑兄也在,想必该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秦将军来得正好。在下有重要的消失报知于你。”郑安顺说道,“前日受了阁下钧命后,不敢怠慢,于是马上着手开始活动。果然如将军所料,正昌粮号的人很快就要找到了我,联系售粮一事。”
“来人姓什名谁?”秦慕白问道。
“姓段。”
“可是人称七掌柜的段老七?”
“不是。”郑安顺道,“是正昌粮号的大东家,段荣基。”
秦慕白恍然点头:“对。去见你这样的人物,就该是大东家去。一个小小的七掌柜,当然没资格。”
郑安顺微然笑了笑,说道:“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那人复姓欧阳,单名君,是永业盐坊的大东家。”
“呵,还真是粮盐不分家。你这个郑家大少的名号果然管用,正昌粮号与永业盐坊一起出动了。”秦慕白道,“这么说,这两人还联合起来,找你磋商了?”
“不错。”郑安顺说道,“兴许是他们看到我这一次的胃口比较大,认为财源不可失,于是急于下手了吧!只不过他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