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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吗?弟弟虽然脾气不好,关键的时候绝不含糊,必定不会给人可乘之机。”秦子涵拍着胸口保证,得意地扬起下巴,傲然的表情一览无余。
秦子涵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四月的天气已经回暖,春风吹在身上依然凉飕飕的。
中午,秦子臻吃过药后小睡了片刻,醒来后,身上多了一床并蒂双花金丝锦被,身后立着两个丫鬟随时待命,旁边还站了几个小厮,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想说话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秦子臻恍然忆起,这几个人,不正是平日里帮他为非作歹的狗腿子吗?
秦子臻玩味地挑起唇角,很喜欢狗腿子这个称呼,狗腿子听话、胆儿肥,指哪儿打哪儿,绝对是他作威作福随身携带的必须品。
秦子臻轻轻颔首,指了指身前的空地儿,示意他们过来说话。
“小的给世子爷请安。”几个小厮一脸喜色,急忙上前几步,跪在地上打了个千。
长安痛哭流涕,跪倒在软榻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世子爷,您终于醒了,小的日日求神拜佛,菩萨总算是显灵了。”
秦子臻蹙了蹙眉,淡淡看他一眼,暗芒闪烁的眼神充满胁迫。
长安见状立马收声,神色变得讪讪的,干笑了一声,谄媚道:“小的这不是担心您吗?”
秦子臻懒得理他,抿了抿唇道:“说吧,近些日子,外面有些什么事儿?”
长安嘿嘿一笑,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掏出一个小匣子,讨好道:“我的爷,这是下面人孝敬您的,奴才都帮您收着呢,足足有一千多两银票,还有一些珠宝,您可以送去给王妃,王妃知道世子爷孝顺,定然会心中欢喜。”
秦子臻听后无语,很明显这些全是不义之财,至于王妃,公主的嫁妆不少,才不会稀罕这些玩意儿。
长春不甘落后,急忙道:“回禀爷,周公子拖了小的带话向您问好,说是得了一匹宝马,现正养在别院,等您随时过去拿。”
这还差不多,秦子臻满意地点点头,决定周家小子可以继续交往。
长乐一双眼珠子乱转,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满肚子坏水:“李公子传了信来,王四奇那边已经上钩,欠下一屁股的账,只差点没把裤子输了,如今就等着您发话,想怎么捏拿就怎么捏拿。”
秦子臻沉默了,心里为原主的智商着急,王三保和王四奇是亲兄弟,王三保在王爷面前当差,捏拿住王四奇又有何用,更何况,原主行事向来大张旗鼓,王四奇的事儿只怕整个王府都知道,根本是一步废棋。
秦子臻感觉很头痛,原主太不让人省心,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长青从怀里取出一张薄纸,神情略显迟疑:“这是……客来香上个月的分红。”
秦子臻瞟了薄纸一眼,赫然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撇了撇嘴说:“数目不对。”
长青拭了拭额头冷汗,硬着头皮回答:“掌柜的说生意不好。”
秦子臻目光微闪,心中有些明了,前段日子自己昏迷不醒,有的人恐怕不安份了:“这是刘杨的意思?”他可不信,没有刘杨许可掌柜会如此大胆。
长青面色不岔,愤愤道:“可不是吗,刘公子翻脸不认人,推说事物繁忙,没空理会小的。”
秦子臻洒然一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刘杨的选择无可厚非,对于原主的狐朋狗友,秦子臻并不放在心上。
眼见世子爷不在意,长青心里有些着急,刘杨如此不识抬举,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世子——”
秦子臻止住他的话:“罢了,以后不用理会刘杨,你们手中的事情收手吧。”
“世子爷——”几个小厮大惊失色,收了手他们哪来银子花。
秦子臻有些无奈,对原主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明明是正室嫡子身份高贵,他却把生活过得一团糟,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想起原主的境况,心里又有一些释然,秦世子打小没人疼,每个月除了三十两银子月钱,根本没有额外收入,王府里踩低捧高,他不自己想办法还能怎样。
说起来秦世子恶名昭彰,但在秦子臻眼里,秦世子还真没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无非是走鸡斗狗,仗势欺人,收点孝敬什么的,最过分也只是打杀了一批不听话的下人,然后坐连他们全家杀鸡儆猴,一举震慑怠慢他的人,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彻底立威,那一年他才十岁。
十岁的孩子已经明白事理,这一次的事情过后,秦世子发现父王对他特别纵容,父王不会管他,同样也不会责备他,无论他干了什么事情,闯了什么祸,平西王只会轻轻揭过,甚至还会帮他善后。
于是,秦世子变本加厉,行为更加放纵,渐渐养成了不可一世的性子,西北一带无人敢惹。
平西王一边纵容他,一边防备他,把他养成一个废物,不让他接触任何政务,只可笑,外人却觉得平西王溺爱儿子,如果不爱,又岂会任由他那么嚣张跋扈,平西王这是做给朝廷看呢!
☆、第5章
秦子臻静静地想着,心里并没有太大感触,相比起末世里的血腥黑暗,秦世子的遭遇压根算不上什么。
“银票你们拿去分了罢,以后给我收敛点。”秦子臻漫不经心地说道,波澜不惊的表情莫名令人心生出一股凉意,身体的主人既然换成了自己,那他少不得要为自己多考虑几分。
“谢谢爷。”长青嘴上道着谢,心里微微一沉,就连手中的银票似乎都有些沉甸甸的。
长春、长乐面面相窥,能拿赏钱虽然是好事儿,但跟下面的孝敬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这让他们如何甘愿。
长安眼见世子爷打定主意,心知多说无益,转而道:“可是爷,之前答应过的事儿……”
秦子臻面容冷淡:“之前我昏迷不醒,哪有什么事儿?”
长春喉咙里发苦,世子爷是没什么事儿,但他有事儿,先前接了人的孝敬,保证会把案子办好,如今若是反悔,旁人不会找爷麻烦,只会找他麻烦。
“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秦子臻淡淡地说道,冰冷的声音毫无一丝情感,他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孝敬落到他手上恐怕已经被盘削了一层,下面人的小心思秦子臻并不会放在心上,在他眼里人只分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有被利用的价值,身为他的贴身长随,若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要来何用?
听见世子冰冷的声音,长春心头一凛,浑身僵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世爷的宽容让他忘了,世子曾经是怎样暴戾的一个人,掷地有声地回答道:“世子爷请放心,小的明白。”
秦子臻面无表情,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令人倍感压力:“谁再胆敢胡作妄为,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长安苦着脸应道,十分想不明白,世子爷为何要自断财路。
“小的谨遵世子爷吩咐。”长乐陪着笑,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尽管他心里很不甘愿,但是他更加清楚,自己的一切是世子爷给的。
秦子臻收回目光,表情缓和下来,苍白的脸上透出丝丝病态,比之刚才似乎更加虚弱了几分,缓缓道:“行了,你们下去罢,一个一个别再眼皮子浅,去把尾巴给我擦干净,别落下什么把柄。”
秦子臻话音刚落,几个小厮眼睛一亮,心思立马活络开了,难道还有其他财路?听世子的意思,似乎是嫌捞得少所以才会让他们收手。
可不就是捞得少吗?秦子臻心中不屑,包揽公诉,盘息放贷,他可不是原主,为了几个小钱弄得名声败坏,真没出息。不过也幸好他没出息,除了身份之外,秦世子面子不大,没能力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秦子臻见他们目光热切,摆了摆手不欲多言,示意让他们退下。目前他对外面的形势了解不多,记忆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一动不如一静,反正有个冤大头,他可不打算放过。
没错,平西王在秦子臻眼里,就是那个冤大头,平西王既然纵容他那就纵容到底,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秦子臻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失望,做戏总得做全套,平西王想要混淆视听迷惑朝廷,那就必须纵容他,要不然就是虚情假意,之前的表象不攻自破,平西王不会喜欢这种结果。
秦子臻有恃无恐,料定了平西王不会对他怎样,可以大大方方进行敲诈。
等到几人离开以后,秦子臻立即回房,院子里坐得太久,吹了凉风,令他看起来更加虚弱,苍白